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虽有杂草,韦不凡因为跑着被绊倒,摔的还挺严重。他感觉身体和地面接触的那面,一阵疼痛,痛中发麻。
他爬在地上稍停一会儿,立刻站起,双手拍拍衣服上的尘土。突然感觉嘴里有点咸,右手一抹嘴角,手上沾了几点血。舌头在嘴里一转,发觉嘴角一处被牙咬破。
“我的乳牙好锋利。”
韦不凡摸摸自己的小白牙,抬头向树上看,那群猴子早不知去向。他感到嘴角又一阵疼,用手背一擦,看到鲜血。
“赶快下山,找师父止血。我这么小,血可没多少。”韦不凡一手按住嘴角,辨出方向,快步走出树林。
出了树林,找到来时的山路,韦不凡顺着山路向山下走,寻找师父搭建的木屋。
日月山只有一处平旷之地,韦不凡原路返回,先看到半山腰的平地,接着看到那几间木屋。
韦不凡看到马上要到家,见到师父,心里高兴极了。他移开按在嘴角的手,血又流出来。
“太好啦!我的血还没流干。”韦不凡跑向木屋,嘴里叫着“师父,师父!”
已是下午时分。常氏兄弟睡醒,酒气已散。常遇金正在修韦不凡那间木屋的门,常遇银在灶房劈柴。
“师父,快救我,救命啊!”韦不凡小腿奔跑,奔向常遇金。
常遇金听到叫师父,扭头看到韦不凡。常遇银在木屋也听到叫声,从窗户看到韦不凡,走出木屋。
韦不凡跑到常遇金前停住,气喘吁吁。
常遇金问道:“不凡,什么事?”
“我……我……”韦不凡的小肚子一鼓一鼓的,大口呼气,说不出半句话。
常遇银走过来:“什么事啊?有老虎追你?”
韦不凡摇摇头,开始用动作向师父说明。他学着上山的样子,比划山上的树林,学猴子的样子,最后爬在地上,继续喘着。
常氏兄弟蹲在地上看完,对视一眼。
“这表演,你看明白了?”
“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
常遇银道:“不凡,你再表演一遍,这次用慢动作。”
韦不凡爬在地上没动,喘了一阵,等呼吸均匀,站起身。
“师父,我在流血,帮我止血。”
常遇金道:“让你山上捉猴子,怎么弄得流血?”
韦不凡伸手擦嘴角,想让师父看看血迹。他擦了几下,血没流出。
“哪流血?别瞎说。”常遇金道。
韦不凡又擦几下,看不到嘴角的血,突然开始大哭:“师父,快给我输血,我的血流干了。我快要死了!”
“死不了!日月双侠的徒弟,没这么容易死。”常遇银安慰着,“抬起头,让师父看看。”
韦不凡抬起头,常遇银一手托起韦不凡的下巴,常遇金也走近观看。
“啊——张嘴。”常遇银张大嘴。
“啊——”韦不凡也张大嘴。
常氏兄弟在韦不凡嘴里上看、下看,发现他的嘴角有一处小小的伤口。
“唉,我还以为是你的乳牙掉了。”常遇银道。
“这么点的伤,吓成这样。”常遇金道。
“伤口自动止血了。”
“吃点药吧,消消毒。”
“没毒的。”
“还是吃点好。”
“不用吃。”
“吃点吧。”
“人体有消毒能力。”
“小孩儿的消毒能力有限。”
…………
常氏兄弟争执着。韦不凡还张着大嘴,脸上痛苦的表情。
“师父,你们检查完的话,我嘴先合上了。”韦不凡收回下巴,合上嘴,用手摸摸两腮,觉的两腮处阵阵酸痛。
“我休息一会儿。”韦不凡进了自己的木屋,向床上一倒,已累的散架。
中午时出门上山,虽没干什么力气活儿,但对一个小孩说,上到山顶没停脚又下山,运动量很大。
他斜躺在床上,隐约听到两位师父在门外说些什么。打算躲在门后,偷听几句,可只剩下呼吸的力气,很快进入梦乡。
梦境中,韦不凡对着一竹筒打出一掌,从竹筒抽出一根冰棍。他已练成玄冰掌,欢呼着,坐下开始吃冰棍。冰棍放在嘴边,张嘴想咬一口,鼻子闻到冰棍却是肉的味道。
“不凡,醒醒,吃饭!”
韦不凡在梦中被叫醒,睁开眼睛一看,天已经黑了,屋里亮着灯。两位师父坐在床边,桌子上放着一木盆,向外冒着热气,飘来一股股肉味儿。
“徒弟,起床吃饭。”常遇银道。
韦不凡答应一声,坐起身,下了床。刚站直身体,忽然肚子“咕咕”直叫,顿时感觉肚子好饿。
走到桌边,向木盆一看,里面有几块带骨的熟肉。韦不凡拿起边吃。
“慢点,慢点。”常遇金道。
吃了一阵,韦不凡感觉肚子不饿了,开口说话:“师父,我们不能每天吃肉。这么吃,会营养不良。”
“我、你大师父,一直在山上吃肉,身体很健壮。”常遇银伸出右臂,秀自己胳膊上的肌肉。
韦不凡一脸失望,转眼看看大师父常遇金,希望大师父发表不同看法。
“我们真的很健壮。”常遇金伸出手臂,也展示自己的肌肉。
韦不凡又一脸失望,边吃边说:“你们的头发,一个黄色、一个白色。可能是只吃肉,导致这个样子。”
“哈哈哈!”常氏兄弟大笑。
常遇金道:“我们兄弟两个,从小就是这种发色。”
“不管你们怎样,我不能这么吃下去。”
常遇银道:“明天,我上山打一只山鸡,再打几只山鸟,让你换换口味。怎么样?“
“还是肉啊。”
常遇金道:“你怕长白发、长黄发,快捉住猴子,练好基本功。等基本功练好,我们把武功教你,你可以离开日月山。”
韦不凡道:“明天我还上山抓猴,尽快抓到。”
吃完饭后,韦不凡和两位师父在木屋外散步,山上静静的。
夜空晴朗,虽已是晚上,黑暗的空中,还看到蓝色。天上的星星不多,却是那么的明亮。
师徒三人抬着头,观赏着夜空。突然,宁静的日月山上传来“嗷嗷——”的几声狼叫。
“狼,狼!”韦不凡惊叫着,抱住常遇银的大腿。
常氏兄弟似乎没听到狼叫,也没听到韦不凡的惊叫,依旧观望夜空。
“师父,我听到狼叫了。”韦不凡悄悄对两位师父说,怕大声招狼。
“怕什么?不是日月山上的狼。”常遇金大声说道。
“对,是隔壁山上的狼。”常遇银大声说道。
韦不凡看到两位师父一点不怕,还大声说话,那只狼,也许真住隔壁山上。
“明天,我不去山上捉猴子了。我怕遇见狼。”
“今天你已去过,怕什么?昨晚,隔壁的狼也练嗓子叫了。”常遇金道。
“人家练嗓子,你练基本功,互不干扰。明天你必须去。”常遇银道。
“好吧。”韦不凡勉强答应,放开师父的腿,跑进自己的木屋,“砰”一声关上门,“哗”一声,插上门栓。
木屋里,韦不凡心里害怕极了:师父这是送我去死!隔壁山上的狼,跑到日月山,我还不被狼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