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是不停的下着,风和雨一起吹打着树叶,吹撒着黄色桂花漫天纷飞,飘舞旋转在树下躲雨的少年和少女身边。从树叶滑落的雨水,在半空飞舞跳动乏累的黄色小花,落在他们发丝,落在他们肩头,落在他们掌心。
阿诺轻轻捧起落在手心的黄色小花,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似在细细感受桂花的香气。雨声,风声,他低低倾诉的声音交融在一起。
“那个诅咒我父母的可怜侍女匆儿,最终死了。被我祖父处死了,因为她在公众面前让阿芙拉家族颜面尽失。
我的父亲带着我的母亲跪在我祖父面前,大声诉说着他们的真爱,他们可以为爱而不顾一切。他恳求着祖父的成全。
我祖父太了解我父亲了,越是反对他越是证明自己是对的,直到深陷错误,将近无法挽回的时候,他才会恍然大悟。不撞南墙不回头,对于这样的人,只有一个方法。
我祖父怒极反笑:‘好,你们不是是真爱无敌吗,你们不是可以为了爱而不顾一切吗,我成全你们。’
祖父将我父亲和我母亲,连带着年幼的我一起逐出了家族,放逐在一座无人的孤岛上。没有现代科技,没有外界联系,更没有一点人类该有的生活设施。让我们像野人一样生活在那座孤岛上。住山洞,钻木取火,捕鱼打猎,缝补兽衣。。。
从小娇生惯养的父亲,刚开始面对野外的生活时,充满了新奇。像个小孩子似得在孤岛上冒险玩耍。可是,时间长了呢。再新奇的环境,你每天都可以看见。再充满冒险的活动,你每天都可以经历。总有要厌倦的时候。
当娇嫩的手指长满厚厚的茧子,当恶劣的环境磨去对新奇环境的喜欢,当爱情面临面包的缺失。理想和现实猛烈的撞击,是隐忍着接受,迎难而上,还是退一步,放弃自己的坚持,这都是一种屈服的抉择。
我父亲渐渐的变得莫名其妙的越来越狂躁。因为在大自然面前,我母亲表现的实在是太优秀了,我母亲本就属于兽类,属于大自然。而我父亲,一个从温室走出来的不懂人间世事的贵公子,在喜怒无常的大自然面前,他总是变现的像个手足无措的小孩子。这让他身为男人却不断依靠女人过活的自尊心严重受挫。
每当夜幕来临,他就会回想起他在繁华花花世界的一切,年少狂妄的梦想,曾经幻想登上家族家主之位一展宏图的野心和抱负。而现在那些突然变得是那么的遥远。为了自己口中所说的真爱,抛弃苦苦培养自己的父亲,放弃继承者之位,放弃唾手可得的富贵荣华,跑到这破旧了无人烟的地方,真的值得吗?为什么江山和美人不可以同时获得?为什么自己一定要从此注定活在这种鬼地方一辈子?
在一个月高峰黑夜,我的父亲离家出走了。我的母亲着急的几乎找遍了整座的孤岛,一遍遍呼喊着我父亲的名字。可是我父亲还是一直了无音讯。一直到了几个周后,我父亲出现了,带着一群家族的人出现在了我和我母亲面前。
我母亲激动的抱着父亲,诉说着分别数周离别相思之苦。我父亲将我母亲搂在怀里一遍遍轻声安慰着。突然,我父亲说,想带着我们母子回到阿芙拉家族。被父亲搂在怀里的母亲身体僵硬了一下。她推开我父亲的怀抱,笑了。明明眼睛里闪烁的是泪花,嘴角上露出的确还是浅浅的微笑。
她说,她早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她爱的人注定是不属于这里的。
我父亲紧紧地握住她的双手,向她许诺,要带她和我一起回到阿芙拉家族。可笑,我母亲,竟相信了他的花言巧语。她一个兽族哪里明白的了人心的善变。
我父亲说:‘相信我,我会给你们母子一个美好的未来的。’我母亲,毫不犹豫的,带着我返回了阿芙拉家族。
我父亲说:‘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一家三口的将来。’我母亲,留着眼泪,面带微笑的将我交给了我父亲,让我父亲将我交给了我祖父。而我从此就确定了在阿芙拉家族的身份,一条未来给阿芙拉看门狗。
我父亲说:‘相信我,我们为了美好的明天要学会忍耐今日的痛苦。’我母亲,哭了,她喊着痛,可是又不忍我父亲因为她而眉头紧皱,还是笑了。我祖父将我父亲支开,让人【强】【奸】了我母亲,怀孕了。当我父亲回来时,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是个可爱的女婴。我父亲只是叹了一口气,劝母亲忍耐。
