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我觉得那些电影中主角的英雄主义气息绝对都是狗血,当你面对离开可以存活而留下就要面对死亡的选择题时,根本不需要什么摇摆不定。我迅速穿过那阻碍的薄膜,向我们来时的空洞跑去,虽然不知道跑回去是否可以存活,但是本能的对于生的渴望使我没有任何顾虑的发疯的跑着。
说起来我离入口是最近的,在张瑶按下那些奇怪的按钮之前,我就在出口不远处随时准备着,因为职业的关系,所有的安排都要以安全为第一准备,而我一般都是离安全区最近的那个人,因为我的能力最一般。
很快我就看到了那个闪烁着点点寒星的黑洞,不禁心里一阵放松,但随之而来的感觉是一阵寒意,因为我发现向前的速度突然减缓,似乎我自己行进在无边的沼泽地里一般,看到了彼岸却无法到达是一种非常苦逼的感觉,我意识到我被追上了。
果然,瞬间又一层薄膜将我的身体包裹住,我毫无反抗的能力,恐惧与绝望交织使我的身体僵硬的无法动弹,伴随着恐怖的吸力我距离那黑色眼眸的距离越来越近。
虽然我的身体无法动弹,但是脑子并没有当机,我回忆起在蓬莱岛上看到那个赑屃,那怪物的一个吞吸出现的那个黑色漩涡和现在的如此的相像,不禁有些自嘲命运的安排,原来自己是非要葬送在这黑色空洞里才算罢休,想到此处倒也无惧,索性就随着这吸力向那黑色眼眸深处进去,心里想着:至少这路上还有几个不错的相互照应,应该不会太寂寞吧。
仿佛是在梦中,我回忆起小的时候,三岁就寄住在表哥家里,父母早亡的我形单影只没有了父母的照料性格也有些孤僻。表哥家也只有老母亲,又要照顾两个没成年的孩子又要上班养家,是在没有时间管教我们,所以从那个时候起就是我们哥俩相互扶持,表哥大我五岁从那个时候就是我的依靠,没有人干欺负我,因为我的表哥会用拳头来告诉他们欺负我是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也因此表哥没少受到姨妈的棍棒教育,不过也是因为如此我这孤僻的性格才慢慢的改变,重新找到了有家的感觉。姨妈因为操劳在我和表哥先后入伍两年后积劳而疾也离开了人世,至此我们哥俩就真正成为世上唯一的亲人,现在随着同时被卷入这不可知的黑洞中,同时殒命来生也许还可以再做一对好兄弟,在我想来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冰冷的液体猛然灌入我的肺部,呛得我一下清醒过来。睁开眼睛我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还活着,不是应该已经被消化成为一堆排泄物才对嘛,脑子的混乱还没有过去。
我又重新稳定的心神,向四周望去,这里同样闪烁的幽暗的灯光,我发现我并没有死去,而是掉到了一个大盒子里面,冰冷的液体刺激的身体一阵寒战,同时液体中还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药味。
我警惕的向四周望去,除去盒子的四壁我只能看到在上方有着非常高的屋顶,我暗自庆幸落在了水里,不然这样的高度绝对会摔的连我妈都认不出我来。
正当我在考虑如何才能从这盒子中出来的时候,突然盒子四周骤亮,我看清楚了自己原来是泡在一种令我恶心的绿色粘稠的液体里,想起刚才我还被动的吸入了一些这粘稠的液体胃部就一阵抽动。
没有等到我反应过来,头顶处一阵强大的压力顶了下来,隐约间听到一阵机械的声音,分辨不出是机器发动的声音还是发出的什么指令。
无力的对抗最终以我的屈服结束,我被压进了水里不的呼吸,心中咒骂还不如当初被从高空直接摔死来的痛快,这被绿色液体灌满肺泡活活憋死实在是死的难看。、
盒中的温度也随着越来越高,那绿色的液体仿佛就要沸腾了一般,恍惚间我竟然看到表哥甩出去的那把匕首落在了盒子底部,我拼命向下游动,想去抓那把匕首,却忘了这匕首根本不是我能够拿的动的。浪费力气造成的就是更早的缺氧,模糊的大脑再也无法控制身体的自然反射,我张开了嘴,恶心的绿色液体无情的从我的没有空洞中渗入,大脑轰鸣我再次失去了知觉。
在那被光亮照的透明的盒子中,可以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在漂浮着,饱胀的肚子灌满了绿色的液体,没有了任何生着的气息。
就这样死去了吗!周围寂静的房间内似乎有着一种失望的叹息声。
没有主意到的是在盒体的底部,那透明的匕首也在随着盒中液体的沸腾而慢慢闪烁出了光亮,似乎有着神的遗念在里面,匕首竟然慢慢融化在了这绿色液体中,只有那点点寒光似乎昭示着它的存在。
