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很大,四大偏城离樊城主城足有五十里之遥,更别说其余大大小小的偏城了,不过细想也是,这樊城若非如此之大,又怎么会成为玄羌两国的门户所在。不过好在众人都是骑快马而来,不多时便来到了玄武门。
四大偏门其实亦是樊城东南西北四道大门,但说是门,其实更加可以称得上是城,每一座偏城其占地都不下于清元城大小,不过由于处于边界地带,自然繁华程度远远比不上清元城。
但是城中气势却是绝不下于清元城,每一道偏城门全部以黑石打造,这黑石坚硬程度甚至隐隐高于青石,城中整体呈现出一种与黑石一般的黑色,面向城门,一种蛮荒之气不由得扑面而来,四大偏城如同蛮荒巨人一般守护着樊城,更是守护着玄国,可以说,若是四大偏城失陷,樊城可以说的上是已失大半。
不过好在这四大偏城易守难攻,这些年来虽说出现过一两座偏城失守的情况,但是更大的情况却是唯有五十年前出现过,五十年前,羌国举国之力前来,而玄国又是准备不足,这才导致了出现樊城失守的情况,但是好在最终玄国付出巨大代价,而且随着东方独那时的崛起,终于将樊城收复,这才没有导致玄国出现更重的人祸。
五十里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众人骑着快马之下不多时来到了玄武门的大殿之中,似乎是早已听说此事,大殿之中已有一行人在等候他们,林浩看了一下众人,发现认识之人亦是不少,不过此刻显然不是叙旧的时候,至于为何认识这些人,这点倒是缘于他两年前接受宗门之令来此有关。
正中之人大约四五十余岁的年纪,此人正是法成将军,说起这法成将军,一身实力乃是一流高手,而且原来乃是禅宗之人,一手大力金刚掌修炼得炉火纯青,不过之后就参了军,这样的情况在其余宗门同样是并不少见。
对于欧阳靖,法成自然是认识的,看到他们前来,法成自然是大喜抚掌说道:“欧阳兄别来无恙。”
见到法成,欧阳靖同样是大喜不已,说道:“法成兄神采奕奕,看来功力又有前进。”
听到这话,法成苦涩一笑:“欧阳兄你就别取笑我了,近来我可是焦头烂额,前方战事吃紧,幸而终于等到你们来了。”
欧阳靖听到此话,脸色也是凝重不已,重色说道:“不知前方战事到了何种地步?”
……
接下来,二人就此次战争、以及之后兵力部署、还有他们清元宗的人员安排做了一番深切的讨论。
等到二人交谈结束,不知觉已经快到半夜,二人觉得天色不早,于是决定先行休息,清元宗一行人于是便去了法成将军为他们安排的客房,明日之后,他们中的一些人将会加入军队之中统领一些军士,而另一些或许会作为刺客暗杀地方大将。
某一间客房之中,林浩暗中运转着明王决,心中却是思索着今日之事,他想到了东方独先前说的话,先前东方独说这一次战役或许比得上五十年前的那一次玄羌之战,虽说他后面又说那只是他最坏的想法,但东方独作为一个名镇玄国多年的元帅,他绝对不会危言耸听,行那动摇军心之事,他之所以这样说或许是战争当真是危险到了极点。
而与他有同样想法的不多,不过清元宗的一行人却还有一人,那人正是欧阳靖,他之前离开东方独那里时东方独曾约了他在三刻相见,虽然他白天觉得此次难以和五十年前相比,但是现在他静下心来一想,而且结合了与法成将军的交谈,心中也不由得产生了与林浩一样的想法,作为清元宗的刑罚长老,其心志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但此刻他想到若真是可以与五十年前相比,即使是以他的城府,也不由得心乱如麻,不过他也知道多想无益,于是便决定起身见东方独老元帅。
他不想惊动任何人,身为一流高手,虽说或许做不到来无影去无踪的地步,但是想要避开城中普通军士的巡逻却也是可以做到的,这点并非城中警备不高,而是一流高手若是有心而且如同欧阳靖一般熟悉城中警备部署,普通士兵当真是难以发现他们。
以欧阳靖一流高手的脚力,不多时便来到了樊城主城,他并不知道东方独现在在何处,但是他想到东方独是在大殿之上对他说的,他自然就想着前去大殿那里。