我父亲说:‘相信我,我还是爱你的,还有我们的孩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逼的,你要体谅我。’我母亲,崩溃了。她的第二个孩子,我的同母异父的妹妹死了。据说,是我祖父害死的,我祖父将我妹妹送进了实验室,为了解开幽冥仓狮和人类结合诞生的孩子为何基因如此强大。实验失败,我妹妹死在了实验手术台上。我母亲得知了这个消息。她就站在大雨中,站了整整一夜,看着远处父亲的新婚房灯熄灭,看着第二天,我父亲搂着新婚新娘从新房走出来,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她背对着他说:“我相信你。”
我母亲自杀了,用烈火将自己焚烧的干干净净,不留一丝尘埃。她死的最后一句话就是那天那句留给我父亲的:‘我相信你。’
我母亲对我说;‘幽冥仓狮,这种种族,一辈子,只会认定一个配偶,一旦认定,就是一辈子。’”
雨似乎下的小了许多。阿诺微笑着注视云汐,说起这些时语气淡淡的,似在说一件已经很久远,已经放下的往事。
“你恨你父亲吗?你身上的伤应该是你父亲弄的吧。”沉默许久的云汐,终于试着张开口。她指了指他身上的伤口。
“不恨。那是我母亲的执著,她不会希望我去恨他的。”他的声音低低的。“这些伤,没什么大碍。主要是他劝我放弃暮暮,我不同意。他恼了,就亲自动手狠揍了我一顿。”
他试着向云汐证明自己的伤没有什么大碍,想要笑着站起了,却牵动了伤口。云汐将他按坐在草地上:“行了。不必逞能了。现在我和小黑已经知道了,你和黛西,也就是席暮暮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呵呵。。”阿诺傻笑的挠挠头:“看来,你们俩的消息还蛮灵通的。”
“不敢当,要不是因为你是我和小黑的朋友,我们懒得去管这些八卦,劝你。。。”
阿诺打断了云汐的话,收起玩笑,神情变得严肃认真:“尽然是朋友,就不必多说,更不要说什么劝我放弃之类的傻话。我已经向暮暮许诺,让她相信我。我是绝对不会犯我父亲同样的错误,更不会负暮暮的。”
“你既然这么说了,我还能再说什么。我了解你的品性,一定不会像你父亲那样的。”云汐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阿诺终于站起来了,他看着渐渐减弱的雨势,若有所思的说道:“我不能让暮暮一个人孤军奋战。我已经知道了,现在她被她家人软禁起来了。今天早上,席家派人找到我父亲,将我叫到他们面前。劝我放弃,让我主动把暮暮抛弃,让暮暮对我死心,他们说我是配不上暮暮的。我不在乎什么配不配的上。既然爱了,我就会坚持到底,绝对不会我父亲那样懦弱,半途而废。”
“所以呢?”云为什么明明知道这是死路一条,还要这么执着呢?爱,究竟是什么?云汐想起21世纪,自己一直默默喜欢的元枫,自己对他真的是爱吗?云汐不禁迷惑了。
“席家见我不规劝。他们最后对我说,那就向他们家族去云端竞技场证明我对暮暮的爱。只要我拿到冠军,他们就会考虑我和暮暮的是,并施压让我父亲在公众面前承认我是他私生子的事。”他的眼睛坚定的望向远方。似乎已经下定决心去做某件非做不可的事。
“什么?你疯了吗?”云汐听了阿诺的话,惊讶的起身,站在阿诺面前:“去云端竞技场?开什么玩笑?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阿诺看着云汐一脸惊讶的夸张表情,笑了。
“笑。你还知道笑。有什么好笑的。”云汐火了。真恨不得现在踢他一脚,让他在雨中好好清醒清醒:“你不会答应席家提出来的条件了吧?他们是狼子野心,一看就知道,摆明的是想玩死你。”
“我知道。”阿诺好笑的像对待自己妹妹一样忍受着云汐对自己无理取闹,揉揉云汐的脑袋,笑着说道:“我已经答应了。谁又不能说,这会不会是我人生的一场转机呢?就算不是为了我和暮暮的爱而战,我也会为了我活着的尊严勇敢的战斗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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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不得不承认,我越来越有女鬼的气质了。一身白色长裙,披散着杂乱的黑色长发,走路总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别人身后,于是半夜起夜时把住在我们同楼层的宿舍女生给吓坏了。我们宿舍的也调侃我不要再吓人了。嘿嘿。。。给女鬼我收藏一下作品,推荐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