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儿!”凌云霄直直的朝司徒芳走去,深不见底的眸子却迅速打量着崖洞里的一切。
当然也不会放过司徒芳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胳膊上刺眼的吻痕。
不可能!
不可能!
是谁可以破除他的封印接近的丫头的身体?
是谁抢夺了他的丫头?
难道是,血契者?那个真正和丫头订了血契的人?
该死的雅典娜!若不是她下了诅咒,怎么会有机会让别人和丫头定下血契?又怎么会有其他人占有他的丫头?
不管是谁,都得去死!去死!去死!
牙齿紧紧的咬在一起,致命的狠厉闪过,却不着一丝痕迹痕迹。袖子里的指节已经泛白,指甲嵌进肉里,血开始慢慢的渗出,带着罂粟般的妖艳。
司徒芳的眼里溢满了泪水,女子的直觉告诉她,凌云霄的行为带着分明的喜欢。
她心里不是未曾被他荡起过涟漪。
可是现在莫名失了身的她怎么能在和他在一起?
既然没有结局,那么便不必有希望。
“别过来!”司徒芳冷冷的语调让凌云霄的心怔住了。
“芳儿,你怎么了?”凌云霄不可思议的看着司徒芳,嘴上应着,脚步却未曾停下。
“别过来!”司徒芳再次冷冷的斥到。“轩辕穆已死,云王请回吧!”
看了看清冷的崖洞,只有一床被褥,一堆火和一些干草。看着司徒芳削瘦的脸庞,凌云霄知道,丫头这些天肯定吃了不少苦。
一阵心疼袭来,凌云霄捂住了胸口。眉头紧锁,双目紧闭,嘴角抽了几下,脸上再无往常妖孽般的笑容,只有痛苦和无奈。
“云王这是做什么?”
“芳儿,无碍。”凌云霄倒吸了口凉气,捂着胸口坐在地上。
“你跌落悬崖后,我动用血契寻找你的下落。每日都会受这血契的煎熬。血契找不到你,我的心就会如刀割之痛。”
“血契未断,我知道你一定活着。前些日子我想到崖底来寻找你,无奈轩辕将军调动轩辕军将悬崖围了个水泄不通。这里又有皇上和宸王的眼线。我一直未曾寻到机会。三日前轩辕府发丧,昭告天下,轩辕四公子已逝,从悬崖撤兵,我这才有机会来寻你。”
凌云霄抬起头,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眼神却炽热的向司徒芳看去。
“芳儿,在这崖洞可遇到其他人么?”言罢,凌云霄卸下温存,换上了一脸的严肃。
“未曾。我从跌落悬崖之后,就一直由灵狐照顾,未曾见过其他人。”司徒芳看着凌云霄,一丝心疼在心底悄然漾开……
“恩,这我便放心了。”温和的笑容荡漾在脸上,仿佛卸下来心中的千斤巨石,让人如沐春风。
心里在得到这声肯定后便有了算计。
“芳儿,这被褥睡着可还舒服?我发现你在崖洞之后叫绣娘连夜赶制,挑的上好的棉絮,但是还是怕时间太紧做工有所差池。还好赶在了昨夜你诅咒发作之前送来了山洞。”
是凌云霄送来的被褥?不是穆弄来的被褥吗?
“芳儿,对不起,我,我昨夜……弄疼你了!”
凌云霄悄然站起身子,一步一步的走向司徒芳,刚才苍白的脸色上晕染开了两朵红晕,好看的桃花眼里,喜悦和紧张参半,脸上再无平日的浪荡不羁,反而带上了一种神圣的肃穆,挺拔高大的身躯有些羞赧的颤抖。
走到一脸惊讶的司徒芳面前,悄悄的脱下紫色的外袍,给司徒芳披上,顺势把司徒芳搂进怀里。
“芳儿,我日前寻到你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知道昨夜诅咒发作,我才到身边为你割血去咒。我,我…….芳儿,你晚上拉着我的手不肯放开,我,芳儿,我被你吸引的无法自拔,竟不想做下了错事。芳儿,我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对你好一辈子,求你原谅我。”
凌云霄眼神里满是期待与愧疚,紧张的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司徒芳抬起头,怔怔的看着凌云霄,又看到身上紫色的外袍,想起昨晚与自己纠缠在一起的紫色身影……
这是命运的安排么?
看着怔怔不语的司徒芳,焦急和不安再一次爬上了凌云霄的脸庞。
凌云霄匆忙伸出手,想靠近司徒芳,却不想左腕露出了一道狰狞的伤疤。
紧紧的握住司徒芳柔软又带着冰冷的小手,急切的说道:“芳儿,能和你在一起是我此生唯一所求。昨夜,我一直以为我在梦中,清晨醒来,却是怕你不肯原谅于我而不敢面对。”
“但是这里,”凌云霄指着自己的心口,“这里的真心告诉我回来接受你的惩罚,直到刚刚进洞那一刻,你的声音和神情,才让我清楚的明白,真的是你!我愿意接受你的任何惩罚,哪怕让我去死也好。我只求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与你白头偕老。”
轻身向后一退,双膝跪地,明眸灿若星辰。
此刻,君非云王,黄金膝下,只有一个情深似海的男人。
一切,似乎来得那么突然!
竟然是他,和自己定下血契,一次次救自己于垂死之中。
是他,默默守护,一次次粉碎敌人致命的杀机。
是他,不惜冒死探下崖底寻自己。
也是他,夺走了自己的清白。
是爱之深么?
司徒芳的心,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