守门的军士认识欧阳靖,又或许是东方独对他们说过,没有过多阻拦,欧阳靖就进入了大殿之中。
欧阳靖走人殿中,不由得露出一丝讶异,殿中已有不下十余人在此,这还不是让他惊讶的,而是这些人可不是一般之人,全部都是成名多年的一流高手,正中之人不必多说,正是东方独老元帅,看到欧阳靖来了,先是请他入座,等欧阳靖坐下之后,东方独说道还有三人未来,等人齐之后将有要事相商。
听到这话,欧阳靖自然是不会多言语,他打量了一下殿中的其他人,当中之人要不是早已认识,要不就是早有耳闻。这些人中有七人正是军中大将,法成将军正在那里,看到欧阳靖看向他,对他含笑点头,欧阳靖自然也是回了一礼。
而其余人中有三人欧阳靖自然是熟悉无比,那三人正是同为六大派中的浩然宗中的一然子项云,修炼浩然功法,这项云亦是有着一种无法言表的浩然之气,项云一身打扮如同读书之人一般,给人一种亲切之感、至于在他旁边一人乃是鬼王宗中的刘启生,由于他脸上有一条字额头到下巴的刀疤,于是人送外号刘刀疤,刘刀疤为人脾气火爆无比,而且称得上是杀人如麻,当年他脸上的刀疤就是实力不强之时与人争斗被人所伤,但是等他实力强大之时将伤他之人的一家老小全部杀害,甚至是小孩也不放过,这种残忍行径即使是鬼王宗宗主也是大怒,给予他重罚,但不知为何这一次他又出世了、至于六大派在座四人中的剩下一人则是天刹宗的洛英女外表乃是三十余岁的年纪,但实际年龄却是足有五十余岁,精通魅惑之功,甚至传说中喜好采阳补阴,而另外三人则是江湖散客,无门无派,被人称为黄山三上人,他们更是结拜多年的兄弟,老大称为天黄子,老二称为地黄子,老三则是称为玄黄子,三人情同手足,一直是同进同退,这一次欧阳靖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地方见到他们。
这一些人有些或许是放荡不羁,不服管教,但是在此众人却都是老老实实的坐在,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东方独,对于这玄国的老元帅,众人心中自然都是一片敬仰之情,就连鬼王门的刘刀疤也是不例外。
打量了在场的众人,欧阳靖隐隐猜测所等之人应该是禅宗和魔门之人,欧阳靖所料不错,只消一会儿,殿外便传来一道雄浑不羁的声音:“东方老元帅,我秦琼来了。”
接着又传来了一道中正平和的声音:“阿弥陀佛,东方老元帅别来无恙。”开始那道声音法成还没有觉得什么,但对于后面那道声音法成却是激动不已。
前者之人,正是魔门的秦琼,而后者,正是禅宗的法真,而那法真,正是法成的师兄。不过法成虽然心中激动,不过也没有言语。
欧阳靖看着来人,对于这二人,欧阳靖自然认识,那魔门的秦琼,或许是因为功法的缘故,给人一种魔威涛涛、不服众生之感,而后者的禅宗法真,给人的则是一种与秦琼完全不同的感觉,一种中正平和、类似于一然子的亲切之感。
看到二者,东方独也是露出了一丝笑容,先是请二者坐下,然后不再犹豫,缓缓说道:“这一次之所以让大家前来,正是商量此次战事。”
听到此话,众人心中早有预料,不过众人都没有言语,继续听着老元帅说道:“这一次恐怕关乎我玄国生死存亡。”
这一句话无异于如同一个炸雷一般在殿中爆炸,众人心中皆是大惊,在座之人不由得与身边之人交谈,秦琼更是直接问道:“老元帅为何如此说道?”
东方独苦涩一笑:“早些日子我看着羌国之人如此疯狂,我以为再怎么样顶多也是能与五十年前相比,但是前些日子我看到了一些本不该出现之人,羌国部中,有探子发现了修士。”
这一句话无异于比前一句更为惊人,刘刀疤说道:“这怎么可能,修真界不是规定修士不得插手我世俗界之事吗?”
若是林浩在此恐怕会惊骇莫名,看其样子,在座之人对于修真界的了解完全不是林浩可以比较,想想也是,林浩修炼不过五年时间,对于这个世间的了解又怎能比得上这些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