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怎么会同时有两个自己,仅仅只看了一眼,他就从那个老人的眼中看到了自己。那分明就是自己的眼神!太熟悉了。陈萧心乱如麻,他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里,虽然这和他来时的初衷相悖。
离开陈家岭后一直跑了很远他才停下,现在已经不知道该去哪了,陈家岭不能回去还能去哪?家已经没有了,回去告诉村民自己才是陈萧估计会被认定是疯子给轰出来,他们的萧族长明明好好的待在那呢。
突然出现的另一个自己打消了他所有的想法,这种感觉让他十分害怕,就像一个离开家乡很久的人正要回去,却发现有另外一个自己正代替你在生活,而你本人明明活的好好的。
陈萧内心挣扎地想着,不敢面对这些,最后出现的哪怕是陈风也好过现在。
“不对,我现在看到的肯定都不是真的。”他猛然惊醒,这世上绝对不可能同时出现两个自己,绝对是假的!
忽然感觉怀中某个地方在发烫,那里放着的是从墓中得到的碎片,拿出来看的时候碎片已经不再是那副平淡无奇的模样,现在上面有耀眼的光芒在流转,在夜空中显得十分引人注目。也不再是非木非铁的模样,而是变得十分透明。
陈萧狐疑地看着手上的东西,他很奇怪这块碎片究竟有什么用,自己当时为何别的东西都没有选仅仅只是听从直觉就选择了它。
当他思考的时候,碎片上又出现一道光束出现,在他毫无准备之下朝着眉心射来。这道光束一入体,陈萧只感觉脑中突然多出了许多信息。
第一道信息就是和他们进入的那片草地有关,它说是那里是真正存在的,但是在一处极其遥远的地方,而他们进去的那里只是模拟出来的场景。
第二道信息则是关于那个石棺,信息量最少,断断续续能连接起来的大概就是那座石棺的主人是一位距离现在很遥远的存在。
第三道是关于出口,这是让他最为激动的消息。这座大墓出去的地方确实是在陈萧昏迷时的房间,神秘人并没有骗他们。
还有其它一些关于这片墓地的只言片语,都是一些警告,在这座墓地中应该注意的事情,其它的就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比如像石棺的另外一边那扇闭着的门内有什么就没有说,还有那些壁画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也没有说。
好一阵他才消化掉这些信息,里面虽然没有提到他目前所处的是哪里,但是那些信息中提到过幻境两个字。幻境,足够让陈萧确定他遇到的的确是假的,他不禁大笑了三声,刚才低落的情绪也变得高涨起来。原本以为这快碎片只是一块珍贵的材料做成的东西,其它的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现在看来仅它传递给陈萧的信息那它的价值就已经远远大于房间里剩下的所有东西了。
“怎么出去呢?”既然已经知道这里是幻境了,但是也毫无离开的头绪啊。
这里太真实了,如果不是碎片上的信息告诉他,他绝对不会怀疑这里的真实性。无论是在平乱城遇见的小贩小女孩老人,还是在陈家岭见到的陈小瑜还有那些村民,甚至是下的这场雨无不让他感受至深。他有些感慨的叹息道,如果不是有这块碎片在手,可能就要困死在这环境中了。
可惜陈萧不知道的是,如果没有这块碎片他也不会落得步入幻境的田地,当然,他现在是不可能知道的了。
这个和做梦可不一样,做梦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一个人头脑的想象中,而幻境则是让一个人身临其境,围绕着他展开的场景。做梦可以被叫醒,幻境则不可能,除非里面的人能自己走出去,如若不然只能在当中等死。当初在进入这片墓地时的花草地也能算的上一个变相的幻境,不过那里有固定的出口而这里没有。所以尽管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处境,但陈萧其实仍旧十分危险。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雨虽然停了,但森林中不时传来的微风还是让他感觉到些许的冷意。陈萧记得在这个附近以前是有个山洞的,不知道在这里有没有。
借着碎片上散发的光芒,按照自己的记忆陈萧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地方,果然还有。
山洞中,碎片上的光芒把这里照耀的无比明亮,陈萧的脸庞在这一刻也恢复了消失已久的沉稳,他开始努力静下心来寻找破解的办法。幻境,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虚假,当然里面的一切也确实都是假的,但如果一个人的立场不够坚定,着了道的话很快就会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在幻境中的死亡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而是心智彻底迷失在里面,后者比死亡更加痛苦。
陈萧盯着碎片久久无语,他心中想过各种办法,比如刺破手腕惊醒外面的自己,或者在这里面自杀,也许能出去。这都是在赌,他不知道在幻境中死亡会是什么情况,所以到现在也没下手。
其它破解的办法没有那么好想到,幻境如果这么容易破解那也不叫幻境了,它最奇妙的地方就是不让人察觉出破绽。而陈萧所处的幻境唯一的破绽可能就是另外一个自己了,当然他是不可能去杀了那个自己,先不说杀了另外一个自己能不能出去是一回事,就是能出去村子里的村民会让他得手吗?他又下得了手吗?
不知何时外面的阳光照进了山洞中,把碎片上的光芒给掩盖住了。一夜过去,他还是没有想到一个可行的办法,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只能再去一趟陈家岭了。
昨天夜晚下的雨今天大部分都已经干了,只剩下几处水洼还留有雨水,陈萧走过去想弄点水洗脸的时候,伸出去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因为他看到水面并没有自己的影子,短暂的惊讶过后也就释然了,自己处在什么地方难道还不清楚吗。
“咦?”他的手在碰到这些水的时候,那些水并没有意料中的波纹散开,但他就是能够捧起一口水。来来回回尝试了许多次后他脸色突然一喜,最后呆坐在地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我自己把这里想的太复杂。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居然到现在才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