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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再见,老兵,再见兄弟一路走好

直升飞机带着我们一排三班和班长的遗体飞回连部,路上我们给班长整理的妆容,给班长盖上国旗,我看着我的老班长静静的躺在那里,我的班长倒下了他以最光荣的方式倒下了再也站不起来了,我们全班都在默默流泪宁峰说:都别哭了,班长不希望看到我们这样他想看到的是我们打完仗光荣的回去,擦干你们的眼泪送班长最后一程,飞机缓缓的下降我们到了连部的机场全连的战友都站在那里,我们抬着班长站起来,宁峰说:全体都有担架上肩,我们慢慢抬起班长,每个人都充满了愤怒,班副说:正步走!我们抬着班长缓缓的走下飞机,看到全连的战友,看到连长政委,政委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连长大喊:全体都有,敬礼!全连的官兵向这位老兵,这位即将退伍的老兵致以崇高的敬意!我们班迈着正步走在全连的前面,走过我们的操场走过我们的搏击馆走过我们一起奋斗过的地方,来到了荣誉墙,连长说:你们回去换常服十分钟后来这里参加张飞宇同志的追悼会!我们回去迅速换上常服戴上白手套,来到了部队的烈士墓荣誉墙面前,天一直下雨,此时我感觉雨更大了,仿佛老天爷都在惋惜这位中国英勇的军人,连长站在那里说:同志们!我不想站在这里,可是我又不得不一次有一次的站在这里,这里躺着258名烈士,很不幸今天又多了一位我们的战友,他是一排三班班长张飞宇同志,张飞宇!男,28岁!入伍九年现役军衔为士官二级,今接到军区司令部命令如下:张飞宇同志在此次战役中发扬了军人的优良特征勇于杀敌,表现出了中国军人的勇敢,表现出了中国军人坚韧不拔的意志,直至壮烈牺牲,特此给与烈士张飞宇同志个人一等功嘉奖,特此证明,东南战区司令部CD军区。张飞宇是我连我团乃至我军的骄傲,我能为我有这样的兵感到骄傲,你们也一样能有这样的战友而感到骄傲,张飞宇倒下了,但是他的精神永远激励着我们,侦察连的连史会永远记住这位烈士,会永远记住这位为国捐躯的军人,此时连长的眼睛里也流出了泪水说话哽咽了,这位老连长从来没哭过从来都没哽咽过,但是这回真的是伤了他一下,这一下这位老连长就像一个失去孩子的父亲一样,他必须忍着因为他是一连之长他要给他的兵送行,此时的雨越来越大,大到我们睁眼都费劲了,眼泪雨水混为一起!下面请一排三班的人为张飞宇戴上军功章,宁峰出列,宁峰出来双手接过一等功的军功章,面向全连说:我是他带出来的兵,我从一进部队就跟着他,他像我的大哥一样我们都是部队的老兵了,他总说当兵的不容易尤其是在作战部队有对象的见不着没对象的不好找,但是咱们光荣啊!咱们是保卫祖国保卫中国这960万平方公里保卫13人口的军人!我们肩上抗的是国家,我们身后是中国人民,我们没有退路,现在他走了他做到了他做到他说的保卫着960万平方公里没有让一个敌人越过自己的阵地直到最后自己倒下,他化作了一座山一条河,永远的留在这里了,说着就把军功章带到了班长的胸前,宁峰彻底崩溃了他抱着班长放声大哭,这位汉子从来就没哭过班长牺牲也没掉一滴眼泪,一开始我还觉得这份怎么这么冷,这么无情,现在我直到了宁峰才是真正的军人他是在执行任务他没忘了他是一名军人,他必须保持理智,现在的他就像是抱着自己的哥哥自己的兄弟一样,再也控制不住了,我更是眼泪止不住的流我的脑子里都是我和班长对着干,不听班长的话我觉得我太混了不是我的失误班长也不会牺牲,我看着工匠们在荣誉墙上深深的刻下烈士张飞宇,就像一把刀子一样深深的割着我的心,疼的说不出来话,疼的我无法忍耐,这就军人,这就是战争有很多人都在说军人怎么样天天没事穿着军装多威风,我告诉你们军人他就是一道无形的屏障这座屏障是结实的是牢固的,军人要随时做好为国家捐躯随时做好迎着子弹冲锋,只要冲锋号一响那怕是面对千万敌人,你们只有两个人都要给与敌人最大的打击,我们军人就是要用自己有限的力量发挥出无限的价值,哪怕我们用眼睛都要杀死敌人,要让他后悔以中国军人为敌!