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不凡疯跑一阵,被师父叫住。他一停下,才感觉很累,瞬间倒在地上,开始大口喘气:“我没事的,真的没事。”
“没事……成这样了?”常遇金问道。
“我……我运动过量。”韦不凡已经躺在地上。
常氏兄弟不再理会他。
常遇银道:“大哥,信寄出没有?快断酒了。”
“差点忘了,只顾看徒弟做运动。”
常遇金转身走进木屋,一会儿功夫,手拿一纸条走出来。
“没寄快寄吧。”常遇银催促。
常遇金走到屋前的空地,伸手向空中招手。不知从哪飞来一只鸽子,落在他手掌上。常遇金把纸条夹在鸽子身下,向空中一抛,鸽子拍着翅膀飞走。
“银弟,酒明天就到。”
“上次你也这么说,可酒晚到两天。”
“上次送信的鸽子偷懒,导致酒晚。那只鸽子已被我开除,这只鸽子你放心。”
“这只,但愿别被你开除。”
…………
躺在地上的韦不凡,已经恢复体力。他悄悄爬起,溜进常遇金的房子。进入屋内,桌上的笔墨被收走。他在屋里寻找,一找便找到,把笔墨藏在怀里,又拿走几张纸。
韦不凡走出木屋,两位师父还在屋前叽叽歪歪说着什么。
“师父,吃饭叫我。”
韦不凡扔下一句,跑向自己的木屋。
刚进屋,韦不凡立刻转身关上门。他担心师父跟来,从窗子探出头,看到两个师父原地没动,依旧叽叽歪歪,心终于放下。
韦不凡从怀中把拿出笔墨,纸张铺在桌上,手握着笔,一顿乱画。
他画着画着,爬在桌子上睡了……
傍晚时分,常遇银走出灶房,手拿一块儿肉吃,对着韦不凡的木屋叫一嗓子:“不凡,吃饭!”
桌子上正在睡觉的韦不凡,被这一声叫醒。他张开双臂,伸一伸懒腰,应了一声:“来啦!”
师徒坐在桌前吃饭时,常氏兄弟在谈论酒,韦不凡一句话不说,偶尔笑出一声。
晚饭结束时,常遇金和常遇银又喝个大醉。
“徒弟,明天继……继……”
常遇金话没说完,和常遇银互相搀扶着,走出木屋。
“明天继续捉猴子。”
韦不凡对着师父的背影,做一个鬼脸。鬼脸又变成笑脸,呵呵一笑。
师徒都回屋休息了,这一夜过去。
清晨,韦不凡推开屋门,小腿跑起,跑进灶房。
他掀起锅盖,又是拿起锅里的肉就吃。吃下一大块儿,开始打嗝,锅盖没放回锅上,便向屋外走。
还没出屋门,韦不凡突然想起昨日准备的防狼肉袋儿,转身又回到锅边。
摸摸怀中,忘记拿袋子。他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儿布,拿几块锅里的肉骨,包在布里。
韦不凡走出木屋,手里拎着一个布包裹,向山顶望望,开始上山。
走过昨天存放树衣的那块岩石,他只斜了一眼,停也没停,向山上跑去。
山路上,韦不凡看着手中装肉的布包,想起昨天装肉的袋子。
昨日,他被一团马蜂追下山,也没留意丢在路上的防狼肉袋儿。一路上,他低着头,想找到肉袋。
一路到达山顶,也没看到肉袋子。他心里在想,那肉袋是不是真被狼叼回家吃了?
昨日上山,他觉的袋子重,随手把袋子扔在山路上,也没做个记号。或许,肉袋还在原地,自己没看到。
韦不凡站在山顶四周观望,把肉包裹丢在地上。找来几块石头,把包裹围住:“这次做个记号。”
眼前是树林。
韦不凡摆放完石头,大步走进树林,丝毫没在乎是否被树上的猴子发现。
树林里,韦不凡找到那颗枯树,折断几根粗一点树枝,又折断几根细的树枝。折完树枝,他蹲下身,双手摆弄树枝。
一阵折腾,韦不凡从怀中拿出一张纸,展开了,附在树枝上。
他用手握紧粗树枝,把树枝向地上用力那么一插……
韦不凡站起,后退几步,欣赏自己的杰作。
眼前,三根粗树枝呈三角形插在地上,粗树枝上面,放有一个细树枝编织成
的长方形。那……那长方形处,贴着一张白纸,纸上画一个人物像。那……那画上的人,正是韦不凡!
他这幅亲画像,可不是给自己看,是……是给山上的猴子们看的。
山上的猴子,见到他转脸就跑。在饭桌上,师父提示他,是他和猴子见面少,需要和猴子多见面。昨日,他看师父写信,看到笔墨纸砚,激发出灵感:给自己画幅像,放在山上,猴子看到画像,不就等于看到自己?
画像在山上长期放一阵子,猴子和画像见面多,不就等于和自己见多面?互相见面多,猴子就不跑,下手就容易啦。
韦不凡欣赏着自己的自作画,画中的他,虽然和自己不怎么像,但已经和自己很像,完全可以间接达到目的。
“祖先们,我来啦!”
韦不凡冲着树林深处大叫一声,转身向树林外跑去。那幅用毛笔画的黑白线条人物画,留在树林里。
跑出树林,他高兴的唱起山歌,蹦蹦跳跳。他的歌声,在山林间回荡。
这次山上的任务已经完成,韦不凡唱着歌,开始向山下走。
走着走着,路过自己放肉袋子和摆放石块的地方,他猛地停住脚步,停止唱歌。
摆放的石块还在地上,原样没动,但包肉的包裹不见了。
肉包可是用来防狼,他只做了一个像架的工夫,来回也没多久。
“这么快被狼叼去?”
韦不凡心中开始害怕,向四周看看,空荡荡的山林,变的恐怖。
“今天上山,放布包的肉不多,够不够狼吃?”
“狼别再回来找肉吃啊!”
“嗖——!”
韦不凡像飞一样地跑向山下,荡起一路的尘土。
他在路上飞奔着、飞奔着,眼前出现师父的木屋时,开始慢慢减速、减速……
韦不凡在存放树衣的山石处停下,一屁股蹲在地上,手捂着胸口,呼呼喘个不停。
等呼吸均匀,他站起身,躲在岩石后,向山上张望,发现没有任何生物跟踪,长出一口气。
“兄弟,你退役了。”
韦不凡挥手向树衣拜拜,整理整理衣装,向木屋走去。
远远看到木屋处炊烟四起。
“师父在做午饭了?”
韦不凡伸手顺顺头发,继续前行,走向冒烟的那间木屋。
刚走进木屋,听到两位师父的说话声。
“大哥,我还是担心酒。”
“不用担心,我刚刚放鸽子,催酒了。”
“再放一只催催。”
“没鸽子了,新上任的只有两只。”
韦不凡做出一个笑脸,走进屋里。
“师父,你们在做午饭啦?”
常遇金、常遇银都是一愣。
“午饭?我们在做早饭。”常遇银把一把柴扔进灶火中。
“在做早饭?”
“不凡,你一早去哪了?叫你生火,找不到你影儿。”常遇金切着肉。
韦不凡这时才发觉,今日比往日起早。
“我……我出门晨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