呓萝回到药管时,药管中的灯已经熄了,呓萝挥别尧祁,轻手轻脚的摸进了房间。
“小呓。”
清淡如兰的声音,无数次响彻在脑海的呼唤。呓萝僵硬着身子回过头,玄衣是緖祓远远的站在走廊尽头,夜风吹起他的黑发。
“师父。”
他走进了些,眼神淡淡的扫过呓萝,道:“你与公子中间有什么我不管,但是以你的身份还是不要随意走动为妙,以免引来杀身之祸。”呓萝闻言点头,只是因为有炤正,让她无形之中,总是忘却了自己身在宫中,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你长大不少,为师很欣慰。”
他转身,望着院中静谧的一切,轻轻开口。夜晚的风有些凉了,呓萝感受着空气中淡淡的桂花香,好像回到那个时候,眼前一片黑暗时,师父曾折枝叶赠予她,可如今又有着太多太多的不同。
“谢师父。”
“你来这秦宫,为何?”
呓萝抿唇不语,来秦宫为何?若是换做几月前,她可能会拍着胸脯说是为了带师父回家可是现在……
“事到如今,走一步是一步吧。”呓萝心头酸涩,不知是何情绪。緖祓长叹一声,道:“但愿来日不与你为敌。”
“小萝……由心而为。”
他目光瞥向呓萝,
“从前你不会说话,只觉得你是乖顺的孩子,如今你一张嘴我才知晓,从前的种种不过为师错觉而已。罢罢罢,你要做什么去做便是。”
呓萝深吸一口气,跪于地:“小萝多谢师父多年教诲。”他飘然远去,呓萝久久跪在原地,膝盖只觉冰凉刺骨。
师父感觉变了不少……
秦宫秦王殿
烟雾缭绕的大殿中,有人斜躺与宝座之上。
有美娇娥卧于他腿边,轻柔的敲打着他的腿。他一手翻阅着手中的奏折,一手抚摸着身旁的美人。
“大王~看什么奏折,看看人家~~”美人顺势攀附上秦王的身子,白皙纤长的手拂过他的胸膛。他一把抓过,将手中的卷轴扔到一边,将美人压在身下。
“国家大事,不得辜负,美人却也是不可辜负。”
“咯咯咯~大王你坏~~~”美人轻轻推了推大王的胸膛,嘤咛一声软软的迎上来。两人一来二去正欢,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殿后响起。
“若是想求得长生,还是禁欲的好。”
美人被人扫了兴致,狠狠地瞥向那个方向,拉扯着秦王的袖子:“大王~”不想原本温存的大王却突然推开她,恭恭敬敬的走上前,迎向那人,道:
“先生说的是,是我疏忽了。”
“这是今日的份。”
緖祓从袖开口中取出两味药丸,各自分成两本,自己吞了一半,将另一半递给秦王。
秦王乐呵呵的服下,领着他到偏殿坐下,亲自沏茶,并屏退了众人。
“先生,不知这长生之药现在如何?”
緖祓呷了一口茶,手指摩挲着杯子的边沿,薄唇轻启:“大王每日服用,可保百岁无疆,长生之法,至今为可得。”
秦王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却是转瞬即逝,换上一副笑脸,“先生说的是,我便…咳咳咳……等你的好消息。”
秦王突如其来的咳嗽起来,神色有些慌张,緖祓淡然道:“药物所致的正常反应,大王不必惊慌,即日即可痊愈。”
秦王点头,不见自己脸上的苍白之色。
秦宫太子殿
炤正坐于案前,眼前是尧祁才送来的书信。
“小萝在药管呆了一整天,一直在研读医书。”
“小萝午饭今日午饭时颗粒未进。”
“小萝夜晚在院中呆坐了一晚上,清晨才先生发现抱回了屋子。”
指关节握紧,信纸被捏的发皱,
“小萝今日出门见了素佚,两人在后花园中捉了一会儿鱼,幸无人经过。”
炤正的面容黑的惊人,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呼唤来尧祁。
“尧祁。”
“来嘞!”尧祁呼啦啦的跑进门,悄悄抬头看着眼前的公子。
“这就是你这几日的成果?”
炤正将手中的一摞信纸扔在尧祁脚边,揉揉眉心。
“公子有什么问题吗?我以为你让我做的就是这些!”
“糊涂!”
见公子似乎就要发作,尧祁吐舌,从怀中神秘兮兮的掏出另一摞信封来,嘴角嘚瑟的扬起,略带得意的说道:“嘿嘿,公子再瞧瞧这个。”
炤正接过,眉头瞬间皱起,
“果真?”
“当然。”
尧祁拍拍胸脯,胸有成足的样子。
“好,你继续去守着吧。”
尧祁闻言,眉脚上扬,抱拳道:“放心勒,保证给你看的好好的!这穿紧身衣可比穿那些个繁琐的衣物简单多了!”
“多嘴。”
“是是是,小的告退。”
炤正将手中的信件燃烧殆尽,信角一个小小的祓字渐渐隐于火光之中。
心中想到什么,深吸一口气,还是没有控制住脚步。出门却见小叶子蹲于角落之中,满头阴云。
“在此作甚?”
小叶子听到炤正的声音一惊,慌忙起身,垂着头道:“公子,我我我……我这就回去干活。”
炤正撇过他蹲着的角落,隐隐可见他匆忙抹去的尧祁二字。心下一动,道:“是我疏忽了,待她完成这次任务,便允你们出宫,如何?”
小叶子脸涨的通红,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支支吾吾的说:“谢公子!”
呓萝正在药管中帮着子鱼晒药,便看见不远处的树下,有人招手,不正是多日不见的炤正?可现在分明还是白天。子鱼正在里屋忙着准备师父所需的药材,没空理会呓萝。
“子鱼姐姐,我出去下!”
“嗯?什么事?……人呢?”子鱼从内屋探出头,却不见人影,这丫头最近是愈发放肆了、
呓萝拉着炤正一路小跑,身后之人也不反抗,任由她拉着,脸色却是隐隐带着怒气。
“你怎么现在来?若是让人瞧见怎么办?”呓萝小心的观察了周围,没人才小心翼翼的压着声音开口。
“……哼。”炤正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怎么了?有什么要事吗?还是身子不舒服?”呓萝伸手去探他的脉搏,却被他甩开。
“你眼里可还有我?”
冷不丁的一问,呓萝有些发懵,近日她日日在这管中研读医书,药管门都不曾踏出半步,这又是生的什么闷气?
“……你又是生什么气?”
炤正看着眼前之人因为生气而红扑扑的笑脸,愈发生气,
“我没生气。”
“那你……唔……”红唇猛地被封住,呓萝被笼罩在他的身躯中,脑中嗡嗡作响,推了推他的胸膛,他却纹丝不动。他禁锢着她的身子,却是很轻柔的吻她,呓萝紧紧咬着牙关不让他入侵,他却使坏的轻咬她的嘴唇。
“你!”
炤正却直接入侵她的牙关,与她交融一处,呓萝只觉得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到一处。师父,这是什么病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