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浩不知道吴曼曼的父亲来干什么的,礼貌一番后就请他入了座。他知道这个老头爱喝茶,给沏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
“叔叔,不知道你找我有何贵干?”孙浩把自己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奥,也没什么,就是到处瞎溜达,这不是看到你的公司了吗,进来参观一下,没有打搅到你吧?”吴天文笑起来声音佷洪亮,好似故意要掩盖自己的真正目的。
“瞧你说的,我欢迎还来不及呢!别说,咱俩还真是有缘,上次我喝的伶仃大醉送你女儿回家,虽不记得你女儿长的什么样子,可是叔叔你,我是记忆犹新啊!”孙浩对吴天文可真的是一见如故。
“小孙啊,我年纪大了,听了你的话有些糊涂,怎么说你就不记得我女儿长相呢?你俩不认识吗?”吴天文聚精会神的看着孙浩,让人有一种很压迫的感觉。
“你女儿?我不认识啊,她叫什么?”孙浩非常惊讶,很无辜的看着吴天文。
“奥,弄了半天全是误会,误会啦!我一直以为你送她回家,是朋友关系呢!那么小孙你还记得,你们是怎么碰到一起的吗?”吴天文尴尬的笑了笑。
“略微记得一些,好像有个女的,也就是你女儿,在喝酒的时候,让人做了手脚。不瞒你说叔叔,我老早以前也不是什么好货,那些出格的事我虽没有做过,但是这些套路我是打眼就能看出来的。”堂堂的董事长要是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那就证明他从灵魂上是尊敬眼前这一位的。
吴天文听了之后,频频点头,眼神全是满满的感激之情。“要是这样,我真要替我家曼曼好好谢谢你,要不我给你鞠个恭!”他说着就要站起来行礼。
孙浩一听立马站起来摁住了他,急促道:“叔叔,你可别,我还想和你做朋友呢,你这不是折煞我吗?对了,别看上次我去你家很精神,那是装的样子,还没问你老贵姓呢?”孙浩所言不虚,他喝醉之后就喜欢装,因为这是他刻意的,只有这样他才能够保护自己。
“奥,我姓吴,全名吴天文!”吴天文打内心喜欢这个小子,做事有礼貌,讲究分寸。
“姓吴,吴曼曼!”孙浩把两者终于结合到了一块。
“对,我大女儿就叫吴曼曼,都快三十的人了,还单着呢!”吴天文说着品了一口茶,抿了抿嘴,感觉味道挺正。
“叔叔,她是不是开着一辆东风?”孙浩急忙道。
“嗯,现在好像是开的东风,我对车也不熟,怎么了?”吴天文发觉其中似乎有事。
“叔叔,真是巧啊,我以前和你家女儿不认识,现在那可真是朋友了。对了,最近她还好吗,情绪正常吗?”孙浩一副很关心的样子看着吴天文。
任谁碰到孙浩和吴曼曼的关系,都会蒙圈,吴天文也不例外,可是有一点他知道,孙浩肯定知道吴曼曼心情不好的原因。于是,叹气道:“唉……小孙,我们家老大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难事啊?不知怎么了,她老是心情不好,茶不思饭不想的。我知道,这次估计她是真真切切遇到了解不开的难题。要是你知道,就告诉叔叔,我好有所帮助。”
常说,天下最操心的莫过于父母。这句话一点也没有错,但是,很多事情他们却是无能为力的。就像吴曼曼和哥哥的感情,分别了十年,淡忘了十年,虽说现在人鬼殊途,却感觉依然如胶似漆。可以说他们已经不是凡人,而是成为了一个悲伤的爱情童话。
“叔叔,我只能告诉你,是感情上的事,我们根本就插不上手。”孙浩有些无奈,他其实也很想帮助吴曼曼。
吴天文也清楚了大概,就恳求道:“小孙,美国那边你有没有熟人,曼曼一声不吭就去了,我和你阿姨有些担心啊!”
