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满意的看着眼前的猎物,它明白现在只要将这颗心挖出来吃掉法力就会大增,不过留着这句肉身也是大有用处。隔着一层薄薄的肉膜,心脏强有力跳动的节奏感顺手而来。它忍不住将指甲插得更深入,慢慢开始发力。雾臣清晰的感受到这锐利的指甲插入他的胸腔,越来越深。身旁的弦韫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外面的屋里是死寂一片。“不会有人来救我了”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嘭”一声巨响
雾臣赶紧睁开眼,突然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那玉珠的指甲齐齐的断在肉里,人跌坐在地上。“放肆”只见白光缓缓清晰起来,雾臣这才看清那原来是大师兄。“师哥”他忍不住叫出声来,两行热泪瞬间落下来。
另一屋的木大娘和大叔突然被巨大的声响惊醒,他们赶紧起来端着油灯前来查看。只见玉珠坐在地上,浑身抖如糠筛。她的对面站着个白衣执剑的年轻人,木大娘仔细瞧瞧发觉那年人面熟的很“他爹,那人好像是小树的大师兄”。木大叔赶紧将屋里的灯都点上,一看果真是。
玉珠眼泪巴巴的看着木大娘,木大娘赶紧去扶她“玉珠,你咋半夜的坐在地上”
还没等玉珠开口,“别动它”大师兄突然吼道“她被狸猫精附了身。”
“啥”木大娘的手立马触电般的抽回来,她心里想到“就说这玉珠怎么半夜三更的出现在自己家里”
大师兄弯下身子,用两根银针扎在玉珠的脖子上。木大娘这才瞧见被银针扎着的地方鼓成一个小球,那个圆球一跳一跳的,里面似有个活物在动弹。
弦韫这时候也醒过来,方才他只觉得自己做了个悠长的梦,突然梦就断了,自己也醒过来。他看见大师兄站在炕边,正准备转身叫雾臣,一转头去发现雾臣上身****,血源源不断的往出流。“九哥”他大惊失色的扑到雾臣身边。
大师兄拉开他,坐在炕沿边。仔细的将断在肉里的指甲片抽出来,然后又从袖子里拿出一根淡黄色的针和线。大师兄将线穿好,小心翼翼的开始缝合伤口。他每缝一针雾臣的身子就跟着抖动一下。刚开始雾臣还尽量克制自己,可是后来剧烈的疼痛感让他再也忍不住剧烈的扭动起来。
“别动,你要是一直动的话,我就没法缝了”大师兄说着看了弦韫一眼,弦韫会意的爬过来,紧紧的握住雾臣的手“九哥,你再忍忍,大师兄马上就缝完了。”“嗯”雾臣狠狠的咬紧牙关。大师兄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好了”大师兄打了个结车短线,大家顿时也都松了口气。
“九师弟,九师弟”门突然被推开了,只见木小树和桃桃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木小树一进来,就看到坐在炕边的大师兄,他赶紧问道“大师兄,九师弟他没事吧?”
大师兄抬起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如果我没来,你说他有没有事?”木小树心里立马惭愧起来,他赶紧到炕前查看。九师弟静静的躺在炕上,胸前的伤口已经被仔细的缝好。
“这里先交给你处理,我现在要回去一趟”大师兄向他交代道,木小树赶紧点头“师哥,你放心”。大师兄忽的又变成一道白光,一闪就不见了。
木大娘看着狼狈的桃桃,赶紧招呼她下去清洗。木小树蹲下仔细看看玉珠,玉珠气息全无,只有脖子处的圆球还在不停的跳动。“爹,你现在赶紧去村子里张罗,要在咱家一里地的范围内找一只大狸猫。记住任何可疑的地方都不能放过”他向木大叔嘱咐道,“好,好”木大叔赶紧出了门。
他拿出包袱,从里面翻出两个小瓷瓶和两面黄色的小旗子。紧接着便拿着小瓷瓶贴到玉珠的脖子上,嘴里念念有词。玉珠脖子处的圆球开始慢慢瘪下来,最后恢复如常。木小树赶紧塞好瓶口将小旗子也插在塞子上。
弦韫看看雾臣,雾臣还是因为疼痛而满脸扭曲,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他忍不住向三师兄嚷道:“三师兄,九哥他好像很痛,怎么办呢?”木小树赶紧过来,只见雾臣的身子不停地战栗着,可是他也没有其他办法。
“交给我吧”桃桃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木小树转过头,桃桃已经清洗干净,换了衣服。说着话,桃桃便走到炕边坐下,她用手擦了擦雾臣额头上的汗“你先忍忍,马上就不疼了”。她的手缓缓的在雾臣的伤口上移动,手掌下有淡粉色的粉末落下,顿时满屋子充满了一股淡淡的花香。雾晨感到一股麻酥酥的清凉之感在胸膛上蔓延,他的伤口竟然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慢慢的愈合了,。
