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按:多亏一位善良而且美丽的女士提醒,我才想起来我在这里写的小说差不多都有创作背景,写时都是有原因,也是有事情发生。过去我也就都忘了,所以如果你看完,请原谅我写作的时候时间一直都不多,都是很紧凑写完;原谅我很多写的很烂。还有可以去我的微博。
早前有个作家,写了个小说,一炮而红,后拍了电影。都说极好。说:两个都长生不死的群族,争一姑娘,完了这俩群族都有特异功能。因为姑娘是人类,其实跟群族B更合适,可惜姑娘偏爱上了群族A的小伙儿,于是这一顿撕扯。最后姑娘跟了群族A,没几天就生一娃。
原来一群人都预备毁了这娃(因为没开过先例,不知能行不能行),结果群族B原来爱******那小伙儿,一看见就给姑娘跪了,非说这姑娘注定就是自己媳妇儿,抵死不许别人碰。还说这是他们群族的规矩,叫:烙印。
岳清朗一瞄简介就没预备看。可是倒了最后,架不住心痒痒,还是叫人拿了胶片搁家放——写的乱七八糟的,全不是那回事,也没分清到底谁是谁。可是有几点倒是把握的极好:首先,某些人确实怀着心焦等了有年头儿,再者,岳清朗也是不明白:怎就听不明白这人儿的心呢?
最后,素来冷酷惯了的岳清朗竟不由得心也动了一动:就是群族B的小伙儿,瞧见那姑娘下跪的瞬间——那姑娘可是才刚出生啊,你怎么发生的?
这的确是个世纪之谜。
岳清朗又习惯性地抬起手,拿牙咬起了左手食指第二节。
“好片子。”
一听就是郎汝然,岳清朗就没有回头。轻易郎汝然也不出来,莫说坊间,他们这群人也不太见,不甚了解——“卖的不错,但我来不是跟你谈买卖的。”郎汝然又说。
“是吗,”岳清朗道,“郎总现在口气很大啊——你来,就怕谈的是更大的买卖吧。”
郎汝然就“呵呵呵”笑了,说:“是我们家那位,你嫂子说的。说是看着小林挺好,叫我来跟你说说,说给我们家宝玉——你也知道,宝玉也大了。虽然外头看着不上紧,但其实他到底有没有紧头,你们弟兄都知道。现他大了,******意思,不叫再那么外面胡玩混玩了。”
“所以?”
郎汝然道:“你还想不明白吗,岳清朗?这事就好比,你养了林绛紫,我养了郎宝玉,一样,一个道理。无非宝玉是我亲生的,小林不是你生的。”
岳清朗气得,差点把手里的乌金的拐杖拽过去。
郎汝然却继续说:“我不是过来激你将。而是外面现在打的这样厉害,五洲四十省,虎视眈眈,剑拔弩张——何必呢?反正我瞧着那丫头跟宝玉很好。昨儿看着还相邀着去吃肉串,你真的,你听我的,宝玉通灵,秉性属玉,是得金来配。又是个通灵金。说是越好:于国都好。”
岳清朗这才回头了:“你听谁说林绛紫属金?”
“我找人查的啊——嗨,这还用查?你瞧那丫头那性子那烈,那利,打打不碎,摔摔不毁,又很少见,吃穿用度,一水儿的金,不是金是什么?”
“总统也说了,说早就知道,是‘藏底金’,极难得。”
岳清朗道:“她不讲那个。”
“她不讲她的,咱讲咱的。不碍事。”
“不是图别的。是瞧着丫头跟宝玉好——何苦来的呢?受这么多些年的苦,到了连个好日子都过不上?”
“你就嚼蛆吧,”岳清朗站起身来,拍拍衣裳,拿起了拐棍,“回来叫听见了,砸了你家足球场,可别说我没警醒你。”
一面说着,一瘸一拐的,放映厅已经走了一半了,郎汝然就忙喊:“哎,你别走,我说真事儿的。”
“你考虑考虑。”
岳清朗就立住了脚,面朝着郎汝然说:“第一,林绛紫不是通灵,别整些鬼啊神的,往身上套;第二,我是非得把话都撂桌子上?”
郎汝然寻思拦,不想已经晚了:“我就比她大十五岁,实在够不上当爹。”
“那不是也没说跟你?”
岳清朗就走了。
临了撂一话给郎汝然:“听说围上林绛紫的有十八个省了。都能自成一派了。你好自为之吧。”
但心里关心的,却并不是这些个:
岳清朗遇着林绛紫的时候,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只见半大一个小丫头,也不好看。大圆脸盘子,肿眼泡;剪着个齐门帘儿,胖胳膊胖腿儿。路都走不好,歪歪扭扭的,却偏要跑。她家大人跟后头喊“娇娇”。不听话,好不容易逮上,说了几句。小胳膊一叉,小嘴儿一撅,却教训起了大人:“你没听我妈说:娇娇娇娇,恃宠而骄。不懂不要乱说!没瞧见都学我起名叫‘娇娇’吗?你也说的着我?”
