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拉我,我可不去了。你们谁愿意去谁去吧,我要睡觉。”王明世一听说要去厕所,吓得马上往床上爬。
“不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你也睡不踏实啊,”白羽一边说着,一边下了床,对单三说:“走,咱俩先去看看。”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走廊里更是一片漆黑,只有两边宿舍的窗户亮着灯。灯是声控的,白羽和单三,一边躲着脚、拍着墙壁,一边朝走廊尽头厕所那昏暗的灯光摸过去。尽管白羽的心里的也是颤悠悠的,但是他还是想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慢慢的靠近了厕所,那盏灯,还是那样的忽明忽暗的。白羽和单三蹑手蹑脚的正要踏进门,突然,从厕所的门里,闯出来一个满脸白花花有如骷髅的人影!白羽和单三吓了的往后一跳,那个人也被吓的“啊”了一声,跟白羽和单三对看了一会,然后拍着心脏部位,扭扭捏捏的进了旁边的宿舍。
“吓我一跳,应该是旁边宿舍的那个有点娘娘腔的同学。”白羽长出了口气,定了定神。
“不男不女的,跑厕所里做面膜!”单三恨恨的瞪了一眼那个宿舍的门。
踏进厕所的门,厕所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哗哗”的流水声,似乎没有什么不正常的情况。白羽和单三一眼就看到了第一个蹲位的门,仍然是紧紧的关闭着。厕所蹲坑的门有一人多高,下面有二十公分的空隙。
白羽从远处蹲下来从门下面看了看,里面确实是乱七八糟的木材、水泥之类的,但是并没有看到鞋。单三走到了门旁边,冲着门缝看了进去。突然,他猛的往后一退,回头对白羽说了句:“门边上好像是靠了一个人!”
“不能吧,我在下面没有看到有脚啊。”白羽感到头皮阵阵发麻。
白羽也轻轻的走过了过来,单三小心抓住门的把手,想要拉开门,却发现门关的还是很紧的。两个人听了好一会,除了滴滴答答的流水声,厕所里没有什么动静。
“我来!”白羽壮着胆子,拉着那扇门的把手,猛的一拉!
“哗啦……哐”一个一人来高,穿着大衣,戴着帽子的东西向外扑了出来,摔在了地上。
白羽一下子躲到了门后面,单三也缩到了旁边的蹲位里。
一件大衣散在地上,一个帽子滚到了洗脸池旁,还有一根长长的木棍。白羽定睛看了看,原来是一根长木条做成的简易衣架,大衣和帽子都是挂在上面的。
“原来刚才靠在门旁边的就是这个东西,我看到一个帽檐和一个大衣的袖子,贴在门缝旁,以为是个人呢。”单三从旁边门里走了出来。
“恩,估计王明世也是正好从门缝看到了这个衣架子倒向他,所以才感觉有人扑过来。”白羽捡了木棍,竖起来正好一人来高。
单三点点头,两人又冲打开的门里张望。
“你们干什么?!”一个声音从背后喊起来,在空荡荡的厕所里回响着。
两个人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寝室老师。
“这个蹲位的瓷砖了,正在维修,你们把人家工人的工作服,都扔地上干什么?”寝室老师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
“什么时候坏的?”白羽捡起衣服和帽子。
“中午坏的,下午刚过来把材料堆这里,明天开始修。”寝室老师把衣架重新放回去,把门重新按紧。
“那的工人是男的还是女的?”单三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废话,当然是男的,你见过厕所维修工是女的,还跑到正在使用的男厕所来施工么?”寝室老师不屑一顾的看了看单三。
“那他刚刚过来了么?”白羽接着问。
“你俩今天中邪了啊?”寝室老师用眼睛扫着两个人的脸庞,“人家放下东西就走了,那边宿舍还有活没干完,准备明天修!”
“那就奇怪了,刚刚王明世听到旁边有人唱歌呢。”白羽小声的嘀咕着。
“唱歌?唱什么歌?”寝室老师的表情很奇怪。
“刚刚他说是《女人花》”单三认真的回答着。
寝室老师皱着眉头不说话了,似乎在思忆着什么。半响,他对白羽和单三说:“行了,这里一切正常,不要胡思乱想了,有事明天再说,都回去睡觉吧。”
“明天,我们俩来找您聊聊吧。”白羽有些不甘心,单三也点点头表示一样的想法。
“好吧,明天下午我也没什么事,你们到我房间吧。”寝室老师出人意料的答应了。
回到寝室,白羽和单三告诉王明世他们,不过是衣架倒了罢了;另外厕所正在装修,可能是工人回来放东西,被他听见了。
第二天吃过午饭,舍友们都在床上复习功课。白羽和单三找了个借口,敲开了寝室老师的房间。
走进房间,白羽打量起来四周来。这是一个靠楼梯的小房间,只有普通寝室的一半大。摆着一个上下铺床,寝室老师睡在下铺,上铺上堆满了各种包袱。墙上贴了几张藏传佛教的画像,窗户底下的桌子上,供奉着一个神象,龛台前还是烟雾缭绕着。寝室老师满脸通红的坐在床旁的,正在一个人在喝酒。
“进来,关上门吧。那边有折叠椅,你们坐下来吧。”寝室老师喝了一口酒,对白羽和单三说。
看着寝室老师喝着酒吃着花生米的样子,白羽和单三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们怎么不说话了呢?”寝室老师嚼着花生米,“不是说找我聊聊么?你们一起吃点么?”
“不了,我们吃过了。恩,是,老师您是本地人么?”白羽支支吾吾的问了一句。
“是啊,我的家就在学校后面的村子里。这一片的情况,我都很熟。”
“哦,是么,那怎么很少见您回家去呢?”单三随意的问了一句。
寝室老师看了一眼单三,又抿了口酒:“别看我不到五十岁,我家里也就我一个人了。我媳妇和我孩子,在几年前的一次车祸中,都死了。嘿嘿~”
“对不起,对不起。”看着寝室老师红着眼睛苦笑着,单三连连抱歉,“我不该问这些。”
“没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也习惯了,一个人就一个人吧。他们娘儿俩就埋在后面的思青墓场里,逢年过节的时候,我就去给烧烧纸。我在村里的屋子,已经有几年没有人进去了。”寝室老师轻轻的晃着头,给自己倒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