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芝,是一种灵芝类药材,生长于深山密林之中,早在亿万年前便被药师成功移植,可以大批量生产,如今已经是一种比较普通的药材,用于炼制多种丹药。肉芝的味道奇佳,物如其名,可媲美鲜香的肉食,百草谷盛产肉芝,门中弟子多以一年期的肉芝作为平素食材,长期进食可以增强体质,增加气血。
肉芝虽然是普通的药材,但对于火焰门这样的偏僻小派仍是罕见的珍稀之物,分舵中的众位仙师更是见都没见过。古幽兰这次为求火焰门秘藏的练气拳秘籍,转拜火焰门,古风授意她携带一些珍贵丹药、药材,作为礼品赠送总门派的明火真人,分舵的烈火真人,还有一众仙师,最不值钱的便是这肉芝,除去送礼还剩下不少。
古风考虑了一下,便计划在这次比试之后,请比试中表现出色的弟子们参加一场肉芝宴,一是为了犒赏庆祝一下,一是为了让古幽兰与众精英弟子熟悉熟悉,尽快融入其中,有利于修行。
郭华真的放下了对于一品弟子的执着,失去后并没有什么太多遗憾,和方正说打算回去尽快修行。方正拉住郭华说:“刚才古大师对我说,中午要请咱们吃肉芝,那个可是增强体质的好东西,有利于修行,特意叮嘱叫你务必去。”
郭华一听有这种好事,立刻开心起来,催促方正道:“那还不快走,一会儿去晚了,连汤都喝不上。”十几个弟子嘻嘻哈哈地一窝蜂向饭堂跑去,郭华一瘸一拐居然走得也不慢。饭堂的二层一般是仙师们进食的地方,众弟子争先恐后地奔上二层,只见古幽兰已经指挥下人把一盘盘肉芝摆满了好几张桌子,蒸炒煮炸,做粥做汤做饼做面,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做法,琳琅满目,香气四溢,馋得众弟子直咽口水。
古幽兰向众弟子施礼,清声道:“众位师兄,小妹初来乍到,不识礼数,准备了一点粗糙的饭菜,请诸位师兄品尝,不足之处恕罪。”
朱东启一马当先,大声道:“师妹无需客气,如此珍馐美味怎么能说粗糙,我放胆说一句话,今后师妹但凡有所差遣,我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他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赢得身后几个要好弟子的叫好。
古幽兰俏面一滞,只能对付着说些没营养的感谢话。
郭华因为腿脚不便,被挤在最后,终于上了二楼,看到一干人等还在说些场面话,便干脆直奔摆放美食的桌子而去,拿起筷子,毫不客气地夹起几块香煎肉芝,大快朵颐起来。有他这么一带头,本就馋延欲滴的几个家伙纷纷围上前,甩开腮帮子,大吃大喝。被他们一搅和,朱东启等一拨人再装文扮雅就不合时宜了,纷纷就坐开始品尝美味,但依然像苍蝇一样围在古幽兰身边,有一句没一句套近乎。
这肉芝毕竟是珍贵药材,其内蕴含很高的能量灵力,众弟子也就才吃了几块便觉得口渴难耐,纷纷找水喝,再吃几块,便觉得浑身燥热难耐,古幽兰刚想告知大家不宜吃太多,朱东启抢先撇着嘴,冲着还在胡吃海塞的家伙们大声道:“你们也有点出息,别逮着好东西就没命塞,这肉芝蕴含能量极大,吃多了吸收不了,可能导致内火淤积受伤,到时吐血可别怪本少爷没提醒。”说完讨好地冲古幽兰笑一笑。
众弟子一听说这肉芝还不能多吃,便放缓进食的速度,或者转而开始吃夹杂了一点肉芝的粥汤面饼。郭华也听到朱东启的话,但他和其他人不一样,吃了那么多肉芝,没有任何燥热的感觉,甚至连口渴都没有,反而是越吃越想吃,好像沙漠中渴了三天的旅人碰到了泉水那样饥渴,郭华估计这种反常的情况与自己身中剧毒有关,但他明确地感受到这肉芝对自己的身体有很大好处,那就不用考虑那么多,只要对修行有益,自己能吃多少就吃多少。郭华为了不引人注目,也放缓了吃的速度,反正也没人和他抢了。
