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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生死时刻

汝意是个有主见的女人。

天空的突然之变,她早早就发现了,在震惊之余,汝意第一时间就通过手机上网查询答案,结果是乱七八糟众说纷纭,没有一个可信的说法,没有一个人能拿出让人信服的证据道出个所以然来。

一法不得,汝意便豁达的置之度外。

毕竟,汝意可是知道,不仅苏成如此,整个华夏国,整个世界都是如此,既然笼罩了整个人类,既然覆盖了整个地球,再怎么担忧躲避也是无用。所以,在短暂的茫然和慌乱之后,她选择去接受,选择去欣赏这一浩瀚之景。

所以,追逐着雪花,直到萧峰回来。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却因为不确定的明天而陷入到了惆怅之中,正在这时,萧峰的喝声惊的她一乍,一个人影向她飞扑而来,在仰天倒地的一瞬间,汝意看到一朵极为庞大又极为鲜红的雪花向她砸落而下。

那朵雪花奇异异常,好似盛开的莲花,大如铺盖。

就在血莲即将临身的那一刹那间,萧峰飞扑了过来,把她护在了身下,血莲紧随而至,掩埋了萧峰,也掩埋住了她。这一次,不像那些小雪花,一触及身体或是地面便立刻消失无踪。

它依然存在着,渐渐的消融着,散发着红光,如同火焰一般。

只是没有灼热的温度,而是刺骨的寒冷。

“嗒嗒嗒……”

萧峰被冻的哆嗦不断,上下牙关颤抖个不停。

“你怎么样?”

处于身下的汝意要好一些,惊魂未定,看着萧峰那冻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庞,汝意焦急的寻问。可是刚一开口,她却骇然的发现,萧峰的身上竟然爬上了薄薄的冰层,快速的漫延向全身各处,只是眨眼的功夫,萧峰便没了任何的声响。

张着嘴,双眼圆睁,竟然成了一具冰雕!

那冰层并非透明之色,而是血莲的鲜红!

“他……他死了吗?”看着冰雕的萧峰,汝意呆住了,停止了思考,脑中不断回响的只有这一个问题。不自禁的,她流下了眼泪,“萧峰,你醒醒,不要死!萧峰,你快醒醒啊……”

一声声的呼唤歇斯底里,却得不到任何的回音。

试图去推搡萧峰,却发现根本不能动,似乎有某种力场限制了她的自由。

就在悲伤欲绝心乱如麻之际,汝意的牙关也打起了架,刺骨的寒冷也包裹住了她的身体,极寒,极冷,不仅能冻结肉体,也能冻结灵魂。眼泪结了冰,如涛的秀发也变得硬绑绑的……可以预见,不消多时,她就会和萧峰一样成为一具冰雕。

惨然一笑,汝意的脑海一片空白,竟然变得一片坦然。

不为所知的是,萧峰并没有死,他还存有知觉,还能够思考,然而,此时此刻,他狠不得自己死去!如同坠入了炼狱之中,似有亿万只蚁虫啃噬撕咬着他的血肉,好似正承受着油煎剥皮刮骨之刑。

那种极致的疼痛让他发狂,让他崩溃,让他死去活来!

萧峰想挣扎,想惨叫,甚至想抹脖子一了百了,可是,冰动中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咯嘣咯嘣……”

破裂了再聚,融化了再凝结,他的血液、内腹、骨头,一切的一切,好似在冰火之中来回的往复着,一声一声,犹如响在耳边,响彻在骨髓里……漫长的,犹如已经过了数个时辰,数天,数月,甚至数十年。

无止无休的,看不到尽头,等不到终点。

只能在煎熬中领略着“活”是一种痛苦,“死”才是一种解脱和快乐!

“啊哦~~~”

“哇啊啊,好冷!”

不知过了多久,实则却是极短,冰层消融,了无踪迹,萧峰恢复了活力,张开的嘴依着惯性闭合,发出了他之前没能发出的声音。如做了一个梦,心中颤颤,可是切实感受的却只有冷,极冷,冻彻骨髓的冷。

对于“梦”中的那些酷刑萧峰虽有余悸,却无暇去追溯。

他现在只想逃离此处,回到家中,开起暧气,生起火堆,热乎热乎。

可是,入目的景象却让萧峰神情一滞,汝意的脸色惨白如纸,哆嗦着,痉挛着,状态也奇差无比。以萧峰丰富的行医经验来判断,汝意的生命如风中之残烛,随时都有熄灭之危。

“老师,你怎么样?”

