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乌衣保持着这种奇怪的拔剑的姿势一动不动。身上的气势却像是狂热的火山在喷发一样。一个看起来好笑的小和尚,现在那本来不是很浓重的眉毛。高高挂起犹如利剑,那本来单薄的嘴唇也仿佛一把剑。沈乌衣整个人都要变成一把剑,一把气冲斗牛却带着淡淡相思的剑,一把一往无前却带着犹豫和缠绵的剑,一把有情却不知道什么是情的剑。
葛仁图笑了笑甚至鼓了鼓掌:“好,不错的小子。难怪公主居然为了找你都逃跑出宫好几次了。可惜你的这式神通徒有形而无神。。好了,小子你过关了。咦,你的剑气居然吸引来人了。那么再见吧。我希望会很快的。我最喜欢的就是和你们这样少年侠少聊天。这样我老会感觉自己年轻了几百岁。哈哈。还有呢,那个叫什么萧秋的年轻人可不用你帮什忙。那家伙可比你厉害多了。”说完,葛仁图一把抓住一直禁声的小倩的脖子。随手一抖,小倩瞬间变成了一副卷起来的画卷随手挂在背上,甚至连那个四角晚亭都变成了画卷的一部分。接着葛仁图一声大笑,身影消失不见。如同没有出现过,什么那可怕的魔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假如这时候有人告诉沈乌衣刚才有一个可以媲美祁山十三洞主的魔族中人在这里出现过,那么沈乌衣一定会指着鼻子骂道,神经病。
所以沈乌衣懵了。怎么回事?什么公主?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魔族的公主?自己虽然这些年和沈有道很是去过一些可怕或者好玩的地方,但是像是魔族那样让人讳言的地方沈乌衣还真的从没有去过。更让沈乌衣无奈的时,浑身积攒的剑气一下子像是打在了空气上整个人都郁闷的从喉咙里翻出了一阵血腥气。
还没等沈乌衣缓过气,一声长啸传来。这声长啸里面就透漏着那么不可一世的,那么的高傲而优雅。沈乌衣扭过头去,就看见一个白衣长袍腰间的玉佩随风飘扬。那面冠如玉的脸上一副云淡风轻。眼角微微挑起让人看起来好像有一些冷漠。
当然就算面前这个白衣人长得天花乱坠也和沈乌衣一分钱的关系也没有,关键是白衣人出场的模式是在是太让沈乌衣太过羡慕。脚踏飞剑,负手而立。加上那孤傲到让人无奈的气质。标准的青云剑派的出场。
白衣人瞬间就到了沈乌衣面前。飞剑也被白衣人挂在了背上脸上一脸的冷漠的质问:“刚才我感受到一股剑气。刚才的那个人呢。”
不是白衣人选择的性的不认识刚才那股冲天的剑气是沈乌衣发出来的,而是沈乌衣现在的情景是在太惨了,本来就破破烂烂秀满补丁的僧袍已经被在刚才的一拳一剑里弄的袖子破烂不堪。整个人在这里一站反而不像个和尚更像个是乞丐。
沈乌衣夸张的用手指指着自己:“就是我。怎么了。”沈乌衣忽然有些窝火,本来离开了无良师傅以为从此能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谁没想到还没过去一天自己就打上了两架。第二架还是完全的好像是以前和师傅配合耍戏给别人看一样。我沈乌衣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呢?那个魔族的小公主是谁啊!要是让我知道了。非要打屁股打的你哇哇哭。嘿嘿,沈乌衣居然笑了笑,声音有些下流。
白衣人那本来像是冰山一样的表情终于变了变,本以为刚才那个剑气里带着一股高贵慵懒气质的人是一个像自己一样醉心剑道的人,但是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看起来有些流里流气的小和尚。这根本和师傅教的不一样嘛。哎。
“你好啊!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沈乌衣坐在地上,不知道的已经生起了一团火。火光不大照耀在沈乌衣的脸上红色而妖异。
白衣人在有限的十七年的岁月里面,除了修习剑道神通。在为人处世上空白一片,按照师傅的教导自己现在的这种情况,荒郊野外陌生人。自己本来马上就走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白衣人居然没有去这么想。第一自己第一次下山试炼因为太过兴奋一路御剑而来身体内的元气耗费过重。第二就是这个明明看起来就是个小乞丐模样的小和尚无论怎么说也是一个修习剑道的人,虽然可能走上了偏路但是看剑气来说不应该是奸坏之人。
“我叫沈碧落。”沈碧落的声音就和他的打扮一样,高傲而冷清。
“善了个哉的,我们居然是本家呢。我法号乌衣,本名沈乌衣。”沈乌衣这时候居然从怀里掏出了两块地瓜在用随手折断的树枝串起来烤在了火上:“这么巧啊,我今年十七岁。你呢?”
沈碧落愣了愣:“我也是十七岁。”
沈乌衣一脸的玩味:“我是八月十五日出生的。你呢?”
沈碧落那本来高傲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真巧我也是八月十五。”沈碧落完全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外的居然碰见了一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年轻人。就算沈碧落再冷傲终归也是一个十七岁的年轻人。所以沈碧落坐在了沈乌衣的对面,当然沈乌衣是随便坐在一个石头上而沈碧落则被身后的背囊里掏出了一块小摊子铺在了地上。
沈乌衣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仿佛一个鼓被一万个人狠狠的捶了一样。自己说对这些可不是真的自己的出生年月,自己是被老道士捡来的,身上连个记号都没有。甚至在大冬天里连个棉被都没有赤身裸体的仍在雪里,要不是沈有道雅兴大发。要去山沟里赏雪恐怕自己早死了。自己所说的可都是另外一个人,自己将要冒充的大丰关冠军侯沈楚之子的出生年月。老道士说那孩子身上的铭牌上写的清清楚楚。那么面前这个看起来很高傲的青云剑派的沈碧落恐怕就是沈楚的真儿子了。沈乌衣忽然心里闪过一丝愧疚但是瞬间就被抛到九天云外。没办法,朋友。你老子我替你照顾了。我看你现在过的日子也很光鲜嘛,估计比当个侯爷的儿子更加逍遥自得。哎,这些痛苦以后我来帮你承受,你还是好好的做一名剑仙去吧。
“吃。”内里总归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沈乌衣把考好的红薯递到了沈碧落面前。
沈碧落皱着眉头看着那个灰糊糊火燎燎的红薯有些犹豫,自己吃饭喝水张弛有度,都是按照最上等的礼仪来做。作为青云剑派里面三堂之一的剑宗堂首席大弟子这些都是必要的。因为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是其他师兄弟的榜样。沈碧落接触的人也都是和蔼有礼,仪态大方却从没有看到一个像是面前这样沈乌衣的。吃,不符合自己的礼仪。不吃,又怕伤了这个好不容易碰见的和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小和尚。就在沈碧落稍微犹豫的时候沈乌衣已经毫不在意的把烤的皮焦里嫩的红薯赛在了沈碧落的手里。自己拿起剩下的一个啃了起来。
沈碧落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看手里的红薯上面的黑迹已经弄的自己的白衣黑一块灰一块的了。事到如此。哎,没办法沈碧落自己剥开外皮自己咬了了一口。
居然远比自己吃的那放在小盘里切的一块块的红薯切片要好吃上不上。这是怎么个道理,沈碧落有些摸不到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