古幽兰非常愿意和这些弟子们接触,这会帮助她尽快融入门派,但是朱东启与他的手下等一拨人团团将她围住,东拉西扯,聊得都不知所云了,这让古幽兰不厌其烦,急于摆脱。她一边巧妙地应付着朱东启等人的闲聊,一边美目四处张望,发现除了朱东启这拨弟子聚在一起外,还有一拨弟子围着闫顺德、方正等人在热烈讨论着什么。
闫顺德在比试这败给方正,并没有因此怨恨方正,而是更想向方正多多请教,以利于自己学习提高,他吃了几口肉芝后便与方正坐在一处交流比试中的心得,方正一向不会遮掩隐瞒,把自己所知所学全盘说与闫顺德,互通有无。两人的讨论吸引了几个好学的弟子,大家便加入进来,一起参与交流,最终那些非朱东启党羽的弟子几乎都围在了闫顺德与方正身边,形成了另一个小团体。
古幽兰一直对方正有所留心,想与他多接触接触,她寻了个理由离开朱东启,起身走近闫顺德与方正等人,她微微冲大家一笑,甜美的笑容让人一阵眼晕,众弟子看到她的眼神是冲着方正的,便纷纷闪出一条路,古幽兰走到方正面前,从怀中取出那把小飞剑,双手递向方正,同时轻声道:“师兄,小妹一直对比试中采取不当的手段愧疚,胜者应该是师兄,这个奖励理应是属于师兄的,小妹借机奉还,望师兄不会怪罪小妹。”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俏生生盯着方正。
方正的脸一下子白了,他觉得古幽兰在可怜自己,甚至还有点瞧不起自己,莫名地感到无比愤怒,他可以输给古幽兰,但是不能被她看不起,这种感觉像心里刺入一根铁针那么难过,他紧咬牙关,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输得起,这个我不要。”
古幽兰能看出方正有点生气了,不禁有些委屈,自己从小被小心呵护长大,向来都是师父父母哄自己,如今想放低姿态,赠送法宝,与人修好,却不想惹得更不愉快,不自觉撅起小嘴。跟在她身后的朱东启看不得古幽兰受委屈,带领着几个手下,气势汹汹扑上来喝到:“方正,你小子有病,小师妹好心送你法宝,你不管要不要,起码承个情啊,是不是个男人!这么没风度。”
方正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并不想让古幽兰受委屈,只是抒发自己莫名的难过,如果唐突了师妹真的很抱歉,因此他并没有和朱东启针锋相对。
正在一旁低调吃喝的郭华看到起了风波,便挤进人群,一抱拳冲着古幽兰道:“小师妹,小方特别不会说话,他的意思我得解释一下,其实说全了是…..”他双手紧握于胸前,摆出一副无限敬仰的样子,冲着古幽兰说道:“小师妹修为高深,在下是输得心服口服,五体投地,没什么埋怨的,这件法宝是师妹实力的象征,得之理所应当,我怎么好意思要呢。”完他撞了一下方正,继续道:“是吧,小方,你以后能不能把话说全乎了。”
方正木讷地点点头,吁了一口气,紧绷的脸也放松了下来。古幽兰忍不住被郭华搞怪的样子逗得莞尔一笑。郭华舔着脸顺手接过古幽兰手中的小飞剑,嬉皮笑脸地自言自语道:“既然你们都不需要这个小玩意,不如让给我吧。”
朱东启手抱胸前,嗤笑道:“一个比一个无耻,下贱的都是这幅嘴脸。”郭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猛地转身,左臂将朱东启的脖子一把揽住,右手持小飞剑,剑尖紧紧顶住朱东启的咽喉。由于事出突然,朱东启根本没有半分防备,便被郭华制住。
郭华左臂猛一使劲,将朱东启勒得直咳嗽,朱东启的手下们纷纷怒吼:“贱骨头,你这是要干什么,要打架也得光明正大的,偷袭算什么好汉,快快放了朱大少。”郭华懒得理会他们,贴着朱东启的耳朵冷语道:“朱大少,你屡次三番来招惹我们,真的不怕死吗?”
