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锦鳞在花莫红的耳边悄悄说了什么,花莫红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我才应该是告诉她石霸婴被人暗害了。花莫红用眼神不易察觉地扫视了一下台下的众人,没有发作,又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看台上的丁蛮和江雨。
江雨继续说:“没道理大王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姓氏,所以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开始怀疑了。当我多留了一个心眼之后,发现的不对劲就越来越多了。然后我就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二哥。”
丁蛮点点头说:“六弟告诉我的时候我还有些怀疑,大家都知道我丁蛮比较实诚,脑子没你们转得快,但是我相信事实。所以我也多留心了大王传信的表现。他显得太过于求成了,责骂我们办事不力。你们想想,生前的大王会这样骂我们吗?”
剑琴书跟林笙箫都沉默了。
但是祝九阴并不买账,他说:“为什么就你们两个怀疑,为什么六弟你不来告诉我,而要告诉丁蛮?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哥?”祝九阴咄咄逼人。
江雨辈分小,张口欲回应,但还是忍住了。
丁蛮冷笑一声:“找你?如果你在兄弟们这里有个好名声的话,谁不愿意找你?”
“丁蛮子!你这是什么话?我今天就把话撂下了,谁同意今天晚上祭祀复活大王的,站到我这边!”祝九阴的话中带着威胁。
很快,就有一拨人站到了舞台的右边。舞台的左边就剩下十多个人。突然场中一阵骚乱,因为一股黑气在那十个人中见乱窜,黑气见着一个人就缠绕到他的脖子上,然后狠狠一勒,那个人就轰然倒下。倒下三四个之后,剩下的人赶紧站到了右边。
丁蛮脸上怒气快要爆发,却被江雨劝阻。
“好,祝老怪!算你狠。今天的祭典我们不参与了,你们自己进行吧!要跟我走的自己跟来,我丁蛮保你们。”说完,就下了舞台,径直走向了密林。
在场的人,除了江雨,没有跟着丁蛮走的。有几个看着想要跟上去的,迫于祝九阴的威慑,也停住了脚步。
祝九阴用眼神示意花莫红,花莫红会意,立刻宣布祭典开始。
舞台四周,有很多木头搭起来的架子,有人把手中的火把扔向了那些架子上面。一个个火炬被点燃,现场的气氛变得热烈,刚刚的事情就像一个小插曲一样被人们忘记在脑后。
“请天棺!”祝九阴口中叫道。
只见几个壮汉抬着一口棺材从地宫那边走过来。八个壮汉,而且是有过身体训练修行的壮汉,抬着那个棺材,都显得有些吃力。那个棺材看不清材质,但是当壮汉们把棺材放到舞台上面的时候,我听到了舞台的木架子吱吱响。
“叩首!”花莫红主持仪式。
众人跪下,叩首。并不是每个人都发自内心的虔诚,但是样子都做得很标准。事实上很多组织里面都是这样的,用话语洗脑的同时也用武力镇压,达到统治的目的。
“献血!”
有人端着一个案板,案板上放着一个大碗,大碗旁边放着一把小刀。端到每个人的跟前,每个人都要献出几滴血。然后那人把装满鲜血的大碗放到了棺材上。
祝九阴从身上掏出一打符纸,黄底红字,他把那些符纸贴满了棺材,嘴里念叨着什么听不懂的咒语。这种时刻我怎么能不开天眼,我看到了祝九阴的那些符纸上有淡淡的龙气,还有一股黑气在往棺材里面钻。
过了大概十五分之的时间,那些符纸全部自己燃烧起来,化成的青烟纷纷被吸入了棺材。棺材上的瓷碗咔嚓一下自己破裂了,鲜血顺着棺材流下,流到了棺材盖的缝隙处不再向下流,而是被吸入了棺材里。棺材里有什么神秘的东西正在起变化。
鲜血被吸光了,棺材开始不停地摇动,一开始是轻轻地摇,然后变得剧烈。祝九阴兜帽下的身体在颤抖,不知道是兴奋还是什么。花莫红则有些吃惊,她用询问的眼神看向祝九阴,希望得到解释,但看到的是兴奋得颤抖的祝九阴。
台上的余锦鳞还有林笙箫以及剑琴书,都露出惊讶的表情,大概是之前的祭祀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上法器!”祝九阴兴奋地喊道。
余锦鳞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十件法器递给了祝九阴。祝九阴小心翼翼地把十虎法器在棺材上摆成两行,然后嘴里念了一段什么咒语。突然,从棺材盖子翘起了一点点,一只干枯的爪子伸出来,抓起了十虎法器缩进了棺材里。
所有人都看见了那个爪子,对是爪子,不是手!我感觉那像极了一只龙爪。
“大哥……这……”剑琴书的右手握紧了剑柄,用询问的口气喊道。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祝九阴的声音有些不屑。
剑琴书没有再问,但是身子向舞台外面靠了一些。这个剑琴书是个机警的人,那时候听到清洁公司的名号就毫不犹豫地溜之大吉,这种人可以活得很长久。
我发现洪燕来看见那只龙爪之后,眼神里的仇恨再也藏不住,他的身体因为仇恨在夜色下颤抖。除了仇恨,还有一种幸灾乐祸。
棺材里窜出一连串的闷响。
“嗷!”一声怒吼从棺材里传出,声音大得好像平地一声惊雷。第二天,来天台山旅游并住了一晚的游客都会聊到说头天晚上突然出现的一声雷声。
十虎法器被扔了出来,掉落在地上的法器早已被捏得粉碎,我从粉碎的法器上面还看见了孑孓的残留。匠人都有常识,在这个世界上,龙鬼是最厉害的鬼之一,但是这么厉害的鬼却怕孑孓,也就是蚊子的幼虫,农村也叫做沙虫,孑孓虫只要一百只就可以毒死一只龙鬼。世界就是这么奇怪,一物降一物。这件事情在樊旦乙的阴阳百科全书上面也是有记载的。
洪燕来用假的十虎法器换走了真的,还在假的法器里面暗藏了孑孓虫,看来他知道棺材里隐藏的那个存在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