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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 平阳

在故事正式开讲之前,我觉得非常有必要把几个应该交代的问题,提前跟有缘看到这本书的读者朋友们都一一交代清楚。

首先,这个故事,或者说这本书,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故事情节的主体框架、脉络,以及前因后果,都是真实的。但也有一些情节,尤其是一些具体的细节,有虚构的成分。或者换一种说法,就是经过了艺术加工。之前已经说过了,这是一本小说,而不是力求真实的个人传记。

其次,因为是真人真事改编的,所以书中难免会涉及到现实生活里真实存在的一些人和事。虽然概率不大,但我不能完全排除他们,或者他们周围的人会看到这本书的可能性。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情形,我无法预估这会给他们的生活带去怎样的影响。所以,为了避免出现此类情况,凡是故事中出现的人物,我全部都使用了化名。

第三,书中故事情节的发展,完全是按照真实的时间轴来安排的。但有一些具体的时间节点,是无法进行准确确认的。对此,书中都做了相应的模糊处理。之所以这样安排,是为了最大程度地保持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和时间逻辑上的合理性。因为,那些事当时实确实就是这样发展的。不过,为了避免出现之前提到的,小说影响到现实生活的情况,我在尽量确保时间属性真实的同时,对故事发生的地点,或者说地理背景,做了一定的虚化处理。具体来说就是以现实中的一座城市为原型,虚构了一座符合小说情节需要的北方四线小城,作为故事的布景。

综上所述,这本书所要讲述的故事,是一个由许多真实的人物,在一个现实的时间维度上、虚构的城市中,演绎出来的一个真实的故事。

如果还是有读者觉得难以理解,也可以忽略掉之前的那些废话,直接把本书当成一本“纯属虚构”的小说来读就好了。只是希望,书中所讲的故事能带给您一些有益的感悟或者启示。

通常来说,一个完整的故事,都会涉及到时间、地点、人物、以及故事的起因、经过和结果这六大要素。这个故事的具体情节,我们会在后面的篇幅中慢慢展开。现在,让我们略过真实的时间和真实的人物,先来了解一下这座以某座小城为原型,被我虚构出来用作故事布景的北方四线小城吧。再次说明,这座名叫平阳的小城完全是虚构的。它只存在于我的脑海里。

平阳市不大,历史却很悠久。据说可以追溯到两千五百多年前春秋战国时期。只是,那时的平阳不叫平阳,而称平州。平阳这个名称,是到了一千四百年前的隋唐时期,才定下来的。

隋朝末年,隋炀帝杨广不恤民力,征徭无度,终致天下大乱,群雄并起逐鹿。公元617年,大隋帝国太原留守、晋阳宫监,后来成为唐高祖的李渊自太原府起兵讨隋。据传,当时李渊第三女、唐太宗李世民之姐平阳公主正与夫婿柴绍(唐朝大将,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随李世民征战,先以军功封霍国公;太宗贞观初,转左卫大将军,出为华州刺史,灭东突厥后加镇军大将军,改封谯国公,谥号为“襄”)居于长安。这位在《新唐书》与《旧唐书》中均未提及名讳,却记载了其事迹的大唐公主,不仅才识过人,胆略也不让须眉。接到父亲要起兵的消息后,她让夫婿柴绍独自走小路赶回太原随父亲起兵,自己则留在长安迷惑敌人。李渊起兵后,她立即隐匿行踪,返回鄠县(今陕西省户县)的李氏庄园,女扮男装,化名“李公子”,变卖产业,亲自招收训练兵丁,后又联络、收编多支反隋义军,硬是拉了一支七万余人的军队。她统领着这支被称为“娘子军”的军队,先是助李渊攻克了长安,平定了汉中,后又镇守大后方平州。期间屡破强敌,军功卓著,可谓天下皆知。平阳公主去世后,追谥为“昭”,更是得以军礼下葬,成为了中国封建史上唯一一个由军队为其举殡的奇女子。

大唐建国后,称帝登上皇位的李渊,将自己昔日的起兵之地太原赐名为龙城。而为纪念自己的三女儿平阳公主,便将平州赐名为平阳。

平阳,便因此而得名。

平阳市,位于晋省东部,地处太行山山脉西侧,东临冀省,扼守冀中平原,距离帝都北京约300余公里;西接晋中盆地,距离晋省省会龙城不过180多公里。出可进帝都、天津,入可取秦、晋诸城,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正因如此,古往今来,只要战乱一起这里就烽烟不断。

近现代,尤其是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以后,平阳一带更是成了八路军、晋绥军、中央军等各路抗日武装同日寇浴血奋战的最前线。1940年7月至翌年元月,八路军总部在以平阳为中心的晋察冀边区组织了闻名中外的“百团大战”,沉重打击了日寇的气焰。