朱东启又惊又怒,他一直想在古幽兰面前表现表现,结果居然被郭华制住了,丢人丢大了,以后还怎么博得小师妹的芳心。朱东启想到这,一下子就疯了,大吼道:“贱骨头,你有本事就捅死我,你今天捅不死我,明天我整死你。”
郭华微微一笑,手持利刃,目中寒光闪现,低声道:“好啊,你这是逼我捅死你。”方正、闫顺德等人暗道不好,一边大喊:“郭华,你别犯傻!”一边快步上前,准备拦下郭华。但是他们还是慢了一步,郭华手腕翻动,小飞剑的光芒闪烁,朱东启软软地瘫倒在地上,众弟子纷纷惊呼,呆立当场,这一刻时间仿佛定格了。
事出突然,古幽兰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便成了如此局面,芳心暗怒,这个无耻的小子还这么嗜杀,一言不和便要人性命,原本对郭华一丝丝的改观荡然无存。古幽兰气愤之下,运起真气,威压逼迫,劈手将郭华手中的小飞剑夺下来,嗔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狠毒,都是同门师兄弟,动辄伤人性命,我一定向舵主禀告,好好惩治你。”一张小脸通红,嘴唇微微颤抖,流转的目光中透露出责怪之色,众弟子看到她真的生气了,但是恍惚间有种错觉,似乎是和小情人撒气的样子,连嗔怒的样子都是风情万种。
郭华被古幽兰的威压控制地很难过,手脚似乎被绳索捆绑住了,他心中涌起一股不服输的劲头,猛地将涅槃神拳真气运行到极致,在岁月之毒的推动下,如山洪一般爆发。瞬间冲破一切禁锢,虽然只能维持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但也足够郭华轻松转过身来,耸耸肩,双手一摊,嗤笑道:“一个比一个怂包,怂包都是这个模样。”说着他指向瘫倒的朱东启,古幽兰正惊讶郭华竟然能在自己的威压下轻松活动,顺着他的点指,这才注意到,似乎朱东启身上一点血都没有,如果被郭华割破了喉咙,早就鲜血四溅了。
古幽兰卸去全身真气,上前低头查看朱东启的情况,发现他一点伤都没有,瘫倒在地多半是被吓得,现在还是脸色苍白。原来郭华手腕翻转,挽了个剑花,趁机掉转将剑柄刺向朱东启的喉咙,然后做势一划,朱东启立刻吓得魂飞天外,刚才凶狠的样子荡然无存,他了解郭华,知道这个家伙在冲动之下,什么都干得出来,上一次若不是闫顺德赶来即使,自己的喉咙早被扎穿了,这一次自己是色令智昏,没事强逞英雄,拿狠话刺激这个疯子作甚,他是光棍一条,烂命贱身,自己可是家世显赫,天之骄子,以命换命亏大了。朱东启感受到颈部一痛,以为自己被割断了喉咙,心中满是悔恨,大脑一片空白,郭华一松手,他便瘫软在地。其实也不怪朱东启胆小怕死,面临死亡的威胁,连郭华这样无牵无挂的狠人都曾经在舵主殿前发憷,更何况朱东启这种前途一片大好的名门子弟,对生命无限珍惜。
郭华对着朱东启做势躬身施礼,持着阴阳怪气的腔调说道:“朱大少,小弟就是开个玩笑,但不知道你胆子这么小,比划一下就瘫了,要知道你如此脆弱,小弟碰都不会碰你。”
朱东启劫后余生,先是欣喜,开心自己依然还活着,将来还有机会享受美好的生活。之后便是愤怒,恨透了郭华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如此丢脸,尤其是古幽兰就在跟前,一切形象尽毁。其实他也想多了,他原本在古幽兰心中就没什么形象。朱东启双拳紧握,牙根紧咬,恨不得冲上前与郭华拼命,但是刚才死亡的威胁把他的腿都吓软了,现在总感觉勇气不足,这时他的一般手下围过来,扶起他,帮他解了围,他借机做势拼命向郭华冲去,叫嚣着要拼命,那几个手下肯定死死拉扯住他,闫顺德等人纷纷劝解,古幽兰也上前宽慰。
