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言蓝紫的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的种种可能之中,安敬思其实真的**了应如是这种念头并不存在其中,就算她自己看错了这个男人的骄傲,眼下这种情况也证明了安敬思绝对没有**应如是的可能,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那么他在这之后的种种行为,都成了再再彻底不过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绝对不可能这么傻。
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应如是体内为什么会有被**的迹象?
言蓝紫的思考间,安敬思再度开口:“罢了,罢了,既然有人如此希望本王**了应如是,那么本王就担下这罪名又如何,左宗正大人,依律本王该受何等处罚。”
事情峰回路转,一时间左宗正也难以理清头绪,支支吾吾一番后才下定决心道:“此案在本朝并无先例,本官亦无案可循。依律,强奸有夫之妇者,死;无夫者,杖百十。然眠月楼民女应如是本身就失节在先,案犯量刑循例取轻,而代王贵为圣上四子,天生龙种,身份高贵,与民女应如是天差地别,量刑也因取轻。两轻之下,本官的原意是罚些银两了事。”
左宗正顿了顿后继续道:“然圣上重德,而代王所为却有失当之处。代王虽然成年久已,但国子监仍难辞其咎,本官稍后即上奏圣上,请圣上治个代王幼时的授业博士一个施教不当之罪。一切还看圣上如何定夺。”
言蓝紫无暇对左宗正的玲珑剔透心生鄙夷,安敬思并不会遭受因为**应如是而受到什么实际性的处罚,这是一早就可以确定的事情。
但是如果安敬思承认了这个罪状,那么这个响亮的巴掌就真的狠狠的刮在了他的脸上。
虽然还没有想通透,但是这肯定不是个无解之局。可是如果安敬思就此承认了这个控诉,那么即便事后她弄明白一切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女子的声音透过窗帘传出:“代王稍安勿躁,无须承认这莫须有之罪,本人还有破解之法。”
正欲开口的安敬思微微一怔后道:“言先生请说。”
“本人的破解之法并无十成的把握,此处人多眼杂,还请代王寻一偏僻之处说话。”
偏厅之内,抬轿的将士奉命离去之后,言蓝紫劈头就问:“你为什么如此心急承认?”
安敬思细细打量了言蓝紫一番道:“因为这个罪名落实与否对我并不重要,你真的还有什么神奇的法子?”
面对安敬思不合时宜的打量,言蓝紫心生不悦道:“既然对于你来说不重要,为何你还要带上我,为什么还要做这场验证。”
安敬思摇头叹息道:“我只是说这个罪名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并没有说这场验证对我不重要,有些事情,我现在不能说,以后,你自然会明白。”
从安敬思和吴貂寺之间那些有点奇怪的对白之中,言蓝紫已然明白了安敬思绝对有什么事情隐瞒与她,现在终于得到了确信的答复。
不过现在这种争分夺秒的时刻并不适合去探究秘密:“你有没有办法判断出应如是体内瘀痕的新旧?”
“我以为你只是从那个神奇的地方学到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没有想到你的反应也变得如此之快,看来你也想到了,可惜我没有办法分辨瘀痕的新旧,因为这种瘀痕本身就不是很明显,其实对于真气操控弱一些的人物甚至无法分辨出其所在。”
“毕竟不是万能的x光。”言蓝紫在心中感叹了一声继续道:“谁会是内奸?”
让原本胜券在握的事情变的峰回路转的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内奸的存在,只有内奸走漏消息才能解释应如是体内**瘀痕的存在。
应如是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遭受**的可能性原本是无限接近于零的。即便觊觎这位女子姿色的男人,也不会选择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对这个女人采取任何行动。何况应如是在控告安敬思之日开始,便住在了宗人府内。
但是这个女人却确实受到了**,而且极为凑巧的,这场**让安敬思证明自己清白的所有努力都彻底成为了泡沫。
其中的针对性太过于明显了。
但是安敬思却并不完全赞同言蓝紫的见解:“消息应该是走漏了,但是却不是内奸。”
“嗯?”言蓝紫有所不解。
安敬思极为肯定道:“我府上或许有管不自己嘴巴的大舌头,或许有着被人套话而不自知的蠢蛋,但是绝对不会有真心背叛我之人,所以不是内奸所为。”
“这有区别吗?消息一样是走漏了。”
“于你而言或许没有,于我而言,这两者之间,截然不同。”
“真是一如既往的骄傲啊。”言蓝紫将感叹埋在心底,进行微乎其微但是仍需确认的可能:“在那晚之前,应如是有没有遭受过**的可能?”
关于这一点,言蓝紫不得不问,事情已经被搞砸了一次,决计不允许再被搞砸第二次。
安敬思摇头否定后道:“你不了解应如是,如果你了解她,就会知道这样的事情并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她的能力和她所表现的样子完全是天壤之别。有这种心思的男人,并没有这种能力,有这种能力的男人,却是没有这种必要。眠月楼终究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地方,讲的还是买卖。”
既然如此,那么就可以直接切入正题了:“如果对应如是开膛破肚,你能不能保住她的性命。”
或许是两个问题之间的跳跃太过诡异,心思敏锐的安敬思一时间也难以消化,求证道:“开膛破肚?”
言蓝紫点头道:“是的,我有方法可以证明应如是在昨夜至今晨之间行过房事,但是必须开膛破肚才能验证。”
“你是想从伤痕的新旧上来做文章?可是就算应如是昨夜行过房事,也并不能就此洗脱我的嫌疑,这种处于底部的瘀痕由于位置的特殊性在道理上是会与之前的瘀痕重叠的,他们已经知晓了我们验证的手法,怕是早就准备好应对的答辩了。”
“的确如此,她被**的时间点只能是在我们昨夜验证之后今晨之前这个时间段。这种瘀痕的严重程度和数天之前被**的瘀痕肯定不一样。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他们应该有所准备了。只是就算如此,我们也并非一无所获,如果我们此时去质问她,你以为她会承认昨夜行过房事吗?如果她否认,我们至少可以证明她在说谎,一个人若是在某个问题上说了谎,那么连带着,她所有的话都会变得不可信起来。如果她承认,那么自然有人会怀疑为什么一个身处在宗人府之内的原告会平白无故的遭受**,而那个施暴者到底又会是谁?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应如是?说了这么多,你到底能是不能?”
安敬思眉头一紧,仔细思量之后摇头道:“这一点,我不能保证。战场上是有一些被敌军开膛破肚依然侥幸存活的将士,可是应如是的体能与他们相差的太远,就算施救得当,也不乐观。更重要的是,她未必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