在新中国成立之前,平阳市是中国共产党从无到有创建的第一座人民城市。新中国成立后,中共平阳市委、市政府于1987年6月在平阳市市区的最高峰——狮脑山上建成了“百团大战”纪念碑,后续还修建了纪念馆。那里是当年“百团大战”第一阶段战役的主战场之一。

同大多数中国北方的内陆城市一样,平阳市的气候属于典型的暖温带半湿润大陆性季风气候。受大陆性季风及复杂地形的影响,平阳市不同地区的气候差异较大。其总的特点是:日照相对充足,昼夜温差较大;四季更替明显,春季和秋季较短,冬季和夏季较长;春天少雨多风,干旱时有发生;夏天炎热多雨,是最主要的雨季;降水一般集中在每年的7至9月份,降水量年际变化较大;秋天云高气爽,降温较快;冬天干冷,时有风沙天气。

平阳市境内的地貌以山地为主,丘陵和平原的面积还不到行政区划面积的四分之一,所以又被称为“山城”。全市最高点的海拔为1803.6米,最低点的海拔仅为350米,地势起伏较大。总体而言是西高东低、南高北低。按照行政区划,平阳市下辖平安、古阳两县,城区、矿区、郊区三区,另外还有一个省级经济技术开发区。2002年时,全市的总人口为127.62万人,其中城镇人口约54.47万。虽然只是一座普通的北方四线小城,但因为地理位置特殊,平阳自古就是晋省东部的交通要道。新中国成立后,随着交通设施的逐步完善,更是成为了晋省东部名副其实的陆路交通枢纽。全国第一条复线电气化铁路——石太线横穿平阳市区,东接京广线,西连同蒲线,南衔阳涉线;晋省的第一条高等级出省公路——太旧高速公路穿境而过,与京深高速公路、京津唐高速公路相互贯通;总之,铁路和公路交通都非常发达。

平阳市辖区内煤炭、铁矿、铝矾土矿等矿产资源非常丰富,一向以煤炭及矿产开采、冶金、发电等传统的重工业为核心支柱产业。尤其是煤炭开采及周边产业,最高时曾经占到全市经济总量的将近六成。外省人之所以知道这座位于晋省东部的普普通通的北方小城,也大多同这里盛产煤炭有关。

作为全国最大的无烟煤产地和最早的重要能源基地,平阳市在计划经济时期和改革开放初期,曾有过短暂的辉煌。丰富的煤炭资源吸引了大量来自全国各地移民,一度被称作晋省东部的“小上海”。但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和市场经济的发展,平阳市的经济发展很快就进入了低谷期。尤其是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末期以后,由于长期的高强度开采,平阳市的煤炭资源逐渐枯竭了。加上煤炭行业和重工业的整体性持续疲软,平阳全市的经济发展陷入了长期的低迷。其标志性事件是原名保晋铁厂,始建于1917年,有着80多年历史,曾隶属于国家冶金部直管的平阳钢铁公司,因斥巨资从瑞典引进的二手球墨铸铁管生产设备工艺不顺,无法形成效益,加上市场变化、资金短缺、最终因经营不善而宣告破产。

为了破除发展困局,摆脱经济对煤炭产业的过度依赖,90年代后期,平阳市立足于晋省东部铁路、公路交通枢纽的定位,开始大力发展以小商品流通、交通运输、餐饮、服务等为主的第三产业,逐渐成为了华北地区排名靠前的小商品集散地。但直到2002年前后,国家开始逐步实施了“西部大开发”和“重振东北老工业基地”战略。煤炭、冶金、耐火材料等行业随之迅速回暖,平阳市的经济发展才再次驶上快车道。

除了悠久的历史、丰富的煤炭资源之外,平阳市值得一提的就是市内的四所高校了。平阳市虽然只是一座规模不大的内陆四线小城,然而由于近代历史的渊源、以及煤炭等矿产资源丰富、工业结构以采矿业、发电和重工业为主的关系,行政辖区内坐落着平阳工程技术学院、平阳医护卫生学院、平阳师范学院和平阳职业技术学院四所高校。尽管除了工程技术学院具有大学本科教学资格外,其余三所高校都是从中等专科学校整合升级而成的高等专科学校,只具备大学专科教学资格,甚至连三流大学也算不上,但是结合平阳市的城市规模和人口数量来看,单说高校数量,高等教育,尤其是职业技术教育资源还是比较充沛的。

我接下来要讲的这个故事,就发生在这座叫做平阳,刚刚开始渐渐复苏的北方四线小城中。

这个故事,始于2002年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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