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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夜里梦归家,何处思恋挂。

东屏暮,西窗凉,谁家后院残阳画?梦里愁千沙,远境直烟挂,寒江舟,一帆随风柳羞羞。

北塞风,南雨长,家际无忘告乃翁。归哥奏几曲,故楼人不休,凄夜月,撒尽相思情浓浓。

——宇文子忧《寄家思》

岁月不停的与我们擦肩而过,子忧亦如此。这首词,是在子忧来到学校的第二个周末写下的。”东屏暮,西窗凉,谁家后院残阳画?“那是子忧最记得的一个傍晚,他的书桌背阳,因为在西窗,然而那天的傍晚非常的美丽。于是,他写下“东屏暮,西窗凉”意思其实很简单,东边的傍晚有着斜阳斜照的惬意,而自己的书桌在西窗,对比下,却显得是非凄凉。这样的景色,到底在谁家的后院才看的到呢?“与蓝天上悠闲漂浮着的白云,水波上轻翔唱歌的海燕,交汇成天地间大美的乐章。这时,太阳已慢慢收敛着一天的的热情,光芒不再那么刺眼,也变得像一张慈柔的微醺的脸,挂站在海的上空,映亮我一片心空的天地。夕阳染红了满天云霞,红尽天涯,红了岸礁;渔船的白帆上有如缀满金鳞,大海仿佛披上玫瑰色的纱巾。桅樯绕海鸥,白矾飞海燕,如桃瓣飞扬,似枫叶飘落,将慢慢落在傍晚落临的沉寂里。”这是一幅画,子忧内心的画,子忧家乡的画,一幅存在于记忆里的残阳画。“梦里愁千沙,远境直烟挂,寒江舟,一帆随风柳羞羞。”或许自己在白日里的幻想,导致子忧夜里做了这样一个梦吧!他梦见自己远征沙场,“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景色落在了眼穹。终于有朝一日,他踏着寒舟,随着风,看着江边一条条柳枝飘飘,像极了羞涩的少女遮住了自己的脸颊,回到了那个他早思暮想的遥远的家呀。可是,什么时候,故乡的柳条接待他都变得如此的羞涩了,明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

“北塞风,南雨长,家际无忘告乃翁。”遥远的北方卷来了夹着沙土的狂风,立刻那高高的蓝蓝的深秋的天,就成为灰黄的颜色了。一切的景物变了色,太阳避的一点影子也看不出了。顶在头上的天,好像渐渐地成为沉重的,压了下来,要压在人的头上。可是南方烟雨,弱水空濛,几穗汀兰摇曳身姿,重重交叠地墨色云朵,恰似宣纸上联袂盛开的娇艳水仙,却带着微不可察的惆怅.空气中氤氲的水汽萦绕着波光涟漪中的轻舟,点缀着丝丝梦的迷离。即便这两个地方存在着这样悬殊的差异,子忧还是写下了这句“家际无忘告乃翁”。是呀,不管身在哪里,无论与家迥异,他始终忘不掉,他知道自己家的方向,他把这份夙愿告诉了父亲。无论走到哪里,家不在远方,家在心里。“归哥奏几曲,故楼人不休,凄夜月,撒尽相思情浓浓。”夜里,他唱起了小曲,那几首曾经在家唱起的小曲。他知道,在自己望不到边的远方的楼阁上,有一个人还没有休息。他不是李白,因为他“举头望明月,低头思儿归”;他不是王维,因为他”除去子不知,明月来相照。”;他也不是李商隐,因为他“思孩多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他只是一位父亲,一位乘着风,将思念都寄托在月上的父亲。他多想告诉那位流浪的孩子,“地虽各一方,月却同一处。“无论你走到哪里,父亲永远在你身边。正是因为这样的月,将这个夜衬托的多么凄凉,不为风景,只为有一种浓浓的感情叫思子。

谁都有思家情,子忧却在这份思家的情感上强加了自己的愁苦。他的思念,不是因为自己远离的家乡而散发出来的乡愁,更多的是因为自己的亲人对他的思念包含的愁苦。他知道这份思念,可是人已流浪远方。这并非是他自己的意愿,他背着母亲的慰藉,提着朋友的希望,心存父亲的爱来到了这样一个地方就读。他承载着全家人的梦想,所以思念即便思念,愁苦纵然愁苦,他没有退路,在这条路上,走过的地方都已崩塌,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继续前行。等到有一天,他踏着七彩祥云,再一次回到父母身边,便功德圆满。

长夜漫漫秋月羞,黑云层层拦月影。

月下无人赏月情,月落谁家映月凄。

——宇文子忧《月夜》

这首《月夜》就是在那残月下所作的。这个夜呀,是多么的漫长,我看着天上的月啊,她为何要躲着我呢,为何要害羞呢。可能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去想的吧,明明就是黑云遮天,拦住了月的影子,为的只是不让我遇见。可是,我身边的人都没有闲心去欣赏这轮月,只有我心存思乡情,这乌云又有什么理由让我把这份感情存于心间,不肯让我寄托于这轮月,虽然残缺,但毕竟这份想念有了应有的归宿。既然你不肯让我寄情,那这轮月又为何挂在哪里,还是已经落到了谁家,无论我怎么看,她都满是凄凉。

我们都曾想,把自己的感情寄托在任何事物之上,无论是李清照的“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还是李白的“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都有着同样的寄宿。我们不否定,感情可以寄托,但我们否定感情都能寄托。有时候,即便我们口中声声乐道着已经做到,但是言已至此的又有多少。在如今的社会,任何人都有着自己的痛楚和自己的不愿意,可我们要做的不是不负责任的抛开一切,而是勇敢的接受这一切,并试着去改变这一切。“逃避”为无数人铺垫了一条简洁明了的甩包路,可是,被你甩下的包又有何归宿。它的归宿始终是你,因为你才是宿主。如果上天注定了这段不应该,那你为何不试着把这条路尽量走的完美。没有人敢肯定欠缺的就一定残缺,完美的就一定完美。或许你还不知道,残缺中也存在着完美。子忧离开了家,对他来说并非坏事,或许他需要去历练。家太小,因为那只是一个父母呵护下的港湾。家也太大,因为承担了你一切的归愿。当你行走在江湖路面,你就注定承担了最大的家愿。那是成长,即便你的亲人有千万个舍不得,但他们知道,你需要离开,你也必须离开。因为一只在笼子里长大的鸟,永远成不了巨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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