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东华摇了摇头,这时候车上走下来的妇人走了过来,只见她面若桃花,淡淡粉妆,一袭红色长裙,年纪也不过二十七八,她扫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倪玉,哼了一声,把目光定在魏东华,“还不快走,还磨叽着舍不得啊!”
魏东华讪讪笑着迎了过去,回头冲韩磊一笑,“兄弟,回去等我电话,听上头的意思就安排在这两礼拜。”
魏东华和妇人上了车,车子扬长而去,只留下了韩磊和倪玉,韩磊望着倪玉娇小的身躯,沉思了片刻,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在这漆黑的夜空下更显怪异,他上前抱起了倪玉,倪玉似乎受了如此惊吓,整个人已经神经失常,直到被抱上了车子,她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韩磊正要夺门而出。
却被韩磊拦了住,倪玉被推回车中,她嚎叫着不停地拍打着韩磊。韩磊躲避不及,被她一脚踹在了命根子上,韩磊痛得哇哇直叫。怒由心生,一巴掌就挥了过去。倪玉也不顾脸上痛疼,动作反而愈加激烈,与韩磊厮打起来。
韩磊大脑多少还是有几分清醒,一则倪玉确实是个女人,对女人下重手一般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男人都不会做;二则更重要地是这小妮子还有他用,切不可以一时意气而误了大事。
倪玉几番挣扎都没能逃出魔手,渐渐地也累了,最终晕倒车中。
韩磊看着倪玉赤身通红的胴体,魔手毫不犹豫伸将过去,未久前的一番酣战因为特殊意外没有尽兴,憋回去的一股蝌蚪还在体内游泳。
韩磊满意地笑了笑,提枪就要上马,忽然将他停了住,一阵寒风吹过,韩磊泄气下来。
他忽而想到魏东华临走时给自己的暗示,被冷风吹过头脑瞬间完全清醒。这时手机来电了,韩磊抖抖索索在车上摸索了好一阵子,才从衣服口袋掏出手机,他拿起手机,电话由于到了时间无人接听自动挂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是老婆巧珍打过来的,二话不说装着镇定回了过去,巧珍在那头骂了几句催他回家,韩磊小心应付了两句。
这边电话刚挂,车子内又想起音乐声,却是倪玉的手机不知道在那个角落响了起来,韩磊也沉默了片刻,此时他怎么也吭奋不起来了,他拿着手机,又看了看晕倒的倪玉,轻轻哼了声,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许久,他慌忙穿好衣服,又把倪玉身上简单整理了一番,套上了魏东华留下来的外套,一下子,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亭亭玉立的美女,除了脸色惨白了些。
韩磊边开车回赶边思索着,看目前情况不容乐观,今日若是放她一走,来日自己必定要吃不了兜着走,而且还会误了更大的事情。他深深吸了口空气,他转过方向盘,转开了来路上了另一条大道,偏离南湖区越来越远。
韩磊这般驾驶着桑塔拉,上了高架桥,路灯一排排孤立,照射出这片道路的孤寂,他开着窗户把油门加到了底,秋风“呼呼”直扑,天空这时正好又下起了细雨,被风刮进车里打在脸上无比地寒意,这时韩磊似乎彻底沉静过来了,回想起方才的一幕一幕历历在目,心中竟有了些后悔之意。
但是一个人后悔并不能代表能扭转事实,韩磊狠狠扇了自己两耳光,他抬头看了看后视镜中后座的倪玉,自己都四十岁多的人了,竟会对一个可以当女儿的小姑娘下手,忽然想到了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现在也有二十多岁了,还整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自然而然,他把儿子和倪玉对比了一下,心中竟是万分感慨,人与人之间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他摇头叹息一声,心道:既然做都做了,就没后悔路了,一不做二不休,做就做到底!他放缓了车速,望向前方岔口的道路牌,突然就在这时,从他背后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头发,电光火石之间,哪容多想,他急忙踩住刹车。
灰白色桑塔纳在这昏暗的灯光下,再加上道路因下细雨,由着惯性滑行出老长一段距离仍没停住,原来是后座的倪玉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一看到侵犯自己的韩磊在前方专心驾驶,她一心寻仇,想都没想直接一把抓住他头发。
仇恨充满头脑,根本就没有心情去想后果。
韩磊生平就以一头浓密乌黑亮发显耀于人前,这一下他可是吃了大亏,倪玉死拽用力拉扯,恨不得把韩磊五马分尸,挫骨扬灰都不解恨。
“臭女人,放开!”韩磊怒号,因他两手紧紧把弄方向盘不敢放开,不然就直接撞上高架桥边水泥墙了,车身左晃右晃,“不要……啊……”
“砰”地一声巨响,桑塔纳撞上内车道护栏,玻璃因撞击力全碎了,车身大震熄了火才堪堪停住,而车上的两人意识也渐渐迷糊了过去,韩磊最后一眼看到的是通白色救护车朝自己驶来。倪玉则什么也不知道。
醒来的时候,韩磊发现自己毫无意外地躺在医院病床上,床沿坐着一妇人,年纪四十上下,褐色衣着打扮,容颜苍老,皱纹横生。病房里放了三张病床,分别以半米距离隔开,韩磊的病床靠着门口,进门第一眼就能看到。
妇人见韩磊醒了,关切道:“老公,身体有哪些地方不舒服吗?”
韩磊勉强笑了笑,想活动下筋骨,却发现左臂被打上了石膏板,他惊道:“巧珍,这……这……”他不可置信望着左臂。
巧珍示意他止住,不必惊慌,拉过被子重新给他盖上,“没大碍的,医生说你好好休养两三月就没事了。”
她说着,不禁疑惑,平日里韩磊行事都是小心谨慎,开车从未出事,她便问道:“老公,你开车怎么这么不小心?还有车里面那个小姑娘是谁?我看着面熟?”
那是倪玉,这是韩磊此刻最关心的事情,他急道:“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