寒光慢慢向上涌动,终于来到了那瘦小的身影身边,没有任何犹豫迅速的钻入体内,紧接着就是光体大放,似乎在和那进入瘦小体内的液体对抗着,争夺占有权一样。
慢慢的绿色液体从那瘦小的身体内被挤出来,那饱胀的肚子也回缩到正常的状况,最终随着一阵光芒迅速的收敛回到那搜小身体内,震颤的余波竟然将这看似非常牢固的铁盒击成片片碎块。
我突然感到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堵,似乎必须宣泄出来不然心脏可能都要被涨爆的感觉,猛然坐起身来,大声怒吼,声震四壁。
长啸直到我再也无法吐出一丝气息,伴随后面的就是不停的咳嗽,我大声的无所顾忌的咳,感觉就是要把所有的脏器都咳出来才甘心。
伴随着咳嗽,我的所有窍孔都流出了绿色的液体,如何现在让别人看到一定认为是千年古尸复活了,无比的恐惧。
不过我并不在乎这些,因为我惊喜的发现,我竟然还活着,这绝对是奇迹,哪怕只是苟延残喘,生的欲望领我大哭。
我像一只癞皮狗一样趴在盒底宣泄着我劫后余生的恐惧,完全忘记了这盒子是如何被震的支离破碎,当我从歇斯底里中回复过来后,我才发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站起身来环顾四周,我发现这是一个非常标准的科学实验室,虽然没有什么瓶瓶罐罐,但是巨大的实验仪器就阵列在铁盒的正前方,刚才的声响不用说自然是它工作时发出来的,四周的墙壁上书写着看不懂的各种怪异的文字,只有那阿拉伯数字显得如此亲切。
我在左面的墙壁下看到了一个庞大的铁盒,和我当初掉落的铁盒一模一样,不禁想像其中又会是一番如何的景象,是一个庞然大物还是就存放着备用的那恶心的绿色药液。
四周没有任何声音,我不敢大声呼喊就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东西一样,尽管我相信这里没有任何生物可以存活。四周再也没有任何可以探查的物体,而想要从这里出去似乎又变成了一种奢望。
我坐下来,强迫自己冷静,看着冰冷的机器和庞大的铁盒,越发感到自己的无助。当初无论在仙岛上,还是在回廊里,就是在我们遇到那黑色眼眸被其卷入的时候,我都没有这种感觉,因为有表哥可以在前面帮我扛着,我已经习惯了听他的指挥,已经很少为如何逃脱困境而自己费心,而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这么多年的依赖使我已经没有了冷静思考的能力,看来我确实是在温室里呆的时间太长了,遇到一点严寒就没有了自己的抵抗能力。
我嘲笑了自己一番,站起身来,既然这实验室没有门可以出去,而显然这台机器是操控着实验室的核心设备,我自然要从它身上下手。
重新仔细审视这台机器,我发现它的操作台上一样有着和那铜柱上相同的方块金子做的按钮,按钮上雕刻着我看不懂的各种图案,没有任何其他的说明,这让张瑶都无从解答的文字对于我来说就是天文。
我无奈的向四壁看去,只见四周墙壁上同样书写着这样的天文,我不禁想象要是让外界的考古学家,天文学家等等各类科学家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不知会不会引起一场科学界跨时代的轰动。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不主要,最主要的是我怎样才可以打开这实验室的门,或者说这实验室的门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并没有就此放弃,因为我发现在这些文字的上方还有一些模糊的图案,因为太高我看不太清楚,仰起头我努力观看发现那些图案似乎是在解释一些原理,就好像是工程图一样。
我不禁一喜,快速照着那台机器的工程图,很快我发现了一个和这机器差不多的图画,在这图画下面有着一排数字,看着让我想起了女人比较在意的三维,不过如过按照这个三维尺寸恐怕就是在唐代的眼光来看这位美女也有些太胖了。
还好在这排数字下面是一个简易的按键图,正对应着那机器上的按钮,闪着亮光的自然是应给被按下的按钮。我心里激动万分,看来我终于找到了启动这机器的方法了,我坚信机器启动时,这屋内的实验人员一定会离开保证安全,也就是会有打开的通道出现,这样我就可以离开这实验室去找表哥他们了。
后来回想起来,那时的我自作聪明确实有些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