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出去了,我现在不用考虑!”枪锋很明白,现在自己的心无论如何也安静不下来,哪怕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呆着也静不下来。因为他的心被搅起了波澜,脑子里乱哄哄的,心就像被人锯了一节似的忐忑不安。到底该怎样才能处理好这件事,他找不到答案。再训练的时候,枪锋真的做到了全身心投入,跑步像一阵风,射击像下雨,垂降像跳伞。他把自己折腾得精疲力竭,但到晚上的时候还是会大睁着眼睛,这个问题纠缠得他不能安心。他本以为通过白天高强度的训练会让自己大脑一片空白,晚上来临时会沉沉睡去,然而却适得其反。一直过了好几天,他都没有回复,不是逃避——他很清楚的知道逃避不是办法,他的为人更不允许他这样做,只是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朱碧。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矛盾和痛苦折磨着他,他其实是欣赏朱碧的,欣赏她的性格,坚强中透着倔强,欣赏她的朝气,聪慧中有丝调皮。因为有了好感,他又不忍心拒绝,他怕伤害她,如果伤害了她,他也会受伤害。接受呢?他一点儿都不敢想,也不能想,条令规章都不允许,那是对所有军人的规章制度,他必须遵守!尤其现在各方面条件都不成熟,他所面临的生活,他需要面对的任务,他的未来……都不是朱碧能够想象的,他想委婉的拒绝她,说他所面对的任务凶险,时刻会有生命危险;说部队管理严格,注定就不能像常人那样自由。但一切都是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想到朱碧,他无法说出口。因为朱碧也同样面临执行各种危险任务,那次劫持人质她冒着生命危险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这些话显然不是理由,是站不住脚的理由。枪锋将好多拒绝的话都想过了,想了一遍又一遍,在心里罗列,但一次又一次被自己反驳回去,到最后他才发现接受的可能性是零,而拒绝的合理性也是零……
眼看下一步训练就要开始,特战营将离开基地进行为期7天的营外生存训练。还剩一天,枪锋不得不做出回复了。他经过慎重考虑,给朱碧回了一封信,信的内容表达了他的立场,不是拒绝,也不是接受,而是希望朱碧能将这一切默默的放在心底——因为双方时间和环境的不确定性,他们必须将这一切放在心里。他们没有时间写信没有机会电话,更不可能有其它活动。在枪锋看来,有些事明白以后是不需要说出来的,如果放在心里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或许能够证明一切,而时间更能告诉双方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感受。
将信交到营部的时候,枪锋长出一口气,感觉如释重负,他不知道朱碧看到回信后会作何感想,她还会一如既往的坚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