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初漏锋芒2
御花园里,众人都在宴上等着景王殿下口中的高人,君迁子跟着南烛不急不慢的走进来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她,仿佛对她很是感兴趣。南烛行了礼:“陛下,人已到。”潇煜挥了挥手:“退下吧。”
南烛起身退至潇景宸身边,独留君迁子一人站在场中。君迁子扬了袍子径直跪下:“小民君迁子见过陛下。”潇煜眯了眯眼:“起来说话吧,朕听景王说了,你曲艺高超,可有本事给寡人展示一番?”君迁子笑了笑:“高超倒是景王盛赞了,不过还可以偶尔听一听罢了。”
潇靖齐竟也站起来说道:“父皇,儿臣也与君先生有过交流,君先生确实技艺过人,此番有她在可是一番妙事。”潇煜撇了眼潇靖齐:“君迁子,既然朕的两个儿子都这般夸赞你,就不用太过谦虚了,不如先弹奏一曲吧。”
君迁子目视了在场的所有人,然后直视高座的潇煜:“陛下,小民此番还带来了一位琴曲方面的知己,希望陛下可以允许小民引她入宴。”潇煜挥了挥手,身边的安德公公弯了腰:“宣!”佩兰走进宴会的时候场中的大臣们都交头接耳,潇煜显然也是听见了,三国的使者似乎都带了些轻蔑的眼光看着她。
佩兰恭敬的行了礼:“小女见过陛下,陛下圣安。”潇煜点了点头:“抬起头让朕看看。”佩兰悠悠抬起头,看着潇煜的眼神不闪不动,反而是清澈见底。潇煜勾了勾嘴角:“看来传言并不可深信,炎昭第一美人果然不凡。”佩兰扶了扶身姿:“陛下过奖了,佩兰不过是为谋生而已,世人如何的眼光佩兰并不在意,我只活着惬意便好。”
潇煜拍了拍手:“好,说得好,好一个惬意。你活的惬意了,现在可以为朕谱一曲让朕也惬意一番了?”佩兰淡淡笑了笑,与君迁子对视了一眼,慢慢在云玲子对面的案台上坐下,解下身上的琴慢慢放在案台上,她扶了扶琴身,然后看着君迁子。
君迁子抽出腰间的玉笛,至于唇边。轻轻吹了一个音调,灵动而热闹,佩兰的琴声随之响起,曲调欢快,似有婴儿的啼哭声嬉闹声,欢快的曲调持续了没多久,又加入了一丝笛声的呜呜声,似乎给欢快的场景添了些惆怅和哀怨。
哀怨过后突然曲风一转,变得格外严肃紧张,琴声铮铮,玉笛呜呜,仿佛战事已起,少年郎骑马上战场,马蹄声,呐喊声,刀枪交叠声,刀剑划过血肉的刺啦声,疼痛的闷哼和嘶喊声一一在目。宴中的许多人都脸色发白,手脚冰凉,更有甚者打翻了案台上的酒壶。
紧张的氛围持续了半晌,擂鼓声响起,似是打了胜仗,云开日出,一片欢娱。此时笛声已经停了,只有琴声独鸣。每个人的眼前似乎都有一个义气风发男子的站在高高的山崖边看着大好的江山,场景一时格外辉煌。男子带着军队回到家乡,进入家门,踏入门口的一霎,琴声忽断,笛声接上,顿时一片哀伤。
庭院里满目疮痍,亲人已逝,独留庭院野草丛生。男子卸下盔甲,持久站立,孤独的背影让人动容。之后琴声又起,夹杂着欢快的笛声,十分喜庆。原来是男子成亲了,到处都洋溢着喜悦和幸福,然后儿啼降生,男子慢慢变老,形容枯萎。至此就没了琴声,只有笛声呜咽,或夹杂着些许跳跃的音符,让人时悲时乐,心情难以名状。
笛声停了,众人抹了抹眼泪,开始鼓掌。佩兰起身来到君迁子身边扶了扶身,君迁子一直直着腰看着坐上的潇煜。潇煜看着君迁子眼神闪了闪:“我炎昭尽有如此之人才,君迁子,你说朕该如何赏你。”
君迁子拿着玉笛拱了拱手:“小民并不求恩德,若是陛下一定要赏赐,小民恳求陛下将初初公主的禁足令取了吧。”潇煜挑了挑眉:“奥?为何?”君迁子突然笑了笑:“初初着实可爱,小民不过是遇见公主和她开了个玩笑,没想公主着实是可爱尽然真的跑来破棋,说来倒是小民的过错,让公主受牵连了。”
