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大门是锁着的。”白老四抢先一步到了,却被铁门阻挡了去路。
他刚说完,一道黑影蹿来,喀嚓一下咬断了粗壮的大锁。刘老狮咬断了门锁之后,先一步蹿进了学校。白老四紧随其后。白老五似乎有所感应,喊了一声不好,也跟着蹿了进去。我并不着急,慢慢悠悠地跟着,也没见着落后。只是张老板看上去有些胆战心惊,他是个生意人不是个探险家,也难为了一向胆小的他。
通往地下墓穴的那个小房间,就在村长办公室的旁边,只能从村长办公室进入。村长办公室的门敞开着,屋里的灯也开着,显然已经有人来过了。进入小房间的门藏得很隐蔽,在资料架的后面。我走进那隐蔽的小屋一看,见到了满屋狼藉,地面有好几个地方被用暴力打碎,因该是为了找到入口给弄的。我从破碎的地面上察觉到了阵法的痕迹,可能是白老汉当年的杰作。刘老狮和白老五在一处打碎的水泥坑边上,那里应该就是古坟的入口。抢先进入的人根本没有想要掩饰入口,他们肯定以为这大晚上的肯定没有人会来这里。或者是因为终于找到了入口太兴奋。
白老四立刻就要跳下去,被老五一把拉住。白老五嘴里念叨了几声咒语,小心翼翼地下到了那入口里。白老四也不落后,跟了上去。这种封闭了很久的地下空间不能够贸然进入,里面很可能没有多少氧气。白老五带头探索,我便要断后。
古墓很大,通道很长,没有想象中那么闭气,呼气空气的感觉和一些大楼的地下车库的感觉差不多。通道的顶部隔了很远就有一个白炽灯,定是李村长以前为了方便安上的,不过里面依然昏暗,因为年岁久远有的灯一闪一闪的,更增添了阴森的气氛。自从白老汉封了入口之后,已经很久没人进到过这里面了,所以整个通道里面充满了霉味。
走在最后的我,突然感觉脊背一股凉意,回头看时却并没有什么发现。
亦步亦趋地大概走了两三年分钟,最前面的白老五停下脚步,猫着身子躲在石墙后面,向大家做了一个禁声手势。顺着白老五的视线,我看到前面是一个开凿出来的大厅,约莫有学校的操场那么大。透过昏暗的灯光,看到大厅的中间站着李村长和罗衍,还有那个李警官。
一身长袍的罗衍站得笔直,认真观察着大厅的环境。而李村长对这里的环境已经很熟悉了,他直接扑向了一处石棺。他推开石棺的盖子,石棺盖子轰地掉在地上,激起一阵灰尘。
“还在,还在……”李村长激动地道。李警官凑过去看了一眼,就再也挪不动眼睛,因为那石棺里面全是金银珠宝。
“爸,好多财宝啊。”年轻的李警官掩饰不住激动。
“是啊,送你去县城和在县城买房的时候,要是有这些财宝,哪还用我花那么多手段弄钱?当年太小心谨慎了。”
李村长压住了心中的狂喜,转向罗衍道:“罗先生,多亏了你,我们才能重新找到这里的入口。你开个价吧,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罗衍摇摇头,对那些财宝不屑一顾:“村长,我已经说过了,我不要财宝,只要那金刚錾。”
李村长现出为难的神情,用商量的语气道:“罗先生,当年我把金刚錾带出去过,结果村子里便出了一大摊子的怪事。”
“然后呢?”罗衍带着让人难以琢磨的笑意说道。
“然后……我希望罗先生放弃拿走金刚錾的想法。这里的财宝,你可以分两成。”李村长开出条件。
“你认识白老汉吧?”罗衍继续保持他的笑意。
李村长有些警觉,沉声道:“你说什么?”
罗衍一摊手,显得无所谓:“同是匠人嘛,我随便问问。”
“虽然我们志向不同,但曾经也是好友。”
罗衍并不在意李村长的反应,继续道:“你杀了他?”
“错就错在他知道得太多了。要是事情传出去,人们知道了因为我的原因导致村里发生了那么多怪事,我村长的位置保不住不说,可能从此很难在村里做人了。”
“看来白老汉是个好人。”罗衍这么评价白老汉,倒是和我想的一样。
但听到这句话,我见到躲藏在暗处的白老五和白老四眼中仿佛火烧似地,恨不得冲出去质问李村长。
“你……”李村长一向深沉,似乎也瞧不出罗衍的心思。事实上我这个专业的心理医生都有些看不透那家伙。
“不用紧张,我不会说出去,我也不会要你的财宝。”罗衍的笑容带着迷惑人的魔力,“我有更好的提议。”
“什么提议?”
“那个白老汉,没了金刚錾就封印不了鬼气,那是他本事不行。我可以拿了金刚錾,又帮你封印了这里的鬼气,以后这里的财宝任意拿。我得到法宝,你得到财宝,这很公平,你觉得怎么样?还有一点我要提醒村长,我是个看风水的,我觉得这里的财宝可不止这些,不取金刚錾可打不开下一层宝藏。”
罗衍的话好似带着魔力,而李村长正是个贪得无厌的人,所以他同意了。但是我从年轻的警官眼里看到了杀机。这伙人心不齐窝里斗,迟早要闹掰。
眼见罗衍正要去取金刚錾,白老五再也顾不得躲藏,冲了出去。
“不行!你不能拿走金刚錾,不然到时候鬼气冲出封印,恶鬼肆虐人间。”白老五喊道。
“哦?是你们。”罗衍对于白老五的出现并不显得意外,“李村长,刚刚的话可全都被听到了。”
“白老四,你们可知道越狱是犯法的?”李警官呵斥道。
“呵呵,李警官。你正义凛然的样子倒是可以骗过不少善良的人,伪君子的技术和你老爹一样纯熟。”我越看越觉得这李家人不顺眼,想为白家说两句,居然被张老板抢了先,不符合他和气生财的原则。
一向沉默的白老五也开口道:“李胜财,杀人也是犯法的。你为什么不把你老爹给送进监牢?”
“不许动!”李胜财李警官拔出手枪,指着众人。
“天下哪里来的法?拳头大就是法。”罗衍意味深长地道。
“对!你们这些越狱犯,等着回去接受法律的惩罚吧。”李胜财端着枪,小心地注视着,“罗先生,我看住他们,你去取金刚錾吧。记得不要忘了封印这里的鬼气。”
刘老狮想要上前,被我拦住,因为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个罗衍心里想的绝对和表现出来的不一样,我想看看他有什么把戏。
罗衍缓步来到大厅中间,打了几个手印,一把看上去普通不过的錾子出现在了那里。錾子插在地上,以它为中心辐射出去一排排让人看不懂的符号,想来应该是封印的阵法。
“他怎么会我门的手印?”白老五认出了罗衍的手法。
没在意白老五的话,罗衍已经拔出了錾子。
“轰隆!”仿佛地阵了一样,整个大地都震颤了一下。
一道亮光从錾子拔出的地方射出,然后收敛成一道光束,最后消失。紧接着,一股股的黑气从那里冒出来。那些黑气幻化成一个个鬼脸,每一张脸都狰狞扭曲,仿佛在声嘶力竭地发出尖叫,却偏偏没有一点声音。当然这鬼气一般人是看不到的,他们看到的是被鬼气带起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