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匆匆赶到事发第一现场,事发第一现场距离断口处大约有5公里。虽说这里是事发第一现场,可是此处看起来却没有丝毫异常,干净地让人不愿涉足。然而胡凯强还是从这里察觉到了什么,这里散发着浓稠的血腥气。胡凯强在周围来回转了几圈儿,最后终于判定,血腥气息是从山崖下面散发出来的。
“就是这里了。”胡凯强指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尸体就在下面。”
葛炀顺着胡凯强手指的方向,扶着栏杆向下望去,仅能看到参天的大树以及横七竖八的藤条。心里有些纳闷儿,“你是怎么看到的?”
“嗅出来的。”
“你行!”葛炀的嘴角抽了抽,“接下来,我们要下去?这也太深了。”不确信地趴在围栏上,再次向下看去。
“别无选择。”
胡凯强从背包里取出一条铁链,铁链是由一个个指甲盖儿大的小环儿一个套一个连起来的,中间则是中空的。看起来倒也结实耐用,只是不知这条链子和悬崖的高比起来,哪个更胜一筹了。链子系牢后,胡凯强使劲儿地链子猛地一拉,链子“哗啦啦”一声脆响,确定链子没什么问题,这才把地上的背包往背后一甩,“你下吗?”
“啊……哦……”葛炀被胡凯强着突然一问,没反应过来,略微等了一会儿,这才回复道:“下,当然得下。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下。”
“那跟紧了。”说完,胡凯强便自顾自得跃下了悬崖,随即单手抓着铁链,在重力的作用下,胡凯强很快消失在了绿意之中。
趴在悬崖边儿上的葛炀,看得是心惊胆战,然而此时根本容不得他有半点儿犹豫。他只能硬着头皮,忍住心中不断涌出的寒意,战战兢兢地爬下悬崖。双手紧紧地抓着铁链,生怕自己一个不留意,便成了一堆肉泥。
如此这般,等到葛炀成功得到达悬崖底部,汗水也早已经浸湿了他的衣服,浑身开始火辣辣地疼。原来在他下滑的过程中,身子竟被树枝划了上百条口子,原本整齐的衣服如今已经破烂不堪。
“你可真慢!”胡凯强见葛炀下来了,暗自放下了心中的顾虑,然而嘴上却是不留丝毫情面。
“你这是人走的道儿吗?”葛炀心中也是憋了万分的不爽,“我又不是猴子,这翻岩走壁的功夫我哪能有。倒是你,这么危险的举动,下次可不能有了。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师父会伤心的,而且……”
“真啰嗦!”胡凯强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也不管葛炀的话有没有说完,转身便走。
葛炀微微一愣,手指着胡凯强的后背,“臭小子……你……你……”然而挤了半天,也挤不出剩余的字,只得悻悻作罢。
胡凯强见背后没了声音,偷瞄了一眼葛炀,随即开始自己的工作。他先是沿着崖壁来回寻找,随后又在四周来回寻找,就差将崖底翻个地朝天,然而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他只能感觉到周围浓郁的尸气,却如何也找不到散发尸气的地方。
“奇怪!”胡凯强泄气般的叹了一口气,“明明就在附近,怎么就是寻不到呢?真是奇怪!”
“是不是在别的地方?”葛炀看着胡凯强说道:“有没有可能在断口附近?”
“不可能!”胡凯强的回答十分肯定。“我能感觉到这里浓郁的尸气,在断口出却是没有的。”
葛炀皱起了眉头,“我们分头找!这样机会更大一些。我们一定是遗漏了某些地方!”
时间在他们的忙碌中一点一滴的流逝,崖底的可见度在太阳接近地平线的同时变得愈发暗淡。夕阳染红了半边长空,火红的云彩摇曳着婀娜的身子,迷人中带着迷茫。一天即将过去,明天又会有多少人还会存活在世间,又有多少人已经在世间消逝。
夕阳散去,明月高挂。胡凯强站起身子,心中暗暗兴起一股烦躁之感。手中的动作也加快了许多,但是却没了之前的从容。
“臭小子!”就在此时,不远处突然响起葛炀嘶哑中带着惊恐的声音,“小心!”
胡凯强反应也是及快,一个侧身,一个下腰,再一个翻滚,堪堪躲过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就在胡凯强刚刚带过的地方,几颗大树齐腰折断,顿时原本安静的林子被一连串的巨响代替。
“臭小子没事吧!”葛炀见胡凯强出事,哪敢有半分停留,“有没有受伤啊?!”
胡凯强摆了摆手,“我没事。”旋即,眼中寒气四射,厉声道:“妖孽,还不速速现行,更待何时!?”