大家惊奇的看着桃桃,桃桃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树木本身就很擅长自我修复,我这只是雕虫小技。主要是寇法官的鱼线起了大作用,要不然单凭我这点法术根本没有什么大用。”
木大叔带着村人打着火把漫山遍野的寻找着,他们仔细的查看着每一处地方,任何可疑的小洞穴都不肯放过。找了整整一夜,直到天边泛白还是一无所获,大家垂头丧气的下了山。正准备分手时,木大叔突然瞧见村口的柴火堆里鼓囊囊的,“等一下”他叫停了大家,拿着火把往那里照了照,果真柴火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撑起来了。
“大家快过来搭把手”木大叔招呼到,村民们围了上来,拿走那些柴火,只见一个半人高的狸猫正盘腿静静的坐着。有大胆的村民用手戳戳,那狸猫却是一动也不动。于是大家放心的将它绑起来,往木大叔家的方向抬去。
木小树听到院子里忽然间声响大作,从窗户看出去,只见爹和村民们正抬着个东西走进来,他赶紧走到院子里。大伙把狸猫放下,小树过去仔细看看,狸猫还有气息。他拿来小瓷瓶,同刚才一样吸出了玉珠的魂魄。
等到了中午,大师兄才又出现,这时候木小树家的院子早就被十里八乡闻讯赶来的老乡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平时大家也没个什么好娱乐的,如今村子里出了这样的奇事自然早就传开了。
“啪”大师兄将一块烂木板扔在地上“这便是那狸猫的帮手”
桃桃看了看说道:“这是块棺材板”。
“师兄,玉珠的魂魄在这个小瓷瓶里,你看现在要怎么处理”木小树拿来小瓷瓶
大师兄摆了摆手“不用管了,自有牛头马面前来带走”
“师哥,难道玉珠她”木小树听到这话顿感惊讶
大师兄看了他一眼“她自己用魂魄跟那野猫精做了交易,害了人性命,阳寿已尽”。木小树若有所思的将那小瓷瓶和插着小旗子的小瓷瓶放在了一起。
大师兄叫人在院子生起大火,将那野猫精和木板一同投入了火里。火里顿时劈啪作响,尖利的叫喊声震动着在场的每个人的耳膜。渐渐一股强烈的恶臭从火堆里传出来,有些人忍不住捂住鼻子干呕起来。
大家都聚集在前院看热闹,没人注意到玉珠娘悄悄进了屋。她走到里屋,玉珠正静静的躺在地上。
“我可怜的玉珠”玉珠娘忍不住捂嘴哭起来。昨夜得到玉珠的消息,她被惊得昏死过去。浑浑噩噩之际,听见玉珠在自己的耳边说“娘,快去救我。我在那个插着小旗子的瓶子里,去晚了就不行了”。
她醒来后,才知道大家都去木大娘家看热闹,她便瞅准时机悄悄溜了进来。玉珠娘赶紧在屋子里四处看看,屋里的柜子上放着两个小瓷瓶一个插着黄色的小旗子。她立马拔掉小旗子,扒开塞子。那瓶子里冒出一股黑色的烟雾,烟雾又从玉珠的鼻孔钻了进去。地上躺着的玉珠一下子睁开眼睛,坐起来。玉珠娘惊喜极了,她小声试探的叫了声“玉珠”。玉珠盯着她诡秘一笑,紧接立马跳上炕着打开窗不见了。
那大火足足烧了一个时辰才熄灭,大师兄跳进灰里,检出一块黑乎乎的油状物。他拿着那东西进了雾臣的屋子。大师兄将那东西在雾臣肩膀上长着黑色毛发的地方搓着,那些黑色的毛发就脱落下来。
“大师兄,这是什么”弦韫好奇的问道
“是猫油,用来解猫刺用的”大师兄边擦边回答“三师弟,你去把猫精的魂魄取过来”
三师兄转身朝另一个屋子走去,他刚进去就看到地上躺得玉珠不见了,那瓷瓶被捏在玉珠娘手里,玉珠娘呆呆的瞅着窗户。“糟了,猫精被玉珠娘放走了”木小树心里想到,他看着玉珠娘那副痴痴呆呆的样子,却不忍心再去埋怨。
他只得硬着头皮像大师兄去交差“大师兄,那猫精被人放走了”
“什么”大师兄停下手中的活,伸出左手掐指一算“算了,那东西已经跑远了,不然定觉饶不了它。”
下午的时候,雾臣已经能坐起来下炕了。木小树将玉珠娘送了回去,准备和大师兄一起回山。木大娘看着他,忍不住落泪“小树,这次都怪娘。”
“娘,你不要这么说,也怪我。以后你去多陪陪玉珠娘,玉珠这事是我对不起她家”小树安慰道,玉珠的死让他也很难过,毕竟玉珠一直是他当妹妹看待的人。
桃桃看了看小树母子两,默默的走了出去。
大师兄和两个小师弟正在院子里。“你快走吧,要不是我师父有令,你今日定是走不了”看到桃桃出来,大师兄说道
“桃桃姐”雾臣和弦韫围到桃桃的身边,桃桃笑笑摸摸他们的脑袋,满是不舍。随即她向大师兄行了礼“谢谢寇法官,谢谢白先生”又朝屋里看了看,小树哥还在安慰木大娘。她便慢慢的朝村外走去,最后消失在了灿烂的落霞中。
木小树从屋里出来,他朝四周看看却不见了桃桃的身影“桃桃呢?”他问道
“三师兄,桃桃姐她已经走了”雾臣答道
“好了,我们应该回去了”大师兄开口,木小树看了看门外的小路心里不禁默念“但愿以后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