最终,朱东启就势下台,不再做无谓的纠缠,狠狠的眼神刺向郭华,怒喝道:“今天是大家救了你,下次本少爷必定要你性命。”郭华一直抱着手臂,笑嘻嘻地看着朱东启表演,对于他的叫嚣无动于衷。朱东启放下一句狠话,自己觉得在这待着很别扭,狠狠一跺脚,挥手带领几个手下转身下楼离去。
方正凑到郭华跟前,低声道:“你何必把他得罪苦了,他背后的势力不可小觑。”
郭华无奈地耸耸肩,转身端起一盘炸肉芝,一边大嚼,一边含糊不清地叨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嚣张就想收拾他。”突然他想起什么,端着盘子,笑嘻嘻凑到古幽兰面前道:“师妹,你是不是用不着这把小飞剑,不如借师兄用两天。”
古幽兰手中捏着小飞剑,似笑非笑地盯着郭华看,郭华毫不自觉地继续一块接一块吃着炸肉芝,古幽兰感觉真被这个厚脸皮的家伙打败了,微微一笑道:“我的确用不上这个……”她停顿了一下,郭华眼中露出希望的目光,古幽兰笑得更加灿烂了,继续道:“但是我不会给你,因为你太危险了,有了这件法宝,不知道你能干出什么坏事。”
郭华委屈道:“我做过坏事吗?”古幽兰认真的点点头,郭华暂停大嚼,一摊手,更加委屈道:“好,算我今天对你做过坏事,所以我才尽力弥补,刚才不是你受不了朱东启的纠缠,才跑到我们这儿求助的吗?我出手帮你赶走了他,你敢说你没偷着乐。”古幽兰一时语塞,郭华不等她说话,继续道:“你别否认,说谎不是好孩子,你的表情出卖了你,你刚才面对朱大少的时候,我从你脸上看了厌恶、不耐烦。”郭华从小受尽冷眼欺辱,想活下去必须学会察言观色,从简单的话语反应中,从细微的表情动作中,了解人的想法意愿。他刚才的确瞄了一眼古幽兰这边,得出的结论还真是八九不离十。可惜朱东启没有他这么会察言观色,否则就不会傻费力气,惹人讨厌。
古幽兰很明智地不再与他纠缠,玉葱般的手指摆弄着小飞剑来回玩耍,微笑道:“不管怎么说,我不能给你,如果是方师兄要的话,我肯定双手奉上。”
郭华马上转向方正,方正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默默看着古幽兰的一举一动,忽然被提及,吓了一跳,正看见郭华期望的眼神,方正皱着眉头,微微摇摇头道:“我不要。”
郭华眼珠子提溜乱转,使劲使眼色,方正不为所动,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最终郭华放弃了,无奈地低头放下空盘,再端起一盘爆炒肉芝,继续大吃大喝。
古幽兰借机与方正搭上话,方正吞吞吐吐,词不达意,还好闫顺德等人纷纷上前感谢古幽兰的招待,参与聊天的人多了,就显得气氛很好。古幽兰举止得体,谈吐不俗,与众精英弟子迅速熟络,宴会的后半段非常亲切友好。
至于郭华,还是东跑西颠地品尝美味,低调而又贪婪,喜悦地感受着肉芝迅速消化,带给他无穷无尽的力量。郭华由于肚子太小,消化的速度赶不上吃的速度,最后停下筷子的时候,他已经吃了几十盘,一个人吃的比十几个加起来还多。
