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浩!”这个人名字像是消失的代码,已经过去了十年。
人生有几个十年?十年前,她的心还是单纯的,十年后,她的心是脆弱的。她禁不住有些颤抖,心情满是气愤、难过、激动。总之,她又爆发了!
“孙浩!”吴曼曼一声大叫,吓的肩膀上那个人,蹭的就跳了起来。那个人还有些迷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看到跟前有个怨妇在怒视着自己。
若蓝也是吓的不行,本能一下子扑到在了永伟的怀里。永伟抱着她,感觉很舒服,软软的,柔柔的,这是他第一次。他从未有过女朋友,或许有的也只是梦中情人。而她们太高贵,太骄横,自己高攀不起。
“喂,干嘛呢?”永伟有些不理解。
“是啊,你谁啊?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站起来的那个男人,清醒了。
“哼,我是谁?你好好看看,我是谁?”吴曼曼说着也站了起来,她把头发撂在后面,露出了全部的面庞。
那个人确实叫孙浩,他又仔细看了一遍,不认识,真的不认识!
“怎么的,咱俩睡过?”孙浩想想也就多年前有些风流债,不至于今天就撞到熟人了吧。他的声音有点小,只有吴曼曼能够听得到。
谁知,“啪!”猛然一声脆响,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对方说的话对于吴曼曼来讲,简直就是侮辱。吴曼曼不觉得有对不起他的地方,她只知道,曾经她把全部的爱都给了这个男人。
眼泪,如珍珠剔透;眼泪,比海水还咸;眼泪,滚滚而流。吴曼曼倔强的人生中,只哭过三次,一次是小时候偷东西的时候,被父母训斥,而另两次就是为了眼前叫孙浩的男人。
吴曼曼有些接受不了,在他不声不响离开的时候,她曾发过誓言,不会为了别人再流泪,然而,她没做到。吴曼曼脑子乱乱的,她就想逃离开他的视线。于是,她拿起包跑了。
“怎么了?陈!”孙浩呆若木鸡,瞪着眼问永伟。永伟哪知道,他摇了摇头看怀中的若蓝。若蓝好像意识到什么,猛的挣开了永伟的怀抱。
“我也不知道,我去看看!”若蓝害怕吴曼曼有什么不测,紧跟着追了出去。
“嗨,她们到底是谁啊?”孙浩掐着腰,质问陈永伟。
“奥,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女的,叫吴曼曼,是前两天你赔车的那位大姐!咋的,你真不认识吗?”永伟的眼神中露出的全是怀疑之态。
“算了,一群神经病!”说着两人就走到大厅结账准备回家。
“小姐,算账!”孙浩拿出了银行卡。
“先生,一共三千六!”小姐说着拿出了两张单据。
“唉,不对啊,不是三千吗!难道涨价了?”孙浩好奇的问了一句。
“没有,是刚刚跑出的那位小姐,说你会替她付!”收银员说着就抢过孙浩手中的卡,刷了出来。
“不是,这……简直就是土匪啊!”孙浩彻底崩溃了,他是个很抠搜的人,别说六百,就是六块他都不想多拿一分。虽说他赔吴曼曼的车是打折的,但到现在篮子都在滴血,要不是和王律师有过好的交情,他早按法律办事了。
吴曼曼开着车,速度也是快的要命。
“曼曼,咋了,你慢点,我害怕!”若蓝坐在吴曼曼的车上看着她面无表情,加上眼泪哭化的妆,像是吓人的鬼魅。
“怕什么,老娘能吃了你啊!混蛋小子!”吴曼曼也不知道骂的是谁,反正若蓝像个兔子似的,老老实实的靠在了车门上。
回到家中,包包一扔,吴曼曼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那电视声音大的简直不能让人睡觉。
“我说老大,咋了,你疯了?”家人都睡着了,只有父亲还在看书,他忍受不了走出书房,就把电视关了。
“管我呢!我就是疯了!”吴曼曼委屈的看了一眼父亲,就跑到卧室把门关上,嚎嚎大哭起来。
父亲清楚,孩子肯定是受了委屈,但是没有办法,他年纪大了管不了那么多,他走到吴曼曼的门前道:“老大,感情的事,你也别强求,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也太自然了,一个消失了快十年的人,突然出现,而且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依靠在你的肩上,什么感觉?凭什么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想着想着,干涸泪腺中又挤出了少许了泪水。渐渐地,走入到了梦香中……
