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去帮我打点下屋子。”白澜收起了脸上放肆的笑容，轻抚过小翠的发丝。
“是。”瞧着小姐平淡下的脸色，小翠微微俯身，踏步而去。
……
“好大的血腥味啊……”白澜缓缓朝着凉亭走去，“公子，大半夜随意翻入别人家后院，可是不礼貌的作为呢。”
白澜双臂交缠在胸前，淡然地望着眼前那风华绝代的男子。
“听世人道，将军府的苏暮雪，痴傻疯癫，如今看来……”那男子眼波流转，低沉的声线带上了一丝浅浅的笑意，“传言实在是不可信呐。”
白澜打量着眼前的男子，莹白的面具遮住了半面脸，勾勒出他如谪仙般优雅的脸型，墨色长发只用一根白色丝带散束着，在月光下只镀上一层白霜般，犹是那双眼，眼角微微上挑，妖媚动人，似一潭春水，引人沉沦，但那眼底确是平静无波，好像这世间，没有任何事，会使他在意，流连。
无心之人。
不过，无心，亦无悲。
“你不怕我说出去吗？苏小姐。”那男子见白澜久久不答话，只是平静地审视着他。
“我相信公子可不是那种爱乱嚼舌根的市井之人。”白澜抬头，丝毫不避开他的目光，直直迎上，只不过，带上一份戏谑之意。
“公子喜欢红衣？”不等他回话，白澜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闻着他身上的血腥味，邪肆地勾起嘴角。
“苏小姐可喜欢这红？”男子抚上血红的衣衫，如温玉似的手指轻柔抚摸着那红衣上并不明显的血迹，“浴血重生之色。”
“嗯哼，确实呢……”白澜款款走向凉亭中的石凳，不羁地扬了扬衣裙，纤手托着下颚，一副想要促膝长谈的样子。
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眼下慵懒的少女，虽是平淡无奇的面容，但那举手投足间的自信，骨子里目无一切的气概，却是一点也不输给任何久经沙场的将领。
令人着迷。
“在下楚凤歌。”
楚凤歌？白澜一愣，继而扑哧一笑。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白澜轻声道来，“可真是好名字。”
“苏小姐好文采。”楚凤歌俯身而下，鼻尖轻点着白澜的颈脖，“真香……”
“楚公子莫不是嗅觉出了什么毛病？”白澜只觉得颈间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痒痒的，伸手，双臂环上他的脖子，“很臭呢……”
“怎么会呢，美人如斯……”楚凤歌感受着她放肆大胆的动作，轻笑着，十指解开她梳着的发髻，一时间，如墨般的青丝倾泻而下。指尖划过她柔顺的长发，却让他的内心仿佛被猫挠了一下，止不住地动容。
眼中，是从未表露的温柔。
“楚公子的眼睛怕是也不太好。”白澜似笑非笑，“登徒子。”
“四大公子之一的楚凤歌原来是这样的人？”白澜说道，手里的银针针尖轻划过男子的脖。
“真是聪敏。”楚凤歌已感受到那在他颈边的寒意，却依旧一派从容。转而，开始啃咬起她细腻的脖颈，优雅如他，完全不会给人轻薄之感，那样子，仿佛只是在品尝一道美味的点心。
白澜巧笑如倩，“公子的名声这般大，我可是不想知道也难呢。”
“我的苏小姐，我们会再见的……”
楚凤歌魅惑一笑，不给她下手的机会，便早已离开。
来无际，去无踪。
“呵。”
白澜收起手中的银针，出神地望向那绝色男子离去的方向。
“楚凤歌……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