潇睿适时站起来:“父皇,既然君先生已经开口了,父皇不如便饶了初初吧,初初那个性子要是将她关在自己的宫里还不得给她逼疯了。”潇煜笑开:“朕这个女儿着实让朕给惯坏了,好,朕便应了你的要求,来人,给君卿赐坐。”
座位就安排在潇靖齐旁边,君迁子走过去的时候他对她挑了挑眉,君迁子也不理他径直坐下,身姿端正。潇煜又赏了佩兰一些什么便让她退下了。正当众人准备举酒欢饮时,君迁子对面的云玲子站起来:“陛下,云玲子有一事相求。”
潇煜挑了挑眉:“奥,云玲子开了口,朕起先便说赏你,你说说有何事相求?”云玲子撇了眼君迁子:“云玲子初闻君先生之曲,觉得收之获益,云玲子请求可以在炎昭暂留以请教君先生。”
潇煜看了看君迁子:“君卿意下如何?”君迁子站起来对着云玲子拱了拱手:“云姑娘琴艺高超可以和君某参讨,君某定是万分愿意的。”云玲子也带着喜色起身回礼:“那么,云玲子便讨饶先生了。'”
坐在君迁子身边的潇泓突然放声一笑:“父皇,您倒是成全了一对佳偶。”场中众人一乐,云玲子似乎红了脸,就连潇靖齐和潇睿脸上都带了笑,君迁子脸上也有微微的笑意,旁人看不出,只有潇靖齐一直注视着她才看出来,她脸上带着的笑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掩饰。
晚宴亥时结束的,潇煜带着众妃嫔率先离去,大臣们都纷纷起身送礼。然后又一两三个与潇睿潇靖齐他们道别才离开,三国的使者也相继在人员的接待下离开了。
众人都离开的差不多的时候,潇靖齐来到君迁子身边:“今晚的开场效果很好。”君迁子皱了皱眉:“靖王过喻了,靖王今晚对美人视若无睹的气概,君某也是十分佩服的。”潇睿呵呵一笑:“二弟,君先生不过是开玩笑之意,你别在意啊。”
潇靖齐勾唇看着君迁子,目光里的揶揄不言而喻。君迁子对他们拱了拱手,来到潇景宸身边:“王爷,回吧。”潇景宸点了点头:“夜深了,晚上回去的路比较暗,景宸就不留下陪哥哥们畅饮了,先行告退。”
目送着潇景宸带着君迁子离开的背影,潇睿看着潇靖齐勾了勾嘴角:“二弟,似乎对君先生十分感兴趣?”潇靖齐若有深意的看着他:“卧龙和睡狮,大哥觉得谁更狠厉些?呵呵,三弟,我们走吧。”潇泓站起来对着潇睿抱了抱拳便跟着潇靖齐离开了。
回朝阳宫的路上,潇泓好奇的问:“二哥你和那个君什么子的很熟么,怎么我觉得你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光,就是那种…那种…”潇靖齐挑眉:“那种光?”潇泓抹了抹鼻子:“我可不敢说!”潇靖齐摇了摇头:“没事去想想南边的事要怎么办吧,竟想这有的没的。”
潇泓摸了摸额头:“二哥,你和子逸都不管南边的事,光把这些烂摊子丢给我,我这个大好青年都快被逼死了。”潇靖齐看都没看他:“这次事情过去之后就回南边去,已经有人开始着手南边了,回去以安子慕的身份管好南边,等我过去。”说完就往自己的宫殿走去,独留潇泓对着月亮惆怅。
景和宫里,君迁子从潇景宸的书房里退了出来,她抬头看了看天空的月亮勾了勾唇,然后独自走出了景和宫,漫无目的的走着。“出来吧,都跟着我这么久了。”潇靖齐从暗处漫步而出:“君先生好兴致啊,这么晚了还出来漫步。”
君迁子转过头看着他:“靖王不是也是好兴致么。”潇靖齐呵呵一笑:“今晚的确让本王看了一场好戏,君先生的智谋果真是高啊。”君迁子转过身往前走:“靖王今晚可是众人眼里的馍馍,那么多人都惦念着你,你说是好是恶?”
“好也罢,坏也罢,本王从不介意,不过本王好奇地是君先生如何为我那四弟谋得皇位?”君迁子淡淡的笑了笑:“这就不劳王爷担心了,王爷还是顾得自己吧,夜深了,君某先行告退了。”君迁子头也不回的就往回走,潇靖齐站在那里笑开:“君先生会感谢我得!”君迁子皱了皱眉,这人八成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