岳清朗那阵儿刚从车祸里死里逃生,脸上还留着几道疤;腿瘸了,手指头也缺了:家里给做了几只钛合金手指充样子,他不喜欢给人看见,外头就套了黑皮手套——出来散心,是因为心情极不好。听到这一句,就笑了。就过去半蹲下问说:“小姑娘,你几岁了?”
哪知却被反问:“那你几岁了?”
照顾她的大人就极局促,很不好意思,一叠声向岳清朗道歉:“这小孩儿就这样,家里大人惯。”
岳清朗就伸出一只手阻住了她,又告诉林绛紫:“我就二十了。”
林绛紫说:“哦。那我四岁了。”
岳清朗说:“你是不是看电视剧看多了呀?”
林绛紫说:“是呀,怎么了?”
岳清朗就说:“可别乱学,你长得丑。”
林绛紫说:“没事,我妈说了:丑不要紧,因为我白——一白遮百丑。”
这样说了几句,岳清朗就走了。并未给林绛紫更多更深的印象,但岳清朗却深深记住了林绛紫。回去一鼓作气铲了几股子不分青白乱下手的势力,本日渐衰落的家道,不几年竟又慢慢兴旺起来了。
岳清朗就又着人到青桦省去查——她妈是十里八乡出名的大美人,他爸虽不算是极盛的势力,当地却也不错,因此并不难找。找着了,问好了,岳清朗就着人专门清了一间上好的密室,约她妈密谈。
岳清朗记得很清楚那天:她妈穿着件黄金锻的绣花短旗袍,一圈都滚的大红大绿的边,并不着妆容,两只金灿灿的大坠子,手上两只大金黄的镯子——脚上竟也戴着镯子。两只黄金丝绣花鞋。林绛紫则穿一件纯白纱的小洋裙儿,白色的小连裤袜,两只小黑皮鞋,头顶上扎着个一套的蝴蝶结,半长的头发卷卷的、黄黄的、乱乱的,很是好玩——睡着了,躺在一边的榻上。保姆正拿个扇子给扇风。
“小苏你先出去吧,”见岳清朗进来,刘一蓉就把保姆打发了,又起身打招呼,“岳先生你好。”
两人复又落了座——也不知怎,见了这刘一蓉,岳清朗却好似回了家。并不拘谨。只是不明白缘何这刘一蓉,气势应是清雅之人,却着一身黄金。又不好问,就兜圈子,临了了,才问:“令媛……”
刘一蓉却已经笑了。岳清朗吓得,就连忙起身:“没有别的意思。”
刘一蓉道:“你把你手指拿出来我看。”
岳清朗连忙摘了手套,也不敢落座,就伸了过去。
刘一蓉就道:“行了,坐吧。”
岳清朗不明就里,不敢任意,刘一蓉就道:“命里该有的:一家人。”
岳清朗这才赶紧落了座。不敢造次,就只坐了凳子一点。
刘一蓉就道:“是你先说,还是我先?”
后来想了想,还是自己先说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怀的时候没什么特别的,生的时候也没有,生出来之后也没有。就是觉着爱吃,爱笑,爱玩,爱闹。完了爱读书爱写字爱看电视机,也是打这开始,有些跟人不一样:一部电视,才方放了几集,她就已经猜到结尾。慢慢看书也挑,翻两页就说都知道结尾,就不爱看。什么都不好好学,一味贪玩。再后来,开始支使别人做事。借我的口跟人说话。什么都说是我说的。跟人说‘你要这么这么着,一定就火’,说一次一次准。自己好说不好说的,都说是我说的——这些事上因为是我警惕了,打从一开始就知道,所以始终拦着没叫出去说。就是家里我与她爸知道。”
“后来呢?”岳清朗问。
“后来,她说有位很厉害的先生,要借她几天灵气一用,用完了再来找她,她才能行。又说是断了手指的,怎么样断的、什么情况,都说的清清楚楚。又说有些人命里,就当犯这些劫,又叫我日常着装以金为主。旁的就再也没有说过。再有就是说完之后人就正常了,仍是爱吃爱玩,却不顽劣了。也好好学习,也守规矩——这不,刚升了班里收作业的小组长,正高兴的不行。”
岳清朗赶紧追问:“没再说旁的?”
刘一蓉就抿着嘴笑。
岳清朗忽然脸就红了。
刘一蓉道:“我并不是新派人士。也不是城里出生长大。所以你也不用作怪:我们都是见怪不怪的。”
岳清朗又问:“那?”
刘一蓉道:“你这么大一人,竟没有主意?”