萧峰呼喊了一声,可是没有得到一丝的回音,也没有任何的表态,似乎汝意的神智已经处于混沌之中,内事不晓,外事不知,只是在弥留之际身体的一点点自然的反应而已。

萧峰意识到形势危急,不敢耽搁分毫,抄起汝意,向着家中就狂奔而去。

他的身体僵硬异常,脚步趔趄不稳,数丈之距,却如同万里长征。

坚持着,死撑着,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门前,掏出钥匙,在哆哆嗦嗦中几番尝试才打开了门,迈进屋中,冲入他的卧室,把如意放在自己的床上,盖上被子,然后麻溜的启动了空调,把温度调到三十度。

想了想,萧峰拎起一瓶烈酒,给如意灌了两口。

然后翻箱倒柜,又找出了压箱底的电热毯,通了电,包裹住了如意。直到这时,萧峰才稍松了一口气,看到汝意有些好转的脸色,他心安了不少,抄起她的胳膊,手指按在汝意的皓腕之上。

静心聆听,脉搏急促而紊乱。

萧峰眉头皱了起来,越听,他的眉头皱的越紧。

这是一种极度危险的征兆,盛极而衰,一旦心跳放缓,那就会是断涯似的崩溃,生命随之便会走向终结。萧峰撑开汝意的眼帘,检查她的双眼,又在身体各处按了按,一种不明就里的奇异之感浮上他的心头。

“这是一种贫血之症,又不是贫血之症,血液充足,只是得不到顺畅的运转,好似血管堵塞淤结。可是这种淤结不是一处,不是几处,而是全身各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身体内的血液结了冰不成?”

“开什么玩笑,若是那样,她早就死了!”

“除此之外,奇怪的是,还有寒毒肆虐,火毒入侵!”

“相冲的症状,未曾见过,也未曾听过,根据医理,也根本不可能出现!到底发了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烦,有什么救治的方法……”

萧峰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心乱如麻,绞尽脑汁寻找着医治之法,他拿起电话,想了想又无力的放下。奇异之天象,奇异之雪花,回来时马路已被堵的水泄不通,想来现在也是一样,即使呼叫救护车,一时半会也无法到达此处。

即使能够急时到达,也不会有任何的帮助。

他不能救,相信,任何人也不会有施救的方法!

“冷,我冷,好冷……”

就在这时,汝意的神智清醒了不少,发出了一声声的呢喃之音,她的身体极力的蜷缩着,拉扯着身旁的被子,呼出的气体如同白色的匹练,一条一条。然而,实则,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那不是气,而是微小的冰粒。

萧峰扑了过去,加大了电热毯的功率。

他伸手测了一下被褥中的温度,很烫,已经不下四十度。在如此温度之下依然感觉到冷,只能说明她的内虚极重,外部环境已经对她没有多少影响。显然,汝意的奇异之病还在漫延,还在加剧,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看着汝意楚楚可怜的俏脸,萧峰一时拿不定主意。

“现在只有一法可试……”

“然而,这只是一种冒险的尝试!”

“单纯的寒毒还好,可是居然还有奇特的火毒……”

“烦呐!”

“妈~了个巴子,不能坐视不管,拼了!”只是踯躅了三两息时间,萧峰心一狠,下定了决心,他俯身到汝意的跟前,道:“老师,你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须得马上进行救治,不过所使用的方法极为有限,把握也不是很大。”

“能不能保住你的性命在我也在你!”

“我是外因,你的意志却是内因,外因固然不可缺少,内因却更为重要。你要坚强再坚强,要有一颗顽强之心,那么成功的机率就会大大的提高。现在我来问你,你需要我来施救吗?当然,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会那么做,因为我不能见死不救,更加的,因为你是一个好老师!”

“但是,我须得说明,这个方法须得除去你全身的衣物。”

“你将会是赤~裸之体!“

“那么,老师,你的决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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