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申科夫带着祈求的目光,死死的抓住赵志远的手,眼含浊泪,说道:“现在整个东正教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就是我,掌握唯一文献的人也是我,活到这个岁数也知足了,我已东区红衣主教的身份请求你,一定要信守诺言,否则我将以灵魂诅咒你。”转而阴狠的用力攥着他的手,面目狰狞。
“那些文献你也该知道如何做了,决不能让他人知道,一旦泄露出去,将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其他人也许不清楚,但我明白,说你们是圣徒也好,先知也罢,在那些为利益不择手段的人手里,你们什么都不知,只有做实验室里的小白鼠的份。”
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到赵志远的手上,那一刻仿佛抽****所有的力气,颓然摊在椅子上,长出口气,似乎这一刻脸色也变得苍白了许多,毫无血色。
赵志远不解的看着手上那张A4纸,哈同市人民医院诊断书,癌细胞因子检测已达到最高值,下面附带黑白造影图片,黑乎乎的图片上一个不规则形的白斑,下方文字注解:肝脏恶性肿瘤。
赵志远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深吸口气,抬头看向眼前苍老的季牧师。
“呵呵,现在知道我没有骗你的意义了吧?我时间不多了,唯一让我放心不下的就是艾莲娜,她还小,希望我走后能有人照顾她,给她快乐和幸福,这是为什么我会不惜触怒主的怒火,甚至可能葬送整个教会对你的嘱托。”季牧师冰冷的手,死死的抓着他的手,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只要你帮我照顾她,等到她康复,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相信我,作为东区红衣主教,第二语言唯一的幸存者的诺言。”
赵志远这一刻才意识到,眼前的老人身份何其尊贵,作为整个教会东区最高领导人,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身份,直到此刻才因为体弱多病的女儿,暴露身份,甚至为此做出重诺。
那双真挚的眼睛不会说谎,一个即将逝去的人没有必要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做无谓的事,思索片刻,重重的点了点头。
赵志远是个极重承诺的人,只要他答应下来的事情,想方设法都会去做到,即便会伤害到本身也在所不惜,用他的话讲,是个带把的就不能把嘴巴当屁股,一口唾沫一个钉。
季申科夫也是看中他这一点,才将一生所爱委以重托,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对于一个还有一个月生命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血亲挚爱的幸福更能让他欣慰。
就在上个月,第二预言唯一幸存的两人中的教会大主教已经结束他痛苦的一生,燃烧弹折磨了他40多年,让他活在地狱的边缘徘徊,与死神相伴,从那场灾难中存活下来的两人中,也是整个教会对圣徒之密知之甚深的两人,自己作为东区主教由于迟到而毫发无伤,在一片火海中救出了奄奄一息的主教大人。
自此,关于圣徒之密没有人在提及此事,自第一预言实现后,对圣徒的调查也研究就被高层勒令停止,涉及此事的相关人员也相继被秘密处死,只有高层清楚其中缘由,可谁有愿意去死呢?即便这种死亡被冠以上帝的名义,所以都守口如瓶,心惊胆战的度过了一年之久。
就在一年后的高层会议中,惨剧还是上演了,巴尔干半岛一直没有从战争中解脱,几个国家相互倾轧,暗中开展恐怖活动,这一次尤为甚之,塞黑组织更是占领了郊区军用机场,携带高爆燃烧弹,对高级住宅区里的上层人士进行屠戮,西区教会也在其中,被燃烧殆尽,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故意为之,可一切又有谁说得清楚呢?真如圣徒预言一样,真实上演,无人可以反抗。
赵志远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心里还有疑问,难道就真的没有人再触碰这个天大的秘密,这可是可以改变人生命运甚至可以改变整个教会的命运,对那些肯为宗教牺牲的狂热者们,他不能把自己的命运放在任何人的承诺上。
季申科夫似乎察觉到他的疑虑,表情严肃的说道:“呵呵,小家伙,是不是觉得我的话不可靠?”
“也对,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没有自己可信,包括至亲至爱,可是我现在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在这个世上除了你手中的资料,关于圣徒的文献已经化为灰飞,而那些知道此事的人,也只能跟撒旦去告密,因为这一切都是我亲手操办的,包括那些有可能接触此事的人,都把我毫不留情的抹杀了。”狰狞的面孔中,没有一丝的怜悯和愧疚。
“好吧,我答应你,帮助艾莲娜度过危险期,并想尽一切办法为她救治,因为只有我才知道能够救她的人是谁,在哪里。”赵志远将那张诊断书放在茶几上,如释重负,因为他除了相信这个心狠手辣,狡猾要死的老头,别无他法,凝重的说道:“那么就到这里吧,不要质疑我的承诺,我是个很守承诺的人,看作比生命还重要,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季申科夫也同样放下心中唯一的牵挂,长吁口气,眯着眼睛说道:“希望如此,如果你不兑现诺言,会有人找到你,并将你送到地狱去见我,他可不会在意你是不是什么狗屁圣徒。”
赵志远没有理会这个疯老头,斜斜的瞥了一眼,冷笑道:“你也如此,最好不要骗我,如果把我发现蛛丝马迹,我会第一时间拉上你的宝贝女儿,对于死亡我还是深有体会的,能多活一天都算赚到,不会在意拖谁去见上帝,呵呵。”头也不回的推门而出,只留下空荡荡的房间,还有冰冷的夜风。
季申科夫强自支撑的身体再也控制不住,瘫软在沙发上,刚才的对话让他像被抽去了仅剩不多的生命一般,面色灰白,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拄着身旁的椅子,艰难的向旁边的桌子移动,废了好大力气,才打开上面的抽屉,哆哆嗦嗦的拿出里面的药瓶,将几颗药片放在嘴里咀嚼吞咽,过来好一阵才恢复了一丝不健康的血色,身体早已被汗水浸透,没有一丝力气,倚着桌腿呆呆的望着华丽的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