我们站在大雨里看着这位烈士,看着我的老班长,老班长的话始终回荡在耳边你该长大了,我的眼睛流着眼泪我看到了班长临死前指着我头顶的国徽,笑着敬礼!我忽然明白了班长的意思是别忘了你头顶的国徽,这是你的荣誉,你要誓死捍卫你的荣誉,这就是班长给我上的最后一刻这就是班长留给我的最后一个笑容,这是班长留给部队最后一个军礼,我忽然想起来老白说的话,哥们起码能活着回家了,这时候连长说:三班的抬起三班长,我们抬起了班长,连长说:全连都有,向烈士敬礼!我们抬着班长放到了一间空屋子里,等待着班长的家人来见最后一面,我站在门口守着,宁峰过来说:你回去休息会吧!我来看着,我说:报告!我不累!我就在着陪着他,就在着看着他,我送他最后一程,我求你了!宁峰看着我,转身离开了!我和班长聊天,我说:班长啊!你一开始是不是特别烦我啊!是不想把我退回去啊,我犯错误了你是不是想给我枪毙了啊,呵呵,班长你说等我复原了首先就得去你家找你咱俩在你家院子里让嫂子炖一锅肉咱俩可劲喝可劲造,你说你这就答应我这么一件事还不算数了,你说你家就你一个孩子你家老爷子怎么办啊!你可真狠心,不过你放心以后你爹就是我爹,我会照顾好的你放心吧!我在你兜里放了一张照片,想我的时候啊你就拿出来看看,在那边想吃啥了喝啥了就给兄弟托个梦,以后你天天能看着我了天天能笑话我了,你看人家老白虽然没囫囵个回去,但是也是回去了啊,你说咱当兵的是不是都有这一天啊,咱们当兵的随时都能光荣了,班长你知道我现在有多难过吗?我现在有多想你啊你走了没人唠叨我了没人催我干这个干那个了......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来天亮了,连长命令我们班集合,我们迅速集合了,这时候连长的车来了,停在我们面前,连长政委下车,后面下来一位老人家看起来有六十多岁了,农村人干累活先的老,连长说这位就是张飞宇的父亲,张大叔!我们赶紧敬礼说:张大叔好!张大叔看着我们说:赶快放下孩子们,你们辛苦了你们是国家的骄傲,应该我们给你们敬礼,我看着张大叔说:班长他,他......张大叔说:我都知道了孩子,小飞啊他是为了抓坏人死的,我们老张家是没本事但是也明白这个理儿不是,上战场打仗的那个不流血那个不死人的,这回我儿死了,我光荣,他是为了国家,为了老百姓啊!说着:老人家眼泪也流下来了,我看看我儿去,我们推开门老人家走到床边握着班长的手双手颤抖的说:儿啊!爹来接你回家了,你别怕昂!咱们回家了,你也该休息休息了,爹为你骄傲昂,好孩子你是爹的好孩子,我看到着我真的是忍不住看到这位老人明明很伤心但是还是掩饰着自己的伤心,我们抬着班长火化骨灰一半留在烈士墓一半老人家带回去安葬到当地烈士陵园,班长穿着常服盖着国旗静静的躺着,当班长的头被国旗盖上的时候我一把拉住那个士官的手说:让我再看看,宁峰拉着我说:让班长安静的走,我挣脱着叫喊着:他没死,他没死,他不会死的他是侦察连的骄傲他是尖刀连的班长,我在一起犯浑了我在一起嚎啕大哭,我的常服被宁峰死死扯着,我眼看着班长被推进火化炉里,我一下坐在地上了,我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班长真的走了,连一点气息都没了连一句话都没留下宁峰抱着我哽咽的说:班长已经牺牲了,这是事实你是军人你必须接受这残酷的现实你知道嘛!我的大树倒了,我绝望的看着骨灰盒上班长的照片我知道这是事实可是我真的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对着骨灰盒眼泪流在上面我抱着骨灰盒齐步走到连里的烈士墓前,看着石碑上清晰的刻着,烈士张飞宇之墓!我把骨灰放到里面,站在墓前给班长敬个军礼说:班长你好好的在这住下吧!这挺好的有山有水的,我会时不常的来看你的,连里改善伙食的时候我会给你带来的,我知道你喜欢吃咱们连的糖醋排骨,我都记着呢!

