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兄弟目送韦追富和马夫下山，韦不凡站在高处，一直向山下挥手。
“咕咕……”
常遇银一按肚子，说道：“大哥，我们该做饭了。”
“让我们的徒弟做饭。有个徒弟，我们也该歇歇。”
韦不凡听到师父的话，转过头，手还向山下挥着，幼稚的声音说道：“师父，我只会吃饭，不会做饭。”
常遇金道：“不会做饭，我们教你。我们是你师父。你想学吗？”
“想。”
常遇银道：“大哥，我们只收了教武功的钱，没收教做饭的钱。”
常遇金道：“银弟，多教一项做饭，是为我们以后方便。等他学会做饭，不用你我做饭了。”
常遇银道：“那多教一项吧。”
“不凡，你断奶了吗？”常遇金问道。
韦不凡下了高处，走到师父面前，向师父摆手。
“啊。你还喝奶吗？”常氏兄弟都是一惊。
“早断奶了。”
“断奶了，你向我们摆手干吗？”
韦不凡的右手还在挥着，说道：“我的手停不下来。”
“断奶就好。如果你还在喝奶，我们真无能为力。”常遇金道。
“吓我一跳。”常遇银抚摸着心窝。
“咕咕……”
常遇银的肚子又叫。
“徒弟，我教教你做饭。跟我来。”常遇银叫一声，韦不凡挥着手，跟在后面，两人走进一间木屋。
这间木屋里，堆放着干柴。
两人走到一个灶台前。
“徒弟，会吃饭的人，就会做饭。你有没有信心学做饭？”
韦不凡挥着的右手，向常遇银摆手。常遇银右手的两根手指，在韦不凡右臂一点，韦不凡的手臂不挥了，挨着头，停住。
“有没有信心学做饭？”常遇银严肃问道。
“有！”韦不凡右手敬礼的样子回答。
“好，现在我教你做饭。”
常遇银拿起一口黑锅，说道：“这是锅。G---U---O---GUO，跟我读。”
“G---U---O---GUO”韦不凡跟着读道。
常遇银拿起一木桶，说道：“这是桶。T---ONG---TONG，跟我读。”
“T---ONG-TONG”韦不凡跟读。
常遇金指着一堆树枝，说道：“这是柴，CH---AI---CHAI。”
“CH---AI---CHAI。”
常遇金走进屋，对常遇银道：“咳咳，你这是干吗呢？”
“我教徒弟做饭。”
“你在教识字吧？”
“学做饭，认识一下做饭工具，不行吗？”
“认完了吗？我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这野兔你煮了，今晚我们下酒。”
常遇金一伸手，拿出一只灰色的野兔。野兔歪着头，身上有几处血迹。
“好。我先教教咱们徒弟——水煮野兔。”
“徒弟，好好学着点。学会做饭，你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常遇金把野兔扔给常遇银。
常遇银接过野兔，拿出一把短刀，剥皮，把野兔放在木盆，洗去鲜血。用木桶向锅里倒水，将野兔扔进去，盖上锅盖。
韦不凡站在一边看着，眼里慢慢流出眼泪，哭着说道：“这野兔好可怜。”
常遇银蹲在灶口，正要用火石灯火，听到这话，僵住了。
常遇金开始讲故事，说道：“不凡，这野兔不是什么好东西。它经常给狼、老虎通风报信，祸害同类。今天，我在路上遇见它，一把刀扔过去，它就躺下了。煮它吃它，是为兔除害。”
“对对对，整个日月山的兔子，对这只兔子恨之入骨，它该死、该吃！”常遇银开始打火。
韦不凡擦擦眼泪，跺着脚催促：“师父，快煮它。我要代表日月山的野兔，吃它。”
木屋外，一缕炊烟升起。
炊烟向上升着，消失在星星点点的夜空。
天上的星星多起来，夜幕降下。
木屋内已亮灯，向外透着亮光，有人影晃动。
桌子上，一大盘肉，一大坛酒。空气中，一股熟肉味，夹着酒香。
常氏兄弟和韦不凡围坐着桌子。
韦不凡看着那盘肉，眼睛冒出凶光。
“我吃你，我吃你……”韦不凡手撕下一块儿肉，放进嘴里，一块儿接一块儿地吃起来。
常氏兄弟一阵大笑。
常遇银道：“大哥，今日遇上个百年不遇的大户，进帐的那些银子，够我们喝几年的酒。哈哈哈。”
常遇金道：“嘘，小点儿声。今日收个徒弟，培养一下，以后我们方便啦。哈哈哈。喝酒，喝酒！”
“我吃你，我吃你……”韦不凡在桌边吃着。
常氏兄弟只顾喝酒聊天，盘中肉的体积，一直在减少、减少……
常遇银突然站起身，撕下一大块，肉又少了。常遇金看到肉已少一半，慌忙伸手也撕下一大块。
韦不凡还是一个动作在吃，常氏兄弟一边吃肉，一边喝酒。
三人都开吃了。
转眼间，一盘肉被消灭完。
常氏兄弟开始打嗝，喝的醉醺醺的。
韦不凡看到没肉了，拿起桌上的一块骨头，放在嘴边，用舌头开始添骨头。
常氏兄弟好奇的观看，韦不凡添个不停。
常遇金忍不住说道：“不凡，你干啥呢？没吃饱？”
韦不凡流着口水，说道：“师父，还有祸害同类的野兔吗？我还想吃。”
“有，有！明天，师父再捉一只。”常氏兄弟大笑。
韦不凡继续专心添骨头。
常遇银停住笑声，顺手在桌上拿起一块骨头，放在鼻子前闻一闻，伸出舌头添一口，合嘴品味着。忽然，也开始添骨头。
常遇金看到两人添骨头，已经看傻，张口想说什么，又合上嘴。
常遇银、韦不凡停止添骨头，每人给常遇金一个眼色。常遇金低头向桌上看，距离自己的座位不远，一块骨头放在桌上。
常遇银和韦不凡向常遇金点头示意。
常遇金犹豫一会儿，慢慢伸出右手，拿起桌上的那块骨头，拿到嘴边。
常遇银和韦不凡又向常遇金点头示意。
常遇金一张口，突然打出一个响亮的嗝，打破沉静，笑几声，说道：“我已吃饱，这块仙骨，你们吃吧。”
放下手中的骨头，常遇金离开桌子。
韦不凡和常遇银一翻白眼，接着添手中的骨头。
常遇金走到灶前，偷瞄着两人，拿起一勺子，向锅里一淘，放进嘴里，喝了一口：“添什么骨头，还不如喝肉汤。”
刚说完，常遇银、韦不凡已站在灶前，每人手拿一大号勺子，向锅里一淘，也开始喝肉汤。
常遇金看看自己的小勺子，又看看两人的大勺子，问道：“哪来这么大勺子？”
“道具啦。”常遇银“咕咚咕咚”边喝边说。
“道具。”韦不凡附和一声。
“道具？你们的道具好大。”常遇金道。
韦不凡喝下一大口肉汤，说道：“师父，你的道具，那只野兔，太小了。”
常遇金道：“哼，总比没有好。”
三人你一淘、我一淘，开始喝肉汤。
夜深时分，肉汤被喝干见底，几个大小勺子，乱扔在锅里。师徒在木屋，已各自入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