岳清朗忙道:“是。”
刘一蓉道:“那么就是不到时候了。”说完,又闲话了一些家常,岳清朗问了家里的出身、惯做的买卖、几口人、都是做什么的,都一一地问清楚了,这才着人好生伺候着,给送回去了。
没想到后来,林绛紫却越长越好看了。
岳清朗去见过几次,只觉得一次比一次水灵——也找人算过,可是不管是谁,一见岳清朗的面就浑身哆嗦,都不敢算。回来死的死,残的残,渐渐的岳清朗也不信这些东西了:就是放心不下林绛紫,又怕惊扰了,于是就只是远远的——可是渐渐的,岳清朗发现林绛紫并不像她妈说的灵气全无,相反,是人瞧不着的时候,还有待再拾起来的意思。岳清朗不敢含糊——又不敢上前,就着人悄么声儿的,背地里照顾着。
果不其然,一日比一日精进。到了十一上,岳清朗有一些事忙碌不开,没有注意,没想不过几个月,这家已经败落了,刘一蓉上吊吊死,林子富一蹶不振。岳清朗悔之不迭,意欲向前,却见发生了这么大事,林绛紫却像无事人一样,并不哀恸,也不消沉。就放了心。仍是远远地瞧着。
自此决不肯松一口气,一秒也不肯放松——“这里为了她,整个国都翻了,她却只是不知道呢。”
不服气的人自然是多。然仿佛猫有九命,林绛紫似乎却九命不止。暗箭丛中过,却极少伤身;琉璃花撵鬼,鬼鬼不沾身。一干人等,身后伺候:就是不遂意。
这是二十二以前。
晚间吃了饭,岳清朗去看林绛紫,发现郎宝玉和常见的几个哥儿姐儿的,正在里面陪着玩。见了岳清朗,也不怕,也不让,纷纷都喊声“五哥”,照旧还是玩自个儿的。岳清朗觉得无趣,略站了一站,因退了出去。
可谁知,廊子还没走一半,管家又出来拦:“岳先生,小姐让书房一坐。”
就去了——上好的茶已经泡好了,不温不热,喝着刚好;冰裂荔枝玛瑙盘,层层叠着岳清朗爱吃的点心。岳清朗拿起其中一样——还是热的。
“那是上好的蔓越莓杏仁酥,”吃着呢,林绛紫抬脚进来了,“牛乳酥。牛奶茶。”
岳清朗险些噎着,“咳咳”呛得脸通红。
林绛紫就连忙给拍拍:“出息。”
岳清朗道:“进来也不带吭一声的。”
林绛紫笑道:“怎么没吭?是你出神。”
到了十七上,岳清朗见林子富确实是不像样子了,给找了个老婆,却不见什么起色——就想把林绛紫送出去。哪知也是从这岳清朗才知道,原来自己以为无事,都是悄悄进行,其实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早就给人盯上?
斗都斗了许多重了:自己不过是心上过意不去,因而在意。那你们呢?这丫头到底有什么好?
那时还不是总统的葛天朗,也过来问过,问说什么情况,岳清朗就一五一十地说了。葛天朗就说:“那就不要出去了——只怕是出好出,回不好回呢:如今人才多不好找。好不容易找着了,出去就花了眼忘了根。都不知出去是做什么的。”
这就借口林子富确实潦倒,没让走成。就是辗转了几个上好的城市,几个不错的学府转了转。
也是因着世人都觉着有趣的意思,葛天朗也专门着人问探过,发现果然有趣:自己一月费用不过四百,却瞧不上别人:甭管是带着官职去的,还是拿着豪车豪宅钥匙去的。是自己不知这里面的事事,背过脸却不是嫌人这就是嫌人那。
一日葛天朗忽然起了顽心,就回去问太太,要不要一起过去瞧瞧:他太太也是早有耳闻,就换上便装,一起去了。在家清幽小树林的小咖啡馆儿里,一人儿拿着本书,一人儿拿着张唱片。
那时林绛紫也在看书,两溜板凳,一条长桌,满桌子上铺的都是书。葛太太就找借口过去,问说:“能一起坐吗?”
林绛紫一见葛太太的长相,竟把书统统都收了,葛太太就坐的近了些。
两人这样坐了片刻,葛太太忽问:“读的《苔丝》?”
林绛紫忙道:“是的。还有《茶花女》、莫泊桑、《傲慢与偏见》什么的。”
“是第一次读,还是?”
林绛紫道:“原来就读过,这几天忽然想起来,总觉得里边有点东西要找,就又翻出来找找。”
两人复又读书。有那么半个钟头,葛天朗也来了,手里也拿着本书,就大喇喇的,就坐下了。谁知一看葛天手里的书,林绛紫竟皱了皱眉头:把自己的书往边上挪了挪——她自己以为悄么声的呢,其实都落这两人眼里了。
葛天朗就与太太相视一笑。
“走吧?”葛天朗道。
葛太太就站了起来。
两人穿戴整齐就朝外走去,还不至门口,林绛紫忽然喊道:“太太!”