孙浩有些惊诧,难不成她去找我哥了?他敬佩之余有些担心,因为这并不是一个好的消息。要知道,双方感情太深后很容易造成想不到的后果,其中就包括殉情这种极端的方法。
“叔叔,你放心吧,她在美国就交给我了,我保证不会出一点岔子!”孙浩打完包票,就拿起电话打到了美国,他的态度很坚决,就是对方保证吴曼曼不会出任何的纰漏。
事情进展很顺利,吴天文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很感激眼前的这个小伙子,但是又没有什么好报答的,只能说了几声谢谢后,不好意思的离开了。
吴曼曼乘坐在飞机上,透过玻璃,能够看到外面白云皑皑,稀雾缭绕,恰似仙境一般。然而,她的心情注定一切都没有那么美丽。她早就在这飞机上呆够了,她恨不能自己有一双翅膀,快点飞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带着急迫的心情,她来到了美国,走下飞机的时候她突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她不知道是先该找个地方住下,还是直接去寻找孙浩所在的墓地。可是,孙浩的墓地又在哪里?第一次,她是如此的没有计划。
“你好,请问你是吴小姐吗?”吴曼曼正站在机场口发呆的时候,一个瘦小的中国小伙子走了过来。
“对啊,有什么事吗?”吴曼曼很是没有精神,对他爱理不理的。
“你好,吴小姐,欢迎你来到纽约。我是受了查尔斯老板的命令,特意来接你的。”那个瘦小伙一直笑眯呼的,一看就是很热情的人。
“查尔斯?你说的是,孙然吧!”吴曼曼想了半天才想起孙浩弟弟的英文名就叫查尔斯。
“对,就是他,他知道你要来之后,就让我一直在守候着你,皇天不负有心人,没有让你溜走!”瘦小伙说着就要去拿吴曼曼的行礼。
“对不起,我和他不熟,我自己能行。”自从知道了孙然冒充孙浩的名字,她就刻意把他淡化掉,她佷害怕出现错觉。
瘦小伙一听吴曼曼拒绝自己,立刻沮丧道:“小姐,你可不能这样,老板说了,要是留不住你或着委屈了你,我都会受到惩罚的,你不知道我家还有八十岁的老母,四岁大的孩子……”
吴曼曼即使痛不欲生,也于心不忍,摆手道:“行了,别说了,老娘跟你走就是!”还好有些口头禅,吴曼曼没有因为心情而忘掉。
瘦小伙一路带着吴曼曼,转过了好多路口,才来到了孙然的家。
他的家好大,就像一个庄园,池塘,花园,石桥,马场,应有尽有。
但是,吴曼曼对这些毫无兴趣。“能不能不去住的地方,带我先去孙浩的墓地?”吴曼曼非常渴望的看着瘦小伙。
“姑娘,不要去了,那里离这很远的,明天吧!”不是瘦小伙说的话,而是身后传来了的声音,等她回过头,才发现是一位坐在轮椅上的鹤发老者。
鹤发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孙浩的爷爷,孙思杰。他今年已经八十岁的人了,也是大病初愈的样子,他听孙子说孙浩的女友来了,就特意走了出来迎接她。
“是吗,爷爷,可我就想马上见到孙浩!”吴曼曼的眼泪就在眼睛里直打转,好像马上就要出来了一样。
“再急也没有用,他已经是个死人了,就算你见到了他,又能怎样?孩子,别难过了,明天我就带你去看他!“老者很温和的劝着吴曼曼。
没有办法,人生地不熟,就算自己渴望的要死,也只能等待明天。吴曼曼没有去客房,而是选择了孙浩一天都没有住的房间。
孙浩走后,这个房间就没有乱动过,没有拆开的旅行箱还一直放在墙边,那本他爱不释手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依旧摆在了桌子上。几乎每个角落你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坐了一天的飞机,她还是累了,渐渐地躺在床上睡了过去。这一夜,很神奇,她没有梦到孙浩,也没有梦到别人。或许,孙浩心疼他了,想让她睡个温馨的觉。
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未出来,吴曼曼就开始在厨房忙活了起来。她决定今天要为孙浩做一顿家乡菜,也是自己最拿手的几样。好久他都没有吃过自己做的东西了,他说过一日不吃自己煮的菜,就难受的要命。
孙浩平常不喝酒,可是今日她决定要与他一醉方休,说说自己心中的苦,说说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是如何想念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