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无上的帝王似乎彻底遗忘了她的存在,开始询问起御医来。
“陈同,幕遮的伤怎么样?”
御医陈同躬了躬身道:“回陛下的话,齐王的伤虽重,但是对于齐王的修为来说却不是什么大事,只需静养一段时日即可。只是齐王这段时日最好不要再与人动手,若是再伤上加伤,难免会留下隐患。”
帝王龙颜大悦道:“如此甚好,幕遮最近都会留在宫中,你亲自准备几幅疗伤的方子供他服用吧。”
“那微臣这就去准备方子,先行告退。”
一脸愁容的安幕遮连忙起身道:“父皇,最近我还有些公事要办,实在不能长留宫中。”
帝王大手一挥道:“此事无需再谈,御医说你什么时候痊愈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出宫。你若不能接受,就当是父皇对你回京之后此时才来觐见的处罚吧。”
安幕遮无奈之下视线在偌大的御书房转了一圈后问道:“父皇,为何不见吴貂寺?”
帝王翻开一本尚未批阅的奏章,边看边答道:“不用想找所求替你求情,纵使他在,应该也与朕一般想法。今日是他练功的日子,并没有侍奉在朕左右,事情朕已经派人通知他了。此时,他怕是已经出去追捕刺客了。”
安幕遮见状只好重新坐回位置之上,缄默不语。
依旧跪拜在地的言蓝紫忍不住开始思考起来。
自己的一时失礼难道真的引起了帝王的极度不快?应该不大可能,一个帝王的心胸怎么可能如此狭隘。再说刘姥姥游大观园都会一时目瞪口呆,平民百姓初见天子龙颜失态不也是情理之中吧。她还真不信眼前的帝王不曾遭遇过这种事情。
最重要的是,安幕遮这个“同伙”,为什么不替自己求情?
这才是关键所在。
难道她在无形之中又犯了什么错误?
思绪飞转。
片刻之后,终于有了答案,
她忽略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就连安幕遮之前也应该未曾料及,不然他有着充裕的时间可以提前提及。
这是场因爱而生的“恨”,这是所有自私的父母不顾道理的迁怒。
安幕遮是为了保护她才受了这么重的伤,哪怕他修为深厚并无大碍,可是他的父亲看见她又怎么能高兴的起来?
这个时候,安幕遮愈发不能开口,他如果为她求情,结果只会更加适得其反。
对的,肯定如此,就像“步步惊心”里面吴奇隆饰演的四爷不替那个几爷求情一样,道理,其实都是相似的。
只有这样,一切才能解释的通。
念头通畅的言蓝紫无奈之下将头埋得更低了,现在唯一能让她的头颅不再遭罪的只有帝王本人了。
只有愈发的顺从才能获取可悲的宽宏大量。罢了,安幕遮的确是为了她才负伤的,为人父母,如此作态也是人之常情,这个可悲用的有些过了。
如此想着,心中屈辱不知不觉之间便淡了几分,身子也不再像之前那般不适了。
时间就这么在帝王的批阅奏章之中流逝,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之后,帝王才合上了手中的奏章,打破了无人敢打破的沉默:“起来吧,幕遮说你是能让朕一了夙愿之人,你若说不出个子丑演卯来,朕定当治你个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