葛太太只道自己是掉了东西给瞧着了,不想林绛紫却拿了一个小书签过来了。葛太太接过来,问说:“这是什么?”
林绛紫就道:“唱片,我留下了。只是不好不回礼:这个是我自己用工笔画的——我不是学这个出身,早也不知道您来,没更好的备着。只有这贴身的几张小卡,这一张给您,您别嫌弃,我是瞧着——”说着,就拿眼瞄葛天朗,可是瞄了半天,似乎并不能拿捏准确,复又对葛太太说道:“不怕得罪这位先生——许是看的书的缘故?是真的瞧不出来。但太太我却是看的出来的:不怕您恼。他日成就,好赖想着我——我并不是清雅寒士。再有外边天儿冷,您这围脖再围围结实,就冻不着了。”说完复又回去了。
葛太太低头一看,分寸间的小书签,一凤一牡丹。葛太太“唰”就脸红了。葛天朗瞧出来,只是抿着嘴乐,连连把他太太让出去了。
后来一路顺利,国富民安,这二人还常提起这事——只是葛太太不明白:如何一个“好赖想着我”?就常常地翻出那小签儿来看,一来二去看的多了,书签上的画儿褪了色。又两行清秀有力的烫金小字儿浮了出来:“不忘初心,是为不忘。国安民富,心畅金雅。”——金雅是过去葛太太还远不是总统夫人时,学人写小诗在报刊上发的时候起的笔名。只是……
葛太太就常暗自沉默。
后来大学毕业了,林绛紫常与岳清朗在一起——自然,为避嫌疑,岳清朗给林绛紫单独置了座宅子,叫她自己拾掇,自己住着。林绛紫就照自己喜欢的,大红大绿、大金大银、猫猫狗狗、花鸟鱼虫,满满当当,热闹非常——这边岳家就着急:这是怎么回事呢?一位方满二十三,略放放不妨,可那一位眼瞧就四十了:这许多年以来,都不娶妻,也不恋爱,一点也不像别的小子——虽说如今不兴妾与侍妾的叫法,结果反而令这些人得了意,都是陀螺风水一样滴溜溜地转,一刻不肯停下的,可劲儿造——唯独这一位。一心巴巴的全是事业,一度还曾传闻别是同?也没人敢问,也没人敢说。好容易盼到三十八了,事业也够扎实了,才终于盼得一位小姐——看不出来身世,瞧探也瞧不出来。只知道深居简出,见人必有来头,巧不巧的露一面给人瞧见了,都说犹如酥了一般,十魂能给勾去九魄。
……唯独迟迟不见动静!
“想什么呢?茶凉了。”
一不小心,两人竟无言相对了大半个钟头了。
问话的是林绛紫,那么答话的就必是岳清朗:“你听没听说——”
说了一半,岳清朗就有些后悔,因为林绛紫极烦别人传话,这是出名的。然这一次不知怎的,却什么都没说,反而却问:“说什么?”
哪知岳清朗又换了口气:“我就不明白你,每天都在想什么?郎宝玉那样的小子,你不和他玩,他身上的浊气还要往你身上扑。你倒好,主动邀请人过来了。”
林绛紫就有些怅然:“哦,是吗?我看宝玉倒好。原来是能玩。可现在每天都在念书,今儿过来还说,念完这一期,卖了他的狗和车,拿钱出来跟我做生意。”
岳清朗又道:“也不要和楚智还有方小娆玩了——这两人已经公开的是一对儿了,你跟小方又不对付,这样夹着,算什么呢?”
“罗百川你最好也躲远一些,立场并不明确,且手段阴毒。”
“……”
“……”
这样子一圈儿地又数落完,林绛紫的脸已经全然没有颜色了。就放下了杯子,说要出去。
岳清朗跟着又骂:“你可知道,郎汝然今天来找我了,开口竟然不是跟我谈生意,是叫我把你和宝玉撮一起,还说,叫我以你爸的名义——你知道现在外边人都怎么说?外边人都说——就因为你常去总统府走动,总统和夫人又没个子女,外面都在说,都在说——”
林绛紫就蓦地在宅子门口站住了,扭过头问:“说什么,说什么?说我是总统和总统夫人不为人知的闺女,出生就集三千宠爱在一身,说拿下了我,就等于拿下了半壁江山,说我是个香饽饽,只有虎盯着,没有狼惦记!”
岳清朗道:“你自己说说到底是有多难听?我看着你长大的,你什么底细,我不知道?!这又给我们排上了‘夺嫡’你知道不知道?‘夺嫡’!多难听你知道?多难听!!”
林绛紫气得青筋已经都爆了,半晌,忽然喊道:“已经都是你的了,还有什么好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