就这样我很长时间都很低迷,训练也不积极,吃饭也没食欲,连长看着我这样觉得在不说说就得废了于是让政委找我谈话,政委说:陈易楠!我立正答:到!政委笑笑说:坐下我找你来啊就是谈谈心,我看着政委说:政委一谈心不是转业就是复原,您说吧!政委说:臭小子好的不学他们这些话你记的可清楚了,你当兵这是第二年了把!我回答:是啊!一晃第二年了,政委说:怎么样打算转士官还是打算复原啊!我迟疑了说:我打算复原,政委说:为什么啊!部队不好吗?我回:很好,但是我觉得不适合我,我也不能一辈子当兵啊!政委笑着说:对啊!你说的对你也不能一辈子当兵啊,但是连长和我都觉得你是块料,连长在你身上看到了他年轻时候的影子,所以他才让我来和你谈话的,我知道你不是真心想复原,我能看出来你喜欢军队,你喜欢你身上这身军装,你舍得脱下军装吗?我低着头不说话,政委说:我也明白你是接受不了你班长忽然的离开,接受不了你最亲的班长离开你,但是这就是军人这就是战争,和你说一个事,当你你班长刚入伍的时候我还是排长,你班长的班长也是一位老侦察兵,身经百战,在一起执行任务中,张飞宇当时是个新兵,那次战役打的相当的惨烈,我带着一个排佯攻,人都死的差不多了,这时候张飞宇上来说:排长我去把前面的步兵雷给排了,我拉住他说:你是新兵,我就把他的班长叫过来,没想到他的班长刚到雷区就一枪打在了腿上,张飞宇就冲上去拉他班长,这时候触发了步兵雷,他班长一把推开张飞宇自己趴到步兵雷上,一声响过后,张飞宇的班长胸口都扎烂了,就因为张飞宇的失误鲁莽的去救人反而害了他的班长,这是你们执行任务前你们班长写的遗书里面交代的一句话,就是他如果死了就让我把这件事告诉你,他的目的就是想让你知道人犯错不了怕,多大的错都没关系,只要你能够改正能够正确理解这个错误的严重性就好,他想让你知道他当年犯下的错误这么大现在不也是好几年的优秀士兵,优秀班长嘛!你的路还很长,不要老是活在过去,你班长如果活着看着你这样,不还得被你气死吗?他把生的希望留给了你,就希望你能够活出精彩,能够帮他活的更漂亮能够让你穿着这身军装走的更远,你懂了吗?我看着政委,坚毅的说:政委我懂了您放心吧!我不会在自暴自弃了我要为班长活出来,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我是班长的化身,政委说:你又错了,你还是你,你要学习的是你班长给你精神,你的班长会激励你前进,每当你想要退缩的时候你想想你班长,他在天上看着你呢!我回答:是!政委,政委笑着说:好了去做你该做的吧!说完就走了,我望着政委的身影觉得我一下子长大了。

转眼到了一年一度的复原的时候了,我们班好多老兵都复原了,学问辉考军校了,宁峰也复原了......

什么宁峰复原,我和晓天说你没事吧!他怎么能复原呢,他现在需要的是提干啊!复原别开玩笑了咱们班都走的走复原的复原了他也要复原?晓天说:命令已经到连部了,现在连长正在那训他呢!我马上跑到连部,到连长门口听见连长说:你一天天的都想什么呢?给你调到机步连为什么不去,你去了就是排长你去了就是少尉,少尉,少尉你知道嘛!你以后都不用愁了你懂吗?你们班长死了你们班就散了吗?你宁峰天生就是个军人,你说你要复原,我看着你的报告我都想大嘴巴抽死你,宁峰笑着说:连长我累了真的累了,跑不动了想回家了,剩下的路就让易楠和晓天他们替我走下去吧!易楠和晓天他俩的成长我是看在眼里的,虽然我这人都觉得我不好相处,爱批评人就和班长好,但是我是想让他们都能够活着回来,现在也该放开了该让他俩自己飞了,连长你的意思我懂,你从一开始给他俩分到我们班就是这个意思,张飞宇是王牌班长,你是想他飞宇好好磨磨这两块钢,他任务完成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我也该走了,连长说:放屁!张飞宇和你都是我的兵,是我最好的兵,现在三班长牺牲了,你也要走我这连没几个军事素质过硬的老士官了,你这时候走,宁峰说:连长这命令我都看见了,已经来了,您就别说了,连长说:说吧你有什么要求,宁峰说:没啥要求,我不想办欢送仪式,就请我们班的人在一起,还有您和政委给我宣布复原命令吧!连长看着宁峰说:好!就在这时我大喊:报告!宁峰回头一看,我和晓天眼睛都红了,宁峰说:你俩小兔崽子以后给我好好的,一定要把咱们一排三班的精神传承下去知道吗?晓天哭着说:班副你就不能不走吗?宁峰摆着晓天说:我老了,我累了,你们帮我好好走下去知道吗?还有你易楠你长大了该学会担当了,别忘了我们是军人,我们是侦察连的兵,好了去换衣服一会参加连长给主持的复原仪式,我和晓天默默的走回宿舍,知道已经留不住班副了,命令已经来到连部了,军令如山啊!我们穿好常服站在军旗下,宁班副站在前面,面相连长政委,连长手拿文件夹打开说:命令!特五团侦察连一排三班副班长宁峰同志服役期间为我军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发扬了中国人名解放军吃苦耐劳坚韧不拔的钢铁般意志,现服役齐满,经军区党委决定批准......批准,这时候连长颤抖的声音,颤抖的双手,深吸一口气说:批准宁峰的复原申请,希望你回到地方以后继续发扬优良的作风,继续给社会增光添彩,祝你一路顺风!此致,敬礼,CD军区!连长大喊:宁峰!宁峰嘶吼着喊:到!现在我代表军区党委祝你一路顺风,现在我要取下你的肩章帽徽!此时宁峰泪水不停的流,现在你像军旗至最后的军礼,敬礼!宁峰还是那样有力的敬礼!他望着军旗默默的流下眼泪,连长看他很久不放下手!就上去抓住他的手让他放下,宁峰还是望着军旗标准的行着他军旅生涯的最后一个军礼,连长这回也彻底被宁峰击穿了,终于流下眼泪抱着宁峰哭了出来,这时候我大喊:向班副敬礼,祝班副一路顺风!敬礼!我知道谁也留不下他了,宁峰是走定了。而我们还要继续做好一名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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