“啊……哈哈哈……死……你们都去死……”空气中突然传出男人的声音。他的笑声中带着刺耳的嘲讽,让人不觉脚底发寒。
“嗖嗖嗖……”几支飞镖从胡凯强的手中飞出,直直射向声音的发源处“铛铛铛……”飞镖穿过空气,死死的刺进树干,随后消失,仅留下十几个马蜂窝。
“死!死!!死!!”男人的声音伴随着胡凯强攻击的落幕,变得愈发焦躁。“你们都去死!都去死!!”
“你找死!”胡凯强已是气急,只见他一个跃起,几道黄符瞬间从手中盘旋上升,冷笑道:“既然不愿自行出来,那就让我来‘请’你出来!”随即,胡凯强将手指狠狠一咬,鲜血立刻涌出,只见他大手一挥,鲜血像是听到了指挥一般,印红了符纸。“小鬼听吾令,速速现形来!急急如立令,赦!”
随着胡凯强的话音落地,只听四周狂风大作,粗壮的树干来回晃动,仿佛在下一秒它就要倒地。
“臭小子?”
胡凯强瞄了一眼身后的葛炀,“他要出现了,小心!”
“啊……”随着一阵撕裂声的响起,空中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他们知道,那就是正主。“你们都去死!!”男人突然向着两人袭来,脸上挂着骇人的狰狞。
“哼!”胡凯强几支飞镖瞬间射出,在男人毫无防备的状态下打上了男人。“啊……”男人开始撕裂地喊叫,随后眼神变得更加阴冷。
男人缓缓抬起头来,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男人的皮肤开始腐烂,随后从身体上跌落,顷刻间,地上出现了一堆肉泥。一个腐烂的臭气从中散发,空气中开始弥漫着呛鼻的气味。
“他这是死了多久了?”葛炀捂着鼻子,便要上前查看。“这味儿,都能晕死一头牛!”
“不要过去!”胡凯强突然挡住葛炀,低声道:“他还没死!鬼是死不了的,除非打破他的魂!”
葛炀听胡凯强如此一说,身子猛得一顿,脸色有些难看。
“现在才是刚刚开始!”胡凯强的声音中带着特有的冰冷,“你自己看!”
距离他们不远处的那堆肉泥开始动了起来,随后很快分散将两人团团包裹。碎屑开始一点一点变大。男人的无数个分身映入了二人的眼眶。
葛炀顿时面色大变,泛白的嘴唇剧烈地抖动,眼珠爆起。“他……他们……”葛炀的手指颤抖着指着面前一群相貌狰狞的男人,恐惧之感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哼!”胡凯强冷哼一声,脸上显出罂粟一般的冷笑,“恶战现在正式开始了。”
胡凯强话音刚落,四周狂风四起,众分身以排山倒海之式一拥而上,一股强大的尸气冲剂着二人的身体。强烈的压迫之感使站在胡凯强右手边的葛炀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诶呦……”葛炀双手撑着身子,呲牙咧嘴地直哼哼,“我的腰!”然而他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无论他如何使劲儿,他竟是如何也站不起来。
“这个拿去!”胡凯强将一张保命符扔给了葛炀,“不要弄丢了。”说完,也不再啰嗦,抬手便除去了已经冲上来的分身。“小小障眼法也敢在此造势,真真该死!”
胡凯强一个跃起,无数飞镖如同雨线一般,四散开来,林子中鬼叫声瞬间四起,一声高过一声,一浪盖过一浪。不过一会儿,男人的分身被胡凯强尽数除尽。一个男人从空中跌落,倒在胡凯强的脚下。
“如何?”胡凯强犹如看一只受伤的恶狼一般,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随后嘴唇轻启,语气淡而无味,“还要再战?”
男人直勾勾地盯着胡凯强的眼睛,脸上挂满了嘲讽之色,只是不知他这嘲讽是对于谁来说的。
“你找死!”胡凯强心中一股无名之火涌上脑门,伸手便要除去男人。
“臭小子,住手!”胡凯强原本扬起的胳膊突然被葛炀拉住,“你不能这样做,我们的案子还没有结果。他如果死了,尸体该怎么找。毕竟你我都试过,我们根本找不到尸体的踪迹。”
胡凯强甩开葛炀的牵制,“障眼法而已,只要他死了,我们自然能找到尸体。”
“即使如此,你也不能这样做。”作为警察的葛炀怎么会让人在自己面前杀人,虽然这个男人已经死了,但是他依旧不能容忍这样的行为在自己的面前出现。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胡凯强反问。
“那就只能用法律来规范你的行为了。”葛炀觉得劝可能对胡凯强没什么用处,“你是应该被请去喝喝茶了。”
“你!”
就在两人的争执之际,男人突然发狂般地笑了起来,“我消失了,你们照样办不了案。”男人的眼中充斥着浓郁的仇恨,“你们永远也找不到尸体……哈哈哈哈……找不到尸体!”说着,眼神一变,笑容蓦然消失,“我消失后,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和我一样的鬼出现……你们都去死……都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