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办?”雾臣犹豫不决的在河边踯躅着。就在这时,从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忙回过头来,只见刚才的那个大爷头戴斗笠身批蓑衣向他跑来。老头跑到他面前停下,大口大口的呼起气来断断续续的埋怨道:“你这….孩子….跑的可真快,把我这把老骨头….都…..都快累散了。”
雾臣不不好意思的看着老头“大爷不好意思,我刚才一时着急就没顾上您。”
老头把手上的斗笠戴到雾臣的头上,雾臣顿时觉得眼前的世界顿时清晰起来,方才大雨不断的打在脸上眼睛都没法好好睁开。他看到那只独眼蛟还在桥头,赶紧问老头:“大爷,这桥底下有什么东西?刚才想从桥下过的蛟龙都被弄伤了。”
老头看着桥,慢慢的说道:“这桥是我爷爷在那的一年修的,修桥的人说此地山清水秀,充满灵气,日后定会出许多蛟龙。为了防止出蛟造成水患,一个路过的道人便在桥下悬挂了一把宝剑。自打这以后,出蛟只要到了这座桥基本上都成不了。”
“原来是这样”雾臣恍然大悟,他又赶紧问道:“大爷,这把宝剑能不能取下来呢,你看水里的那只独眼蛟龙它想过去。我是受人之托,今天来帮助它渡劫的。”
“这,这恐怕不行吧。你看着河里的水流的这么急,再加上黑灯瞎火的,你怎么能游到那桥下去取出剑呢?”老头分析道
老头虽然这么说了,雾臣还是打定主意不论怎么样都要下去一趟,毕竟受人之托就要言而有信。他朝着那只独眼蛟大喊道:“你先从桥洞那里让开,等我取了剑之后,你再游过去”。那蛟龙听到他的声音,顺从的往后退,露出了桥洞。雾臣看了看湍急的河水,他稳稳心神,“扑通”一声跳入了河里。
老头大惊,立马朝水里喊道:“快上来,危险”。雾臣将老头的声音抛在脑后,奋力的朝那桥洞下游去。
谁知游到一半水流的很急,他被拍的根本上不前去,在水里一直转圈圈。浑浊的浪潮不断的从他的头顶涌过去,雾臣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愈发的困难。过了一小会儿,他感到水流突然变得平缓起来,赶紧擦擦脸上的雨水加速向前游去。岸上的老头远远的看到雾臣被一道淡黄色的亮光包围着。
等到他游到桥洞下时,早已经精疲力竭了。雾臣拉着旁边的石头坐在了桥墩上,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四周亮堂堂的。他检查四周,那道光竟然是来源于自己左边的口袋。雾臣往兜里摸摸,掏出了那枚果子,。果子散发出黄色的光,将四周都照的很清晰。雾臣拿着果子在桥洞下看看,果真一把宝剑悬挂在桥下。他赶紧往下取,拴着宝剑的金色环子却根本打不开。
外面的闪电又开始密集起来,雾臣听到了独眼蛟不安的低吟声。“啪”一道闪电突然劈到桥洞下,将那铁环震开了。雾臣趁机取下宝剑,下了水迅速朝岸上游去。老头赶紧把他拉上岸,雾臣这才发现水流的慢了是因为独眼蛟堵住了上游的水流,原来这蛟龙是通人性的。他立马朝水里的蛟龙大喊道:“你现在可以走了,能不能成龙就看你的造化了。切记一定不能发大水伤人性命。”
那蛟龙却游到他的面前,冲他点头。雾臣看着独眼蛟那个血窟窿,他突然像是领悟到什么似得,把兜里的黄果子掏了出来。面对眼前的庞然大物,雾臣还是感到有些害怕。他小心翼翼的把黄果子塞到了血窟窿里,独眼蛟像是明白他的意图,一动不动生怕惊着他。那黄果子刚塞进去,瞬间就起了变化,立马变得和独眼蛟的另一只眼睛一般大。蛟龙转了转这颗新眼珠,感激的冲雾臣叫起来。
“好了,快走吧”雾臣说道,蛟龙顺从的转身往桥洞的地方游去,在它要入洞前又回头不舍的看了看雾臣,漫天闪电大作,雾臣担心的赶紧朝它摆手,那蛟小心翼翼的从桥下钻过去,顺着水流往下游游走了。
在水边看了一会,老头拉拉雾臣“它已经走远了,我们该回去了”雾臣跟在老头的后面又回到了油坊,他们在屋里生了火将衣服烤干,二人凑活着睡了一宿。
第二天天一亮,老头就带着雾臣往自己家里走。只见昨晚蛟龙游过的地方,都被冲刷的干干净净的寸草不留,四周的好些房屋都被冲垮了。
“老婆子,家里有客人来了赶紧烧火做饭”还没进屋,老头就朝屋里大喊。“哎”只听屋里应了声。雾臣和老头进了屋,就看见大堂里坐满了人。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人看着老头问道:“三儿,那出蛟的事怎么样了。昨晚发了那么大的水,我料想应该是有蛟龙游走了”
老头不好意思的看看大伙,尴尬的解释道:“嘿嘿,昨天只顾得屋里的油木棒,却把屋外的给忘了,不过幸好有这个孩子帮忙才没造成大祸。”老头说着话,把雾臣推到了大家伙的面前。众人看着雾臣,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老人的目光停留在雾臣手中的宝剑之上,讨犹豫着开口“三儿,这孩子手中拿的剑该不会是桥下的那把宝剑?”
老头恭敬的答道:“大伯,这正是那把剑。”
老人听闻顷刻脸色大变,浑身颤抖道:“这下可闯大祸了,我们这里自古以来就容易出蛟。这些年来全靠这把宝剑来镇,如今把它取下来,恐怕以后又要经常发大水了。”
雾臣不解,不就是把剑取下来了嘛,再装上就是了。但他还是恭敬的问道:“老爷爷,这剑难道不可以再装上去吗?”
老人摇了摇头,脸上的黑斑也跟着动起来“哎,这剑取下来容易,想要再装上去可就难了”
老人顿了顿又接着说“这把宝剑是以前路过此地的一个道士给装上的。当时我们这里常常出蛟发生水患,那道人心地仁慈,便打造了这把镇龙剑,又从白马潭出求得了锁龙金,才把剑装到了桥下。如今那锁龙金打造的挂件环一定是断了。那道人说过要是这环断了就必须从白马潭出再求锁龙金重新打造。可是我等凡夫俗子怎么能拿得到那锁龙金呢?”
“哎”老人又忍不住叹息起来。
雾臣低下头看看那剑,脑子里灵光一闪,从口袋里掏出那些金粒递道老人面前“老爷爷,您看看是不是这种金子。这金子是我从白马潭里的金媳妇那里拿来的”
老人拿过一粒金子凑到浑浊的眼前仔细端详端详,又拿到鼻子跟前闻闻,他点头:“是这种金子,当日那道人也是从金媳妇的碾子上拿来的,这金子带着一股淡淡的水草味儿。真是没想到竟然还能有人拿到!”
听到这里雾臣就放心了,他把所有的金子都交给了老人。这白家老大托付给他的事情就算圆满的完成了。
回山后,雾臣将这事情说给白先生和师兄们听,白先生忍不住感叹道:“这白家的老大可真是会动心思,不过你放心他这人欠了别人的情,定会加倍还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