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水瑶把目光投向白烟,却见一个光光的小屁股暴露在了空气当中,毫无保留的裸露在了她的面前。
那书生看起来温柔细腻,却也会使用武力,任凭孩童如何认错求饶,他仍是毫不留情的一鞭接着一鞭的抽打在孩童的身上。
看着孩童杀猪般鬼哭狼嚎,听着藤条呼啸而过发出的尖锐声音,她紧握着直冒冷汗的小拳头,由于害怕,小身子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观后,不禁感叹:“这位大侠打起人来非同一般呀!”
“啪”,又一个秘果被何水瑶砸破。
她,肌肤净白如雪,目光似清泉甘露,步态轻盈,静若幽兰,远望之,其姿圣洁如月光,让人为之所摄,不敢亵渎。
“唔...哈!唔...哈!呀...哈!嘿...哈...”
地上忽地长出密密麻麻的参天大树,将她团团围住,却见她突改娇弱之态,发出声声铿锵有力之音。她一个腾空,在林间穿梭盘旋前进,削木如泥。她在空中收腿伸拳,忽上忽下,似弹簧般蹦于林间。她以头为点,以身子为半径,双腿连续交叉朝数十棵大树猛力蹬去,待她在空中一个翻转,轻落于地,拍手轻抖灰尘之际,四周大树顿时一齐全部倒地。
白烟散去,何水瑶从恍惚中清醒过来,顿觉爽快无比,忍不住赞道:“这位女侠比男人还要男人耶!”
感罢,便又将秘果残渣直接往身后抛去。
“这个秘果又会带来怎样的惊喜呢?”
何水瑶又拿起一个秘果,呵呵一笑,满是憧憬。
云雾之中,一卷白布垂直向下自动滑开,挡住了她的视线。焦急之余,她见布上出现了一个硕大无比的黑色字体,紧接着,大字越变越多,最终整齐地排成了竖直的六排。
一横、一撇、一竖、一捺,她细心而专注地看着,就像画布对面的那个人那么认真地书写一样。她从相反的方向看着相反的字体,猜想着对面的那个他,费劲地欲将那些大字认出。
她一字一词慢慢吐着,艰难地将画布上的字一一念出:“笑看亭前花开花落,领悟事事皆有离合,无关人间是非善恶,心如大海般宽广辽阔;心静如水,无牵无挂,修心养心,活得自在洒脱。”
整句念完,清风吹来,画布如羽毛般轻轻滑落。
她深吸一口气,气未吐出,目瞪口呆。
十岁的女娃,一脸的稚气,大大的眼睛,小小的个子,正迈着小步,转身向远处走去。
她信心满满的以为,他定是历经沧桑,白发苍苍,可是...
那女娃离去,水瑶大跌眼镜,仰天无力叹道:这位童鞋跟老人有的一拼啊!
“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哇!”何水瑶一边发着感叹一边又砸开了一个秘果。
秘果一开,一只成年白犬在雾气的笼罩之下发出呜呜的低鸣。白犬抬头望天,眼神中满是凄凉,像是在哭泣,却又找不到泪滴。听着那一阵又一阵的呜咽之声,何水瑶的心不由得纠成一团,不知它是因为饿了还是渴了,是因为没有伙伴还是找不到回家的路,是因为被人欺负了还是心中有太多的伤心往事。
看着白犬欲哭无泪的样子,何水瑶好想跟金毛一起上去亲亲它、抱抱它,抚平它受伤的小心灵。
在地上站立许久之后,白犬慢慢匍匐在地上,拉开了记忆的大门。
那一天,它嗅遍了花园庭前,嗅遍了主人去过的每一个地方,却终是嗅不到主人身上的味道。它在家门口回想着主人曾经带它一起出去狩猎的日子,伴着那些记忆进入梦乡。它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它的主人划着小船满载而归。
篝火旁,它望着火上烧烤的两条小鱼,饥饿难耐。它已经饿了好多天了,不用猜,那定是主人为它准备的。它看着主人从毛草屋里抱出了一只小猫,将一条鱼儿喂进了它的嘴里,将另一条送进了他自己口里。整个过程,主人没有瞥它一眼。它静静的呆立在那里,突然狂啸般扑上前去,咬了他一口,伤心离去。
看着白犬如今瘦弱不堪的样子,何水瑶抹了抹眼泪,哭着叹道:这只狗狗,心伤透了!呜呜……
一个接着一个,成堆的秘果终被何水瑶消灭殆尽。
随着一团又一团白烟的冒出,何水瑶看到了商人的狼性,乞丐的怜性,官吏的强性,大人的随性,小孩的灵性,男人的父性,女人的母性,老人的慈性,亲戚的温性,朋友的贴性,恋人的黏性,村里的熟性,村外的生性,人类的天性,动物的本性...
无论是熟悉的还是陌生的,近处的还是远处的,天上的还是地下的,无数的秘密皆尽收于她的眼底。
窥秘途中,她时而捧腹大笑,时而泣涕连连,时而惶恐不安,时而又害羞遮面...张嘴、眨眼、拍手、弯腰...哭声、笑声、叫声、赞叹声...几近用光了世人所有的表情和动作,发出了生物所能发出的一切声音。
金毛看着何水瑶一会儿泪流满面,一会儿又忘乎所以地发出咯咯的笑,一会儿手舞足蹈,一会儿又稳坐不动,做着或熟悉的,或陌生的,或稀奇古怪的各种动作。自己也情不自禁地积极地参与到了窥秘的行列当中,它时不时地仰头摇尾,垂头丧气,或蹦或跳,或呜呜鸣或汪汪叫,或舔舔她的小脸、或咬咬她的裤腿,或围着它团团转、或背对着她不稀罕...
转眼之间,何水瑶已是脱胎换骨。
她是万物之灵,眼神中透着灵动而智慧的光,吐词间带着玫瑰花一样的馨香,鼻腔中呼出的是花草一样的芬芳,耳朵中回荡的是天籁一般的音响,脑袋中装的是神机妙算的诸葛亮,心灵上感受的是万物身处大自然的空旷。
从万物清晰可见到漆黑如墨的天,石头落下,碎声响起,秘果生烟,水瑶看尽世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