“你怎么看？”汪小可问李小四。
“我怎么看？我看来看去你还是个猪。”李小四说道。
“这没头没脑的人身攻击是怎么回事？你如果是皮痒想叫我揍你一顿，你的目的很快就要达到了。”
“你还不是猪？刚才走的时候施曼琴那是什么表情，什么眼神？她那么想你留下来你就看不出来？你说你不是猪是什么？”李小四无惧对方的威胁，继续人身攻击。
然而汪小可像是受到一万点暴击伤害，瞬间蔫了。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也不是不懂她的意思，我知道她想我留下来陪她，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这样不好啊！”
“你昨晚是睡在这吧？现在来说不好？”
“昨晚……嗨，你这个人真是有毛病，我们一分钟前还在讨论案子，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么奇怪的话题了？”汪小可急中生智，努力把话题往另一个方向带。
李小四也怕把这纯情男子逼成一个纯情傻子，也不再穷追猛打，说道：“好吧，那我就跟你说案子。你怎么看？”
“这正是我刚刚问你的问题。”离开了那个话题，汪小可脑筋还是蛮清楚的。
“我看啊，这个人不简单。”李小四说道。
“曼琴她很单纯的，应该是偶尔涉入到这件事的，不会跟案子有什么牵连。”汪小可忙道。
“你看现在是谁有毛病？劳资跟你说的文清，你跟我说施曼琴。既然你满脑子想着她，那你就上去啊，何必赶急赶忙地装作有事硬要跟我出来？”
汪小可自知这次是自己理亏，也不敢强硬了，继续转换话题：“好吧，文清这个人不简单……”突然醒悟过来，发现有些不对，“我去，查的就是文清，她不简单这谁不知道呢，就是你小子又在套路我，让我讲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李小四一边笑一边说：“我真没有，我这次说文清，或者说是施轻音这个人一点都不简单，是发自内心地佩服她。你看她可以完全随心所欲地进入唐氏，又接近覃思远，所有事都很快能达到目的，而且可以诈死这么久完全不与原来的人有交集，真可谓是深谋远虑。”
“不错，我相信她那次诈死也是因为目的达到了而功成身退，”汪小可说道，“但是她哪有那么大能量把自己的‘后事’安排得这么完美？”
“不要忘了覃思远是何等人物，她能把覃思远骗得团团转，‘死’了三年了还在全心全意帮她照顾妹妹，连自己小命都可以不要，就可以看出她的手段了。”李小四说道，“而且据施曼琴说，之前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神秘人在帮她，而我们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你是说曼琴说的，葬礼上的那个男人？”
“不错。”李小四说道，“你看，这个人也就是施曼琴凭空说起的，但是我的直觉让我感到这个人相当重要，甚至有可能会是整个事件的关键人物。你看吧，曼琴也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联络方式。甚至连曼琴自己都觉得她爸妈说那个人是她表亲这件事情很可疑，所以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在暗中帮助施轻音，可能就是她的同党，甚至是她的上级都不一定。”
“你也说了，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虽然叫曼琴去打听了，但是因为不能告诉曼琴是跟案子有关的，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不知道曼琴会不会去问她父母，就算问了，她父母原来就是敷衍她的，这次也不一定就跟她说实话。”
“但是知道有这样一个人，也不能不说是很重要的线索。我们心里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下次如果在办案过程中碰到符合这样条件的人，就可以立即锁定目标，及时跟进。很多案子就是这样告破的呢。”
“唉，感觉是又证实了一些事情，了解了很多之前不清楚的情报，但其实对我们寻找文清，或者说施轻音这个人还是一点帮助都没有啊。”
“不，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帮助，”李小四道，“找一个人，不单单是指在现实生活中找他现在所处的具体位置，也可以从他以往的历史中分析他的行为习惯，从而去预测和判断他可能面临的环境，从而缩小寻找的范围。”
“虽然能够理解，但是我还是想说一句，请说人话。”
“我们现在知道她原来在唐氏工作过对吧，至少可以去了解一下她在唐氏的情况，看能不能知道她去唐氏的目的，这也不能说对我们没有帮助。”
“嗯，那么请问唐氏门朝哪边开呢？”
“你别这么激动，没叫你去呢。”李小四沉吟了一下，接着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可能是天意吧，如果我们当时先来找了施曼琴，就不用这么快再去找唐老三了。而且今天是眉姐去的，总不成又叫她再去，看样子没办法，明天只有我自己去见他了。唉，实在是不想去面对这个最害怕的人啊。”
“嗯，很好，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对的，明天你正常上班吧。我想我去唐氏之前还要去另一个地方，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什么地方？”
“星白姐说的那次活动的主办方，市文广新局。”李小四再次自言自语，“唉，实在是也不想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去那边比去见唐老三好不了多少。”
汪小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接不上话，只好说道：“那么明天的工作安排好了，可以出发回宿舍了么？”
“你确定你要跟我回宿舍，上面这么好的环境你都住不惯？你信不信有人愿意出几百万跟你换？”李小四犯贱。
“老是拿同一件事开玩笑你也不腻么？随便你怎么说，我今晚还就回宿舍住了。快点开车，真不知道你在搞什么，一直停在这里不走。”
“你下车。”
“都说了回宿舍了，你再开玩笑真翻脸了啊。”
“你下车，去开86跟着我走。这车我一会儿停回去。然后本少爷就赏脸坐你的车，咱们一块回家。”李小四贼忒嘻嘻地说，“我在单位就可以继续保持我不开车的光辉形象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