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人?”一句话呛得那信差点从沙发上跌下来。
“是啊!”小伙子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就是那位和您一起住在这儿的极其美丽的女士啊!咦,难道她不是您的夫人?”
原来如此!他竟把四姨太当成了那信的妻子。慢着!她怎么会受伤?
纪风涯推了推身边的那信:“四姨太受过伤?”
“她怎么可能受伤?”那信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会的,绝对不会!我们这样尽心尽意的保护她!”
四名保镖也纷纷表示,四姨太来中国后并未受过伤。
纪风涯看着一脸窘色的小伙子,和颜悦色道:“你刚才说,夫人受过伤?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我第一天来贵宾部上班。下午四点,我去客房做卫生,见卧室门虚掩着,以为房内没人,便推开了门。只见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子背对着我,坐在梳妆台前。透过梳妆镜,我看见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姿势有些古怪,用右手紧紧地握住左臂,神情极其专注,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他边说边用蘸上酒精的棉签,将纪风涯手肘上的血清洗干净,然后均匀地涂上一层乳状的药膏,又密密地地裹上纱布,“当时,我很好奇,不禁上前一步,这才看清楚,从她的指缝间渗出来一缕缕鲜红的血……我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立即上前去,问她是否需要帮助。她这才发现身后的我,尴尬地笑笑,让我随便弄些纸巾来便是。我按照她的吩咐做了,她接过纸巾,松开沾满鲜血的右手,一个极其古怪的伤口呈现在我眼前。”
“古怪的伤口?”那信一脸惊诧。
“那是我见过最古怪的伤口!大约有四五寸长,弯弯曲曲的,像是一道凄厉的闪电,又像一条屈曲盘旋的毒蛇。不断有鲜红的血从伤口中涌出,就像跳动的火苗,诡异之至。”他看看纪风涯,又看看那信,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然而,夫人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惊讶,只是用纸巾在手臂上草草裹了几下。当时我说要去取医务箱,替她清理伤口再包扎好,可她却执意坚持一点小伤,不必在意,还嘱咐我千万不要对外面的人说起,怕他们知道后担心……”
听完他的叙述,纪风涯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是三个月前。那是我第一天到贵宾部上班,而那伤口又着实太古怪,所以至今仍是记忆犹新。”他迟疑片刻,抿了抿嘴道,“说实话,我感觉那伤口绝非意外造成的。”
“啊?不是意外?”那信和纪风涯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叫道,“不是意外?难道是人为?”
他点头道:“不错,我感觉它更像是一件精心雕刻的艺术品。”
“什么?你的意思是有人用锋利的刀刃在她的皮肤上一刀一刀划下的?”那信的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恐惧,“这……这怎么可能……”
自虐?巫术?邪教?若真如此,这件案子或许比他想象的更加棘手。纪风涯倒抽了一口冷气,对小伙子道:“你能将它画出来吗?”
他想了想,点点头,从制服口袋里掏出纸和笔,坐在餐桌前细细地画起来。
客厅里是死一般的寂静,只听见笔尖在纸面上游走的沙沙声。
五分钟后,他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将纸一摊,一个古怪的图案跳入众人的眼帘。
看见那个图案,纪风涯不由锁紧了眉头,背上涌起一阵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