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谛听不是一只小兽吗?”我看着这个自称是谛听的僧人,惊愕的说,“你是一个人呀!”
“神兽难道不可以化作人型吗?”谛听笑了,眯着眼镜看着我,“你似乎没有慧根啊!可是,秦广会找一个没有慧根的人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皱了皱眉头,“一点也听不懂,既然大师不肯说清楚,我也不多问了,告辞。”
我起身向门口走去,说来,我是有些生气的,这个和尚的语气从刚才开始就阴阳怪气的,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
“等一下!”谛听叫住了我,我转身看向他,他笑了,他接着对我说,“我告诉你一些事吧,对你有用的事。”
既然对我有益,我何不听听,反正又没撕破脸,我转身猛地跳到他身边坐下,把他也震的一顿。
“脾气真大,哈哈,”他笑出了声,接着摇了摇头,笑着说,“我就告诉你关于你换腿的一些事情吧,你性子太烈,将来总要受些摔打。”
“谛听大师,”我扬起了脖子看着他,满眼蔑视,“我听闻传说中的谛听,伏在地下,一霎时,能将四大部洲山川社稷,洞天福地之间,蠃虫、麟虫、毛虫、羽虫、昆虫、天仙、地仙、神仙、人仙、鬼仙照鉴善恶,察听贤愚,不知道当下大师能不能听到我的心声。”
“你在骂我。”谛听平静的说。
“没错,去你麻痹。”我也平静的说,“谁允许你的腿按在我的膝盖上的。”
“果然如此,”谛听略一沉吟,说道,“我终于明白秦广为什么为什么会选择你了。你可知道,身为瑞兽,我身上有九气。”
“你身上有脚气。”我呲牙咧嘴,“瑞兽也有这种困扰吗?”
他没有理会我的话,接着说,“这九气分别为灵气、神气、福气、财气、锐气、运气、朝气、力气和骨气。”
“那我是带了什么气。”
“骨气!”谛听虽然看起来极为年轻,但是这一刻他的眼睛里笑容里却满是慈祥,令我一度差点陷入了其中,不过好在我之前对他有所厌恶,只是稍微精神恍惚了一下。
“你有宁折不弯的骨气,你不会轻易的向邪念低头,你也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恩施,你总要有所顾忌,顾忌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否合乎道义,是否合乎自己的内心,虽然这些念想到现在为你前进的路设下了许多阻挠和障碍,但是也提供给你了无尽可能的未来,所以麒麟足选择了你。”
谛听的一番话勾起了我对过去的一些回忆,现在想想,的确,那些个冲动总会给我造成可怕的后果,不只是归德海,还有很多,以前总在局里哥哥姐姐的庇护下,体会不到艰难,繁杂诸事一切顺利,但是这种和谁都爱闹僵的脾气还是没有改过,家里人总说我是骄纵的厉害,父亲说这是纨绔,但是二哥却没有,他只觉得我有精神上的洁癖,所以从小到大一直和二哥最好了。父亲这次让我来盂兰,大概是想磨练我的性子吧,不过当时二哥却十分反对,但我到底还是选了这里,现在看来,二哥还是对的,盂兰的水很深。
说起来这算骨气吗?就是觉得自己有点偏执。我不由自主的耸了耸肩。
“好了,时间不多了,你快要离开这里了,我就不夸你了。”谛听的声音显示出老态,“我接下来,就告诉你一些你必须知道的事吧。”
“大师请讲。”
“这门之前的那个屋子里有个人,他热情的接待了你,让你签一份合同对不对?”
“没错。”
“那份合同叫做神鬼契约,只要在那张纸上签字,在你阳寿将近的时候,你的肉体将自动鬼化,成为一名鬼差,永远不得超生。”
“当然,国家是不允许我超生的,我只能要个二胎。”我再次无奈的耸了耸肩。
“你不要贫,接着听我说,”谛听说道,声音里饱含风霜,“按照你的性格,你肯定不会签的,尤其是在利诱的情况下,所以,对方老谋深算,只能采取一种迂回的办法——烧冥币。我说得对吗?”
“没错,他要我打开一个印有我照片的档案袋,从里面拿出了200亿冥币,在一个火盆里烧成了灰烬。”我感觉被骗了,那个小黑真的是一肚子坏水啊。
“真是恶毒啊,那个钱代表的是阴德,在火盆里烧,就是损阴德,你被损了90%的阴德,只要你在阳寿尽去之前没有补全,鬼泣响起,无论有没有签神鬼契约,你都一定会成为一名鬼差。”
“那看来阴德很不好补了,”我抓着头问谛听,我感觉头皮有点发麻,“要怎样才能补呢?”
“善事,功德,这自有司可以论清,但是人的一生都不可能增加将近一倍的阴德,也就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烧完冥币后,你的命基本就不是你得了,他们也就大可不必理会你了,提早弄死你才是王道,那样你就可以提早变成鬼差了。”
“纳尼?!!”我傻眼了,急忙问他,“那刚刚那个小黑没有动手杀死我!”
“我想,他们费劲周折,还为你接上了我的麒麟足,他们想做的,可能不只是让你成为一名鬼差。”谛听哑着声音推测到。
“那,他们想干什么?”
“他们需要你的成长,需要你在阳寿将近之前成为一个实力强大的人,你会被他们培养成非常强大的存在——鬼将。”
“天哪,”我十分惊慌,我感觉一个阴谋的网悄悄的在我头上笼罩开来。
“你要自己做出选择,你现在眼前有两条路,”谛听笑着看着我,声音里全是沧桑,“一个,就是顺其自然,成为鬼差,第二,成为实力强大的人,抗逆那个组织。”
“选你麻痹,”我也笑了,“路是我要走的,谁允许你给我做出选择,就两条路,谁告诉你我未来就这些可能了。”
“哈哈哈哈哈,我听到的。”谛听大笑。
“大师,你就当你耳朵这次聋掉了吧,我要走了,反正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我站起身来
“你也该走了,我的念快承受不住你了,我这小房子可承受不了这样的来往,推开你来时的门,就可以回去了。”说罢,谛听大声的咳嗽起来,声音就像一个垂暮的老人。
待他支起身子,他的眼睛依旧看着我,带着笑意和慈祥。
“原来这个房子就是大师的念啊,大师,关于那双腿嘛,我没有说不还你,我只是永远借下了,不要给我收租金啊!”我朝着谛听挥了挥手,向来时的门口走去。
“你快走吧,搅得我这里乱糟糟的。还有,你的实力和所有的层次,自会有有缘人教授于你的。”谛听在身后又喊了一句,我归心似箭,全然没当回事。
我推开了那扇来时的门。
咦,我记得,从之前的房间到这里,我似乎也是把门推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