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神轻易地再次困住孙子,但确奈何不了他,对于孙子那一身强悍的防御,起了好奇之心,心想等吸收完精血,一定将他拆了研究一番。
孙子想不出办法,慢慢静下心来,黑暗之眼看着那些指甲大小的生魂被压得无法动弹,静静卡在他的魂念里,让他觉得很是不舒服,感觉就像是魂念被上百只吸饱了他的鲜血的蚂蟥叮咬着不动,想挠又挠不着。心想,反正一时出不去,干脆试下炼灵吧,逍遥王早就传给了他,可惜他连最微小灵体都没捕捉到手过,所以也就没有灵体可以让他炼,现在这么多生魂,比灵体还要新鲜,何不试一下呢?
从开了黑暗之眼起,他整个人的心里,早已暗暗朝阴霾面倾斜.......
他从出生起,漫长的十六年时间,在幽暗的星空中度过......
千蓝也是从幽暗的绝望的魔雾海底印入了他的心田......
从他落到沧澜大陆那天起,碰见的,都是比他强的,要不是有哥哥护着......
倪惊鸿花光他的礼物买酒......
掌门老祖将他扔到赤炎之地......
孙子忘了纳龙族的热情,忘了他哥哥对他的谆谆教诲,忘了自己欣赏田甲牛田舞兄妹感恩图报的心,忘了自己现在之所以被困,是因为他想救人......
他要千蓝活过来......
他开始试着吞炼第一个生魂,他将魂念之海层层压在这个最小的生魂上,压到一定深度,生魂像熟透的柿子一样破裂,血浆流出,就像甜甜的柿子汁刺激着他的味蕾般刺激着他的魂念,不知道何时,他魂念已经在他脑海里凝成一个小如拇指的另外个他,张口一吞,竟然非常的容易就吞掉了,简直跟喝豆腐脑一样容易,血腥的味道,刺激得他很兴奋,忍不住,又吞了一个,再吞一个......当第五十个生魂吞没后,孙子惊喜的发现,自己能分清楚这些生魂的性别......当第八十个生魂被吞后.....他开始能分辨出神魂的年龄......
第一百零九个生魂被吞后......更惊喜了,他能从这些指甲大小外形相差不多的小血团里分辨出那一个是有修炼的,那一个是凡人的了。
一百五十六个生魂全部吞掉后,魂念之海里,拇指大小的另外一个孙子,已经有一米高了,他将眼转向了那十几个拳头大小的阴魂,挑了个弱的,直接小手捏住,像吃棉花糖一样撕裂开扔进嘴里,这一定是入圣境修为的阴魂,凉爽的感觉弥漫整个魂念之海,浑身舒泰,太凉爽了,再也感觉不到赤炎之地的炎热。
第二个......
第八个刚刚吞下。
“不好。”千米高空上等待的遥望王突然失声惊呼,脸色大变,刷的一下惨白。
魏夙颜紧张问道:“什么不好?孙子在下面遇到危险了吗?”
逍遥王嘴唇都颤抖了:“血灵入圣!我能看见,你看不见,这道入圣境的圣光,是孙子的气息,他修为超凡入圣了,不过是血灵之光,这是要有血光之灾了。”
老驴看不见,魏夙颜也看不见,但是,一道血红圣光,从赤炎之城冲天而起,逍遥王看得真切。
知道孙子魂念似海的,只有千蓝一人。
灵魔双修整个沧澜大陆也只孙子跟千蓝两人。
逍遥王神力尽失,不然以他的本事,当然也能发现。
赤炎神也发现不了,他本身神力也才恢复百分之一二,正要通过吞魂阵恢复更多的神力。
一切都晚了,第十五个入圣境的阴魂被吞后,孙子修为已经达到了伪神境初期。
逍遥王想冲进阵去,结果那阵的缺口在孙子被赤炎神发现时,已经封上了,无数个岩浆兽朝逍遥王嗷嗷吼叫着冲来,逍遥王只得又飞到千米高空去。
第十六个阴魂捏在已经长大成一米八高的孙子手里,孙子感到阴魂上是熟悉味道,他强忍着没有吞下,那生魂嘤嘤低语,兴奋异常的孙子按捺住吞他的冲动,仔细去听,才知道阴魂蚊呐般的声音说道:“定海核心弟子温煦岚求同门饶命。”
温煦岚......岚......蓝......千蓝......孙子终于冷静下来,吞了吞口水,忍住了,没有将这个名字带有“岚”的阴魂吞掉。难怪这阴魂最强,原来这个温煦岚正是前任赤炎之城的城主,二十年前陨落在赤炎之地深处的定海派核心弟子,伪神境的修为。
干吞了那么多生魂,又吞十五个入圣境的阴魂,孙子觉得渴了......困住他的血球,水淋淋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想喝掉,魂念之海里的那个孙子突然移出魂海,来到孙子边上,光溜溜的,透明无形,黑暗之眼才能看得见。这透明的孙子张口一吸,血域顿时被鲸吞一光。
赤炎神吃了一惊,爆吼一声:“域。”痛苦的惨叫声冲天而起,上千个人身死道消,鲜血哗哗冲进祭坛,几乎占满整个祭坛大厅的血池将孙子包围住,密密麻麻的指甲大小的生魂钻进孙子的魂海。
透明的孙子早已经兴奋地回到魂海,一捞一大把生魂吞进口中,很快,千多生魂被消灭殆尽,血池再次被鲸吞而光,域不复存在。
赤炎神慌了,再喝一声域,祭坛土崩瓦解,瞬间炽热熔化成岩浆,赤炎神身体沉入岩浆中,消失不见,勾魂婆婆,符青松季忉三人掉进岩浆里,苦苦挣扎。
“孙城主,救命!”季忉张口大呼,孙子犹豫了下,最开始想要先救季忉的执念还在心底,所以还是伸手将他救出。
勾魂婆婆跟符青松才发现,孙子浑身散发着地狱般寒气,唯独他脚下一片地并没化为岩浆,想要喊救命时,已经沉了下去,嘴鼻被岩浆堵住,露出哀求的眼睛看向孙子,孙子阴阴一笑,诡异而冷酷地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消失在岩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