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丫头经历了太多了,他已经不忍心,也不舍得她在外漂泊了;她没有爸爸妈妈,那自己就是她的一切,他抛弃她四年了。
可是显然她的小姑娘长大了,能够自己独立去面对了。
他从来不恨她,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爱得很深。
最后,凌安安终究没有去南极,而是在机场改签了澳门的机票,她很庆幸港澳通行证带在身上给了她选择的余地。
她想去尝试澳门塔蹦极,她想去看一场酣畅淋漓的拳击赛。
齐子漾在得到消息赶来澳门的时候,凌安安已经站在蹦极台上了。
她有些脚软,一直用深呼吸来调节自己的恐惧;往往这种时候,她就异常想念齐子漾。
殊不知,齐子漾就在她的身后,一脸宠溺的看着她的背影,他知道她在害怕,可还是没有阻止,他想看看他的小姑娘有多勇敢。
他听见教练在不停的给凌安安信心,告诉她很简单。
最后,凌安安索性一闭眼一咬牙就跳下去了,伴随着她的尖叫声。
他是有多久没看到这样的凌安安了呢。从他们相遇以来,好像每次见面凌安安都把自己保护得太好,百毒不侵似的。而他,好像一直笼罩在被抛弃和琐事的阴影当中不敢去承认自己已经爱得无法自拔。
直到走下蹦极台,凌安安似乎都还惊魂未定。隐约看到齐子漾站在她面前,来不及多想就扑进他怀里。
齐子漾莞尔,手轻轻的拥着凌安安,他还以为她有多勇敢呢。
而被他拥在怀中的凌安安,哪里还有一脸的惊恐?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凌安安离开齐子漾的怀抱,清冷的开口。
放纵只能是一时。所以连她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情绪分裂症。
“嗯,想你了。”
“想我?齐子漾,你觉得你现在说的像话吗?”
想她?他结婚前,她日日夜夜的想着他对自己说这句话,可是现在,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说出口。
齐子漾没有回答,只是抬起腕表看了下时间,“该是吃饭的时间了,走吧。”
不由分说的就把凌安安拉上车,他可忘不了凌安安因为胃遭了多少罪。
“你确定你要和我一起吃饭?也不怕你妻子孩儿在家苦苦等候?”齐子漾突如其来的示好让凌安安忍不住讽刺。
她想,这几年来,她也就练就了这些。
齐子漾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揉了揉她的头发说“乖,我头疼,让我安静会儿。”
凌安安真的忍不住想,齐子漾是不是忘了他们已经分开,忘了这几年发生过什么,这些举动他怎么会还是做得这么自然,就像他们不曾分开过,就像他们依旧互相深爱。
可是,先放手的不是他么?
所以她忍不住语重心长的提醒他“齐子漾,我们已经分开四年了,你也结婚有孩子了。”
半天听不见齐子漾的回答,凌安安有些恼,抬头却发现齐子漾拥着她已经睡着了。
凌安安有些好笑,现在到底算什么呢?
她想叫醒他,可是看他眼睛下一片青灰色终究还是忍住了。
车行驶在澳门的街道,果然,澳门很繁华。可是再繁华的街景也抵不过一个长相厮守的人。
她和齐子漾明明已经隔得那么远,可是此刻她竟恍惚觉得,他们从未分开。这一辈子,她的人,她的心,她所有的痴妄都给了他。
她曾也把心捧在她面前,可他的拒绝她还历历在目;齐子漾,你现在到底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