厘耶低着头在路上走着,一直在回想着刚刚和玖津的对话,她说要有心理准备接受现在的她,难道她知道灭耳在哪了吗?可为什么不告诉他?
厘耶在恍惚间撞到了一个长白发女人。这个女人勉强稳住身子,抬头看着她不小心撞上的庞然大物。“……”厘耶微微抬眸,印入眼帘的是一个白长发的女人,此时她正用瞪着他。“耳……是你吗?”在这同时厘耶突然钳住对方的双肩,他激动得红了双眼,以为他见到的就是那个他日夜思念的女人。
“你……你谁啊!”女人见这个莫名其妙的陌生男人钳住了自己,惊慌失措地打开他的贼手,大声吼道。
“……”他失望地看着她那双瞪得老大的眼睛。对,她不是灭耳,尽管她与灭耳长得一样,但她不是她,可是他多么希望她就是灭耳。他看着自己的鞋尖但双手依旧抓着眼前的人的手不放开,自己到底怎么了,这个人不是她,不是她……
……“神经病吧……”女人甩开那只再次抓住她的手,横眉嗔叱后直直地走开。留下一个男人站在原地,任由烈日暴晒,阳光下的影子缩成一个点。
“唉……才过了百年,这里竟是这模样?”我隐藏了自己的妖气,站在万丈悬崖边看着崩裂的绝壁和横竖交错折断的枯树,也不管从脚边滑落下去的石子。这些树都是被火焰烧尽精元而死的。
我找个高点的石阶慢慢地蹲坐下来,回忆着百年前这里繁华美丽的样子还有树妖们一起生活的美好。
百年前她曾与师父来此地游历。那时这里还是世外桃源一般,所有树妖们都隐世于此安居乐业,如今竟然会是这个样子。那么树妖一族是否是因为这次灾难才会步入人间?可这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
“万恶的人类,没想到还有人敢重来此地”离我百米的一个山洞传来一个磁性的声音。我随声望去,有一个古装散发的懒散的男人靠坐在那个山洞口。他右手拿着一根烟斗,左手放在左膝盖骨上悬着。在他左边的石窟里放的则是一个玉酒葫芦。
“你是这儿管事的?”我没有管他说的什么,拍拍因为随地而坐沾在衣服上的灰尘和泥沙,慢悠悠地向他一步一步走过去。“你们族人中有个名唤灭耳的,如今她在何处?”我弯下腰俯视着他,并捡起他的酒葫芦。
“与你何干?”他的手一闪酒葫芦被他夺回并放回原处,“你还是回去吧,这里没你要找的人。”他弹开葫芦盖儿猛灌一口,多余的酒从他的嘴角流出,伴随阵阵酒香。
“看来,多少还是知道了一些事,就比如树妖一族已经找到了新的居住地点,你只是留守断后的一个组织者。”我也用同样的速度夺过酒葫芦“好酒……既然你不告知我也不会强求。我想,那个组织的人必定也想到些什么的。”
“既然你不是人类,也看到了此处惨状,为何你还要帮人类?”他站起来将酒葫芦系在腰间。如今虽是炎炎夏日,我看见他的肩膀上落满了树叶。
“看来,这把火是出于人类之手。不过,不是所有人类都是十恶不赦。”我将飘落下来的树叶接在手里“今日你心情不好,等你心情好了我再来。烈酒不醉心。”
我的翅膀展开,头也不回的将飘落下的树叶卷起散落消失在原地,奔向了西海。
在去西海的路上竟然碰到了西海中最年长的龟太虚,他说什么千万不要去西海。说是龙王老儿得了感冒症,且一个喷嚏能把整个大海掀起来,但是玖津知道真正的原因。估计还是龙宫不欢迎她的到来,还是后悔有玖津的存在。但是后悔有什么用?一切都是龙王老儿自己造成的。
“哦?本太子回自己家都不可以?还让你这老鳖挡我去路?”我有些烦躁,并不是因为龟太虚挡住去路,而是体内有一种莫名的力量排斥着自己。
“三太子说的哪里话~老龟这就护送三太子回宫”话音刚落龟太虚便化作一只硕大的海龟,卧在我的眼前示意要我把他当坐骑。
龟太虚的速度很快,我能感觉到水往两边走,有点睁不开眼的感觉,似是太久没碰水的缘故罢。弱小的鲨鱼和水草珊瑚早就不见了踪影。前方隐约看到了似是屋檐一般的影像。
“可以了。”我看着眼前的高大建筑,是有多久没有回来了这个所谓的家,呵呵。
“三太子到~”一个比较高昂的声音在殿外响起,但是在玖津听来格外刺耳,名副其实的一个称号而已。三太子恐怕早在唐朝就已经不存在了。更别说本是女儿身的玖津。
记得那时因为一时贪玩儿烧了玉帝送的明珠,结果就赐了个死罪。幸亏观音菩萨出面才可保命,正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几经波折最终化身白龙马给西渡的玄奘当起了坐骑,对于女儿身装男儿的玖津来说。被一个不能进女色的男人骑了十七年多,也算是憋屈了。
但是奈何海界的龙王也只是玉帝的臣子,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虽说玄奘身边的大弟子倒是有无视一切的能力,却奈何这猴子一心只护玄奘和尚,从不理白马的生死。
“敖