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被子里思量了好一阵,最终正义感战胜了心中的恐惧。那不顾一切的勇气,让所有的顾虑全都抛在脑后。我一口气跑进屋内,屋内的场景让我惊恐万分。
直到现在我都很佩服我当时的毅力,不知道是怎么挺过那场面的,没有直接昏倒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虽然以前在家看过杀猪的情景,血腥场面和现在差不多,可此时场面让我又恶心又恐惧。
当时屋内十分安静,就这样对视着,我和张大伯也是无语,现在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安慰话。
就这样安静了几分钟,最先开口的是墙角处的妇女,我不守妇道,我是个贱女人,对贱货;疯疯癫癫的样子,用手不停的抽打着自己的脸,
在屋里来回疯跑,嘴里还是不停的喊着那句我是贱货。
孙建的脸煞白,身体尝试着动了动,发现自己的腿不能动了。然后用两只手在地上爬着,爬到了儿子的尸体旁,用手摸了摸孩子的脸。这次他落泪了,泪水从眼眶一涌而出,在也止不住。
人生最大的悲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在面对死亡的那一刻父母都会拼尽生命保护子女。在这一次危险中,这位母亲却没能保护好两个孩子,可能这位妇人当时拼尽全力却没能救下自己的孩子,也可能是自己面对残酷的死亡产生了极大的恐惧,最终放弃了救自己的孩子,妇女可能是痛失爱子悲伤过度,在加上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才导致行为失常。
抱起孩子尸体的孙建,手还停在孩子的脸上,慢慢的底下了头,嘴轻轻的吻在孩子的额头。嘴里还在自言自语说道:大宝贝,不怕,有爸爸在;
悲伤过度的人,是不能用正常的方式来看待的。孙建的所有失常举动,此时都是在证明他的心在流血。
我在屋外一动未动,头早已扭到了别的地方。空气中浓厚的血腥味,早就让我出现了反胃的厌恶感。
女孩还蹲坐在墙角,头低着、脸埋在胳膊肘里,全身颤颤抖抖的。
当时不知我那来的勇气,一口气冲进了屋里,拽住了那个女孩的手。
女孩还是没敢抬头,手先是一哆嗦,然后往回缩。
不要害怕,我是来救你出去的;女孩听见了我的声音,抬头望了望我。
她的手再次紧紧的抓住我的手,我一用力,她站起了身,然后我紧紧拽着她的手往屋外跑去。
当时我应该是看那个女孩害怕,出于同情的原故吧,毕竟男孩比女孩胆量大,所以我感觉应该从屋里拽她出来。
我们跑出来的同时,屋内疯癫的妇女也跟着我们一起跑出了们。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没有星光和月亮相伴,夜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那个疯癫的妇女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那句我是贱货的话,越来越听不见了。
女孩一直拽着我的手,把我的手握的很紧很紧。她哭泣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不知如何是好。听见了她的哭声后,我的心里好像没那么害怕了,在我心里更多的现在不是恐惧,而是爆发了男人的本能反应。
女人的哭声是激发男人的钥匙,这句话我感觉非常有道理。因为对我而言,我感觉我实在是听不了女人的哭声。
女孩的哭声让我心乱如麻,想去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脑袋里再次浮现小说故事里男人安慰女人,都是把女人抱在怀里。
我想她现在受了这么大的惊吓,正需要人开导和安慰。就自己劝自己,然后自己手一用力,女孩被拽在了怀里。她并没有反抗,而是坦然接受,在我怀里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
张大伯一人顾不了两人,妇女跑了出去,他没有去追。因为他怕孙建在想不开自杀,在撇下女儿和疯了的老婆。到时候一个年幼,一个疯疯癫癫,让她俩怎么活下去。
张大伯,从屋里出来,开口叫我。
我应了一声;
因为村子里被死尸一闹,所以人家都把院门堵的死死的。在加上我们外来人也不知道去谁家找住处,最后张大伯把我们的行李拿进院子里的一处破破烂烂的柴房里。让我俩就在哪里安顿,然后他对我们两个说了些安慰的话,最后让我们躺下休息。
他怕屋内的孙建在寻短见,就只好去屋内看着他。
柴房里很静,女孩哭泣的声音依然传的很大。我们两个躺的很近,我可以感觉到女孩身上一直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