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文零零散散讲了很多,可是吴曼曼心里就想能把范围再缩小一些。
“爸,你真厉害,你说那些贼人一般都来自哪?”吴曼曼急迫的恨不能他把答案告诉自己。然而,自己的父亲也是一个平凡人,他怎么知道那些坏人在哪。
“你朋友丢的是什么东西,价值几何?”吴曼曼把他的好奇之心引了出来。
“价值连城!”吴曼曼严肃的回答道,她总不能说这是孙然带回来的传国玉玺。
吴天文看吴曼曼的表情和说话的劲,知道事情不简单,沉默了一会,说道:“据我所知,市里最近治理的很严,有过案底的人不会顶风作案。除非,有这么一伙人闲不下来,那就是附近李家屯的一些人。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人穷志短。就算不是他们其中的某些人,我相信总有人能知道点线索。”要不说吴天文是土匪军师呢,看事情太透彻,能知病寻根。
父亲的提示如同拨云见日,让吴曼曼有了点追察的目标,她决定抽空就去走上一遭。
李家屯在蘑菇山的山脚下,与临庄邱家湾相比,生活水平低的可不是一两个档次,邱家湾有很多农民富户早就在城里买上了房子。差别为何如此之大,原因就在于一个临山,一个临海。
这天吴曼曼开着车来到李家屯,没敢往村里开,不是路不好,只是弯弯曲曲看着就吓人。从远观看,村子不想大家说的那么不堪,大部分是红瓦高房,或许差距就在银行里的折子上。
一路走来,给人留下的印象是没有见过多少年轻人,基本是佝偻驼背的老人和嗷嗷待哺的孩子,吴曼曼也知道这就是当下农村的现状。
当她顺着水泥路蹒跚来到山腰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大户人家,院楼前围了好多人。吴曼曼很好奇,就走上前去看发生了什么,原来他们正在玩牌。
“乖乖过洞,这下子,你们全要完喽。”那刀疤脸说着把牌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又掏出破旧的钱包,扒了扒,找出五十元,利索的扔在了桌子上十元的钱堆里。
“行啊,老四,时来运转啦?俺还不信这个邪,非要方你一天!”说着那个大板牙合上牌,也从后腚布袋里掏出了一百元扔了进去。
“吆喝,老七你最近发达了,出手真他娘的阔绰啊!”旁边一个看热闹的中年人用嫉妒的目光,看着大板牙手里剩下的那一摞摞一百块钱。
“滚滚,俺他娘的就是发达了,有能耐你上来把它赚走!”大板牙说完,不再理会旁边的看客,就蹲在椅子上笑呵呵的看着那个刀疤脸。
“行了,老七,压少点,别他娘的装大尾巴狼被人举报咯。”一个光头很有气势,瞪了大板牙一眼。
大板牙好像很兴奋,笑呵呵的对光头道:“不行,大锅,今天破次规矩,我非得要老四服我。”
刀疤脸好像看不惯他,用拖着的帆布平底鞋一脚就踢在了他的大腿上,大板牙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嘿嘿,你踢我也没用,就是赢你!”大板牙自信满满。
吴曼曼看了看形势,他们这是在玩“拖拉机”,也叫“加油”,或者“三张牌”,是赌博中的一种。按理来讲,大板牙胜率最高,因为他提高了筹码,可话说回来,那个光头手里的牌还没看完,估计小不了。
果然,最后一桌子零钱尽数落入到了光头的布兜里。“你他娘的,不是让俺服你吗,俺就是不服你,就是不服你!”刀疤脸虽说输了钱,可好像还很高兴,又是踹了大板牙好几脚,大板牙没反抗,偷着给大光头翻了个白眼。
“哎呦,大妹子,你找谁?”光头收完钱发牌的时候,看见了吴曼曼。
“没有,这不是刚下完雨吗,我来山上透透气。”吴曼曼微微的笑了笑。
“可不是咋的,你们的城里空气太差,也就晚上还好点!大妹子,你玩你的可别举报俺们,俺们就是娱乐娱乐!”大光头说着笑呵呵的嘱咐着吴曼曼。
“嗨,瞧大哥你说的,我就不是那种人!”吴曼曼心想,除了上一把,桌子上就没有多少钱,举报也没有用。
吴曼曼今天就是来看看,也没有具体的计划,看了一小会,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就离开了。
走着走着,她就来到了村尾,再往前是条小路,没有人家,再翻过去就是邱家湾。别说,这村子最穷的一家人就属村尾的这一家,现在院子里的几间房还是茅草屋,四周都是栅栏和石头围成的院墙。
破烂的木头门,有和没有基本没有区别,吴曼曼有点口渴,也忘了带水,想推开门进去找点水喝,但是腿还没有迈进人家的家门,就见一条黄狗扑了过来。吴曼曼天不怕,地不怕,就唯独怕狗,所以家里从来不养狗。
“怎么了,狗怎么没有拴住,有没有人啊,救命啊!”吴曼曼吓得一动不敢动,就是在那呼喊。
里面人好像听到了外面有人,“谁呀,大黄,老实点!”随着一声叱喝,一个消瘦的年轻汉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吴曼曼看到了救星,低声道:“大哥,大哥,我就是想找点水喝!你能不能让它离我远点!”吴曼曼真的不想再看到它,希往它马上从眼前消失。
“是你啊!你给老子滚开,大黄!”男人好像认识吴曼曼,说着拿起脚下的一块石头,准确的打在了狗的身上,狗扭头跑的老远。
听见那个男人认识自己,吴曼曼有些惊讶,她心理暗想,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个村子,怎么可能有人认识自己,或许他认错人了。
“大哥,怎么,你认识我吗,好像咱俩没有见过面!“吴曼曼微笑的看着瘦弱的男人。
男人听吴曼曼不认识他了,就笑道:“也对,那天俺带了过帽子,你可能没看清!行了,先进屋喝口水压压惊。”吴曼说完就把大木门彻底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