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黃百城萧瑟的身影,赵志远也暗自松了口气,5400和5500只相差100点,如果黃百城还有几十万资金,就会苦尽甘来春暖花开。
欧美人只做一锤子买卖,见好就收,将抢完就走理念发挥的淋漓尽致,就像当年闯入圆明园一样,能拿的拿,拿不走的毁掉也在所不惜。
他又何尝不是呢?跟那些所谓的劫掠者一样,只不过做的更加隐秘,真金白银换成数字。在北极熊的身上用小刀子刮了一点皮毛。
虽然比不起那些欧美大鳄的大块朵颐,只相当于残羹剩饭的喝了点血,但他有信心下一次,一定会让这只曾经的八国联军之一,尝到肉疼的滋味。
黄百城很讲信用,虽然临走时用杀死人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还放下狠话,这事没完,但还是打发手下跟自己办了过户手续。
掂着手里的车钥匙不禁笑了,赚钱还真快,这几天就像梦一样,更加坚定他对信息收集和利用的渴望。短短时间内,从一穷二白,做到有车、有钱、有手机、距离有房也为时不远,这是在另一个世界无法想象的事情。
耳边还回想着那句狠话,没完?能怎么着?咬我啊你,反正梁子是结下了,黄家吗?还真是有些头疼。
证券本身就像一场赌博,而赌博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好像没有在他身上体现,因为他就是一个无法复制的千手,作弊器就捏在自己手中,随时都可以提款的提款机,只许轻轻一按,就会吐出钱来,一辈子都花不完。
他觉得自己上瘾了,通过货币期货这一块,给他带来的收入,直接让他的资产突破到160万之巨,要知道现在可是1995年,160万比后世1000万也不遑多让。妈的想想都觉得过瘾,难怪那些赌鬼对于赌博如此执着,原来根源就在于此。
办理了过户手续,出了车管所,不仅挠头,想起一件很尴尬的事情,现在他没有驾照,难道要无照驾驶,真是麻烦,看来还真的拜访一下孙树德,虽说此人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现实主义者,还是比较好相处,只要你拿出相应的价码,就会得到相应的利益。
办事,找这种人最好,现在他终于体会到,那句经常在影视剧里大佬装逼的话: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是小事!的含义了,还真是如此,对于那些钱多烧手的主,钱只是数字而已。
赵志远开着新车,大摇大摆的直奔龙华派出所,作为以中三街为中心,辖区覆盖周围学校及家属去的龙华派出所所长,还是相当有话语权的,别的不说,单说中三街这一块,三教九流黑白两道,哪里出问题,必要经龙华所,所以孙树德的角色就尤为突出。
无论是黄文忠,还是方晓等一众黑道摸爬滚打的大佬,都要给孙树德几分面子,毕竟人家吃的是皇粮,穿的是狗皮,就算弄不死你,咬你一口还是很疼的,若是真惹急了,说不准哪次严打你就是风口浪尖的出头鸟。
赵志远很有心思,来派出所之前去了趟庆联商场,对付孙树德这种不上不下的副科级干部,他有的是办法,送礼而已,后世经常干的事情,牛鬼蛇神都打发了,何况一个认识的熟人。
提着一个黑色的纸袋,上面只有一个醒目的标志和一行英文字幕,若是懂行的人一定认识,那就是世界著名手表品牌欧米茄,这份礼品不得不说他花了一番苦心,1000元的手表,那可是一个八级工一个月的工资加奖金,普通百姓是不会舍得买的,就算是孙树德这种小官僚也绝不会花这冤枉钱。
“哎,找谁?”赵志远刚进派出所大门,就被值班室的民警叫住。
很是识趣的掏出一包三五香烟,丢了过去,笑呵呵说道:“我找我叔。”
民警很是熟稔的收起香烟,见这小子很会来事,语气有所缓和,问道:“你叔?”
“对,孙树德,跟我爸是战友,经常去我家,我妈托我来给他送点东西。”
民警一听是所长战友家的孩子,揣烟的手明显有点抖,再见赵志远身上穿着,刚从庆联买的一身行头很打眼,心里不觉有些打鼓,也不知道两家的关系如何,想来战友也不是自家兄弟,拿包烟应该不放在心上。
立马换上一副笑脸:“嗨,原来是所长战友家孩子,正好孙所在那,你往右手边走到头,最里边一间就是,门上有牌子。”
赵志远一挥手:“谢了大哥,改天给你带两盒好的。”又扔给他一盒三五,沿着民警手指的方向走去。
民警看着大步流星的背影,手里拿着两包烟,美滋滋的点上一颗,心说:你看人家所长家的亲戚,就是不一般,办事说话都透着一股常亮劲。
赵志远一路走到最里边的办公室,木质的淡黄色油漆,光面的门板上挂着一个红底白字的牌子,所长办公室。门没有关严,漏了一条小缝隙,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内里却可以轻易地看到外面是否来人,这也是办公室工作的门道。
赵志远不禁笑了,原来这一招很久以前就有人用了,可是当他正想敲门的时候,却听到里面有电话铃声,紧接着孙树德的声音响起。
“喂,你好,我是,请问。。。嗯,知道,这件事嘛。。。”
赵志远站在外面听了好一会,通过十几分钟的单方面谈话,可以判断出是有人求他办事,而且听话头是分局来的电话,似乎托他通融一起流氓斗殴的案子。在这件事上不得不说孙树德很会办事,做完发生的事情,一直到下午都没有上报,就等着有人出头找他,好一招以静制动,玩的如火纯青。
现在他不得不重新评价孙树德这个人,不像表面看的那般现实,而是无时无刻不在为利益绞尽脑汁,想尽一切办法向上爬的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不过一想起来,也很容易理解,现今谁不想往上爬,谁有甘心做一辈子底层小官僚,能做到科级干部的人,心里永远被那一道处级的鸿沟所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