十年前,吴曼曼还在上高中,那时的她就已经在市里各大学校中远近闻名,哪位小混混见了她不叫声“曼姐”。她为什么这么厉害,其实源于她自身是个习武者。是父亲看她身体太弱,强加灌输的。谁知,吴曼曼以后凭借它纵横四海。
“吴家拳”是祖传下来的绝学,想当年也是赫赫有名的拳法,然而随着时代的发展,渐渐的就没有族人去学了。唯一个练习者,估计就是吴曼曼的父亲,吴天文。但是,它也不在传统,已被她父亲精简了不少。
吴天文的吴氏家族,曾经有个祖先叫“吴飞燕”,是个侠盗,他练得一手绝学“蜻蜓点水”。其实,就是偷盗一些窍门和手法。对于他,还有个传说,他曾经六十岁的时候,用这个本领偷过日本军部的一把金刀。然后,听说他把金刀送给了一位抗日将军。
巧合的是,几十年后的今天,吴曼曼也从遗留下的秘籍中学会了“蜻蜓点水”,她十二岁的时候,用学到这招还拿回了自己的钢笔。而后被父母误会,还暴打了一顿。
学校容不下的她,她就到处招惹是非,直到她遇见一个男同学,之后才改变了许多,那个人就是孙浩。高中时候的孙浩,是本市重点高中的优才生,他门门成绩都出类拔萃,唯一不过关的就是体育。也正是他体育科目不行,两人才得一机会相识。
“喂,小帅哥,我作为你的辅导教练,你高不高兴?”散发着小混混气息的吴曼曼,搂着瘦弱地孙浩的脖子,笑呵呵道。
“不是教练,是互帮对象,你帮我提高体育,我帮你提高文化,仅此而已!”别看孙浩文邹邹的,倒是很有骨气,在大姐面前毫不示弱。
就这样,两人开始了痛苦的旅程。
“喂,我TM都跑了三圈了,你一圈还没泡完……”
“真傻,X的平方乘以Y的平方,加上……”
“你要把老娘累死啊,引体向上,我做了一百个了,你十个还没……”
吴曼曼并不会教人,她只能用最暴力的自虐方法,引导孙浩。而孙浩也是痛苦,他已经用了最NB的教学方法,然而吴曼曼并没有遗传到父母全是优秀教师的优良基因。
但幸运的是,两人用尽办法,终究使对方走进了大学校门。一个是最高等的大学学府,一个是一般学府。可是,吴曼曼已心满意足,她从未想过能走进这里。
两人自高考后,就失去了联系,直到大学开学第一天,吴曼曼在自己的大学门口见到了孙浩。他还是那样帅气,身体有了改变,略微有了雄姿。
“你来干吗,没有开学吗?”吴曼曼见到他不知道说什么。
“开学了,这就是我的大学!”孙浩笑呵呵的走了进去。
几天后,孙浩终于鼓起勇气向吴曼曼表了白,他说“他爱她”!吴曼曼幸福的眼泪控制不住留了下来……
多么美好的童话,然而,破闹钟像是个催命鬼,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吴曼曼第一次反感它,爬起来就扔到了楼下。“妈的,还不兴老娘休息一天吗?”
闹钟支离破碎,只有小喇叭还在嘟嘟的闷声哀嚎着,它好像在说:“管我鸟事,管我鸟事……”
昨天总归是过去,吴曼曼捂着被子也睡不着,就无精打采爬了起来,她洗刷完事后,就坐吃饭的座位上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了,闺女!”母亲一边盛饭,一边看着自己的闺女犯傻。
“妈,你说,男人是不是都不是好东西?”吴曼曼可怜巴巴的看着母亲陈秀莲问了一句。
“傻孩子,快三十的人了,咋什么都不懂呢,是啊,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母亲偷偷看了一眼正在喂鱼的吴天文,附耳就说了一句。
“怎么的,人家欺负你了?”母亲猜到了什么。
“谁敢呢,就是碰到了一个狗崽子,得了失心疯!”吴曼曼说起他就一张口,把大半个馒头塞进了嘴里。
父亲看似漫不经心的在喂鱼,实则在有意窃听,他看到老大已经有了****的纠缠,这其实是好事。他一时高兴,忍不住唱起了小曲,“树上的鸟儿,成双对……我说,都滚出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