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窥阴阳,鬼物无所藏。可是我看了半天,除了看到残留的淡淡龙气之外,并没有发现有鬼物存在。
“鬼物并不在这里。”我对两兄弟说了一句,准备离开。
左都飞大概以为我是敷衍了事,连忙道:“大师,要不您再看看?”
我没好气地道:“有什么好看的?大白天的哪来的鬼怪,我们晚上再来。”
左氏兄弟请示了周大海,然后把我送回了住处。在回家之前,我去了一趟手机店,买了一部手机。当我把手机卡换到新手机里面的时候,收到了好几条短信,一大堆都是周大海的人几天前发的。还有一条短信是罗衍发的,当时把手机号也一并给他了,短信上说,他明天到省城,约我到时候见个面,好当面道谢。
回到家里,刘黄还在看电视。我得让这家伙学点东西,不过暂时没时间教。我带着他出去吃了午饭,然后去了宽窄巷子。
宁大爷委托我去宽窄巷子,把墨玉斗交给他的师兄洪燕来。虽然墨玉斗不见了,但我还是要先去探探路,不然后面忙起来了就难得有机会了。
宽窄巷子在十多年前还是个巷子,现在已经开发成旅游景点了,也不知道洪家院能不能够保留下来。宽窄巷子里游玩的人很多,我带着刘黄悠闲地逛着,寻找着有没有一个洪家院。
让人失望的是,我并没有发现什么目标,哪怕是带有洪家字样的铺子都没有一个。我想找一些当地的人问一问,可是我发现,很多事情想起来很简单,真的要做起来并不是那么回事。宽窄巷子里基本上都是商铺,要找到一个地道的本地人并不容易。而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本地人,却并没有听说过洪家院。
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无意间走进了一个小院子。抬头一看,木牌上写着“宽窄巷子安置办公室”。我本想转身出去,却被人叫住。原来这里的负责人竟是个熟人,曾经找我做过心理咨询。他招呼我进去喝茶,我们聊天的时候我说了自己的目的。
“刘医生,这件事情你算是找对人了,我的工作就是梳理宽窄巷子原有的居民人口,然后办理他们的安置问题。我帮你查一查好了。”
我心情大好,问道:“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吧?”
“不会不会,我整天都没什么事情,反而无聊得很。”
他翻出了一个厚厚的本子,上面记录了当年宽窄巷子的本地人口,甚至详细记录了每个人当年所拥有的房子的面积。我们逐一查看了每一条记录,却并没有看到一家叫洪家院的。
“可能你的地址比这本记录的时间还要早。”他给出这样一个解释。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查到?”我心里打算,如果实在找不到,就不找了,尽力就行了。
“我想想……我帮你介绍一个当地的老人吧,你去问问,可能会有收获。”
老人现在已经不住在宽窄巷子了,我根据介绍找到了他的新住所,却扑了个空。最终找到老人的地方是一个公园,老人家正在公园里打太极。让我高兴的是,老人家精神状态很好,和我交流起来没有一点障碍。
“你说的这个洪家院我有点印象。洪家当年人丁兴旺,家里面人才辈出,有给***当兵的,有当袍哥混江湖的。后来大搞批斗,洪家就衰落了。你说的洪燕来,我想看看……哦,有个地方还遇到过当年洪家的人,能不能找到就看你运气了。”
老人家向我指点了可能找到洪燕来的方法,事情总算有了眉目。不过,当我去找人的时候,又遇到了麻烦。
这是一个很小的小区,围墙那边露出来的建筑风格比较古朴。看门的是个年轻人,从姿势和眼神就看得出来身上有功夫。
“你好,小区不允许外人进入。”年轻门卫表现得很礼貌,眼睛很认真地打量着我。
我很意外,一个普通小区不让人进还可以理解,但请这样一个有功夫的门卫保安,是不是太奢侈了?
“我找人。”
“找谁?”
“洪燕来。”
“嗯?”我发现保安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神变得严肃谨慎。难道洪燕来在这个小区里是个什么重要人物?
他拿着对讲机小声说了句话:“葫芦过门,打点打点。”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他讲的什么,但是我并不是个外行。他刚刚讲的都是些江湖切口,也就是江湖黑话,意思大概是“来了个身份不明的人”。我顿时提高了警惕。
不一会儿,出来了一个身材高壮的大汉,身上的衬衣被他的胸肌撑得纽扣都要掉了。“你是谁?什么事找太爷,有拜帖吗?”
“没有。”
大汉刚要发作,我接着道:“但是我有这个。”我递出了宁大爷给我的纸条。
大汉有些疑惑,接过纸条,丢下一句“你等着”就向小区里面走去。
我并没有等太久,那大汉飞也似的跑回来了。“小兄弟,太爷有请!”
小区里面树木葱郁,房子都不是很高,却别有风致。每一段距离就有一个人值守,就像古时候达官贵人的看家护院一样。我不禁对这个洪燕来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小区的一个凉亭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背对着我,手里拄着拐杖。宁大爷八十多岁,他的师兄可能有九十多岁吧。从背影来看,挺拔硬朗,不像九十多岁的样子。
“请坐。”听声音也不像九十多岁的人。
我在凉亭里的石凳上坐下,那大汉赶紧给我斟茶,斟好了茶,迅速退到凉亭外面守着。
老人转身坐下,这时候我才看到他的脸,我算是在第二个人身上看到了“鹤发童颜”这个词,第一个是我爷爷。
“你认识我的师弟?”
“算是有过共患难。”我拿不准他的态度,便说得没那么清楚。
“师弟怎么死的?”
我有些吃惊,他怎么知道宁大爷死了?
“我师弟的性子,活着的话是不会想要和我扯上关系的。”这样的说法,莫不是有些故事。
我从洪燕来的语气看出他对宁大爷并无恶意,便把宁大爷怎么死的讲了,当然省略了宝藏的事情。
“我很遗憾,墨玉斗没有找到。”
“师门重宝,必须夺回。”一个将近百岁的老人,眼睛里带着那种久居高位的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