最终剩下的肉芝并不多了,古幽兰认为有人偷偷藏了一部分,并不在意,将剩余的肉芝也都分给大家,这是好东西,不能浪费。这场宴会迅速拉近了古幽兰与众弟子之间的关系,众弟子心中都实实在在承认了这个可爱的小师妹。
郭华吃了惊人数量的肉芝,再是恢复力极强,也一时消化吸收不了那么多精华,回到树林中便觉得浑身火烧火燎的,当然比之炼魂火的摧残要差许多,郭华便脱去上衣,借着这股外来的庞大能量,修炼涅槃神拳,左腿踢踏挥舞,郭华感觉自己体内的这股能量像有了一个泄洪口,不断涌向左腿,帮助左腿急速愈合。郭华依照功法锻炼,狠狠锤炼自己的左腿,时间飞逝,一夜过去了,郭华一刻不停地修炼,终于在大量肉芝精华的推动下,一举练成左腿,跨入涅槃神拳第三层。
郭华感觉自己的体内还有点精华剩余,想趁热打铁,尽快练成右腿,马上跑去找方正。正好时近午时,刚有下人给方正送了饭,郭华一天未进食,腹中饥饿,也不客气,坐下便吃。方正微笑道:“你每天来这儿吧,我管你饭。”
郭华点点头,说道:“好吧,我有空就过来蹭吃蹭喝。你也一起吃吧,别客气。”两人一边吃喝,一边闲聊,很快就碗盘干净了。郭华走到院中,捡起那条铁棍,递给方正道:“吃饱了好干活,这次冲右腿打,像上次那么干脆漂亮啊,给我来个痛快的。”
方正点点头,接过棍子,闭目凝神,猛地双眼一睁,双臂抡起铁棍,和上次一模一样的挥出十五棍,将郭华的右腿打得惨不忍睹。郭华的右腿骨折刚刚好转,如今又被打得筋骨寸断,即使是早有心理准备,但巨大的痛苦像巨浪一样拍击过来,让人根本喘不过来气,郭华顾不得颜面,喉咙中喷出刺耳的惨叫声,连绵不断,似乎想将痛苦从喉咙中释放出去。
这次郭华并没有摔倒,半晌缓过来,冲方正举起大拇指,道:“小方,你真是太厉害了,这棍子耍得出神入化,你如果比试的时候用棍,小丫头肯定不是你对手,我决定了,今后就尊称你一声:棍哥。”
方正面无表情,回道:“多谢了,棍弟。”郭华终于仰面摔倒。
古风一直叮嘱古幽兰与封龙山的精英弟子们多多接触,好好学习他们的一些长处,尤其极力推荐郭华与方正二人,认为这两个人将来必成大器。古幽兰对于方正是比较赞成的,但是非常不喜欢郭华。她认为郭华自私,古风笑着说,自私就是会保全自己,修行之路险恶,只有会保全自己的人才能走得更远。她认为郭华狡猾,古风解释道,狡猾就是聪明,会聪明处理事情的人才会更有成就。她认为郭华狠毒,古风点头道,郭华最大的优点就是够狠,不光对对手狠,对自己更狠,强力推荐好好学习。
最后她红着脸说郭华太色,古风摇摇头道,要说这些弟子中谁最色不好说,八成是朱东启,但是最不色的肯定是郭华,这小子的心思全在修行上,肯定不会惦记你。古风心里还有话没说出来,郭华身中剧毒,命不久矣,哪有歪心思谈情说爱。古幽兰听叔祖父言之凿凿地肯定郭华对她不感兴趣,心中居然有点酸酸的不舒服,反而涌起要会会他的冲动。
封龙山分舵今年的新进弟子中人才济济,但是很巧,没有一个女弟子出色,都在练气拳三层以下挣扎,与古幽兰这样玲珑剔透的佳人相比就显得才智欠佳,古幽兰与她们接触过,感觉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说不到一块去。比较起来,还是郭华、闫顺德、朱东启等人有趣一些,即使是木讷的方正惜字如金的话语中也充满了智慧。
