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二楼,雕花的栏杆泛着迷人的金色光泽,长长的走廊宛若迷失在红尘深处的时空隧道,幽深得看不见尽头。
三人在走廊尽头一扇嵌着象牙和蓝宝石的金色拱门前停下。老国王扣响了房门。
咚,咚,咚——咚,咚,咚——
两分钟过去了,门内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老国王脸色大变,一种不祥之感涌上心头,拍着门喊道:“阿辽莎!开门!我是父王!”
门内是死一般的沉寂。他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一枚长柄的铜钥匙,**了锁孔里,钥匙拧了大半圈便卡住了,门依旧是纹丝不动。
公爵和纪风涯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叫道:“把门撞开!”
“一,二,三!”数到三,两人同时用力,在一声轰然巨响中,门板直直地向后倒去,晶莹剔透的蓝宝石滚了一地。
屋子里飘出一阵阵浓重的中药味,夹杂着丝丝沉木的幽香。
这是一间豪华舒适的卧室,径深近三十米。靠门的地方是一副巨型屏风,镂空的檀香木底座,西域天蚕丝屏风面。屏风后是一张名贵的沉香木床,铺着柔软的天鹅绒毯子,左侧稍稍凹陷下去,可见老国王所言非虚,床的一位主人卧病在床已经有些日子了。房中的人似乎离开得极其仓促,火狐毛和藏羚羊绒织成的被子随意地揉成一团,摊在床上。
床头各有一只古色古香的床头柜,其中一侧摆放着两把栗色的狐皮椅子。墙角孤零零地立着一只小巧玲珑的梳妆台,用极品红珊瑚雕刻而成。
见此情形,公爵面露疑色,问道:“屋子里可少了什么?”
老国王粗略地看了看,迷惑地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房内的摆设倒是没少,只是,这人都跑哪去了?”
环顾四周后,纪风涯不紧不慢道:“这房间刚才来过客人。”
“此话怎讲?”老国王不解地望向他,“自从察纳尔病后,阿辽莎便不再见客,终日守在床前照顾重病的夫婿。况且几分钟前奥丁还上来给驸马送过药,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而刚才,我们一直在大厅里,唯一的楼梯在我们的视线范围之内,并没有见任何可疑的人出入。”
“床边的两把椅子中,有一把原本是放在梳妆台前的。”纪风涯说着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阵若有若无的清香飘入屋内。
跳入眼帘的是一片绚丽的孔雀草,色彩缤纷的花朵点缀在青翠欲滴的叶间,娇艳不可方物。一阵清风吹过,茂密的枝叶间,一缕黑色的碎布条若隐若现。
拨开孔雀草茂密的枝叶,湿润的泥土中露出一个尖头高跟鞋的印记。
纪风涯叹了一口气:“看来,我们又来晚了一步。”
公爵惊诧地抬起头来:“你是说那个黑衣人来过这里?”
“刺客?”老国王闻言脸色大变,急忙向门外的侍卫喊道,“追!快给我追!”
“晚了,人已经跑了!”纪风涯无奈地摇摇头,“说来惭愧,她竟是在我们三人的眼皮底下溜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