朱东启自从见过古幽兰,就深深地迷恋上了她,如今再看平时围着他的那些师妹们都是庸脂俗粉,多看一眼都生气,便将她们纷纷赶离自己身边,以免让古幽兰认为他是个好色之徒。朱东启虽然那天宴会在古幽兰面前丢脸了,也就半天的时间,便忍不住厚着脸皮围着古幽兰转,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开,古幽兰屡次三番暗示他离开,朱东启装傻充愣,假装不理解,搞得知书达理的古幽兰毫无办法。
古幽兰天赋奇佳,但是并不喜欢修炼,反而更喜欢研究花草,她初到封龙山,便踏遍山上山下,寻找稀奇有趣的花草,了解它的药理,熟悉它的特性。朱东启便率领几个手下,跟随古幽兰漫山遍野采药,带足了美食佳酿,桌椅铺垫,好似郊外游玩。
古幽兰对于朱东启的热情终于不厌其烦,略施小计便甩掉了这群扰人的苍蝇。她突然想起方正那个有趣的家伙,那么木讷的人在于实战中却反应奇快,所谓的大智若愚就是这样吧。古幽兰知道方正的住所,便径直前往,敲门而入。
方正听见敲门,便招呼人进来,他手下的拳法并不稍停,用余光一扫,居然是小师妹前来拜访,心中猛地一咯噔,心跳骤然间噗通噗通加速好几倍,他一直对自己在面对古幽兰时的失态很烦恼,经过这几天的思索,确定自己是因为喜欢而失态。方正暗恨自己没出息,居然这么好色,控制不住地喜欢天仙一般的小师妹,须知现在自己最应该做的是全力以赴修炼,好早点帮助父亲。
方正居然在看了古幽兰一眼后,下一刻便心怀无限内疚,古幽兰并不知道这一刻方正这么多的心理活动,她只是看到方正假装没看见自己,一脸严肃,继续一板一眼练习拳法。古幽兰招呼道:“方师兄,你好,小妹前来拜见,希望没打扰到吧。”
方正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眼也不敢看古幽兰,没有任何感情地回道:“你好。”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出拳上,努力做到极致。
古幽兰早已适应方正的说话方式,对于自己受冷遇一点都不意外,微微一笑,继续道:“方师兄,你还生小妹的气吗?”
方正迟疑了一下,回道:“没有。”依然没有停下练功。
古幽兰小嘴一抿,大眼睛忽闪忽闪冲着方正直眨,有点委屈道:“那你为什么都不看我一眼。”方正下意识地马上转头认真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回头继续练功,难为方正居然做到了眼睛放空,貌似与古幽兰对视了一眼,其实焦距放在她身后的大门口,即使是这样,方正也感受到了那汪秋水波动的威力,像一个漩涡释放无穷的吸力,让挨着边的眼神不可抗拒地沉沦其中,他只能选择躲避,生怕自己动了歪心思,唐突佳人。
古幽兰对于方正完全无视自己,自顾自练功很是无奈,但是她并不了解方正,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个像木头一样的家伙,只能说道:“方师兄,你先练功吧,我就在一边坐会儿没什么不方便吧?”方正将双臂抡得虎虎生风,插空回道:“方便。”他知道有小师妹在旁观看,心中莫名涌出无限动力,把自己的实力发挥到极致,也许就是想在小师妹面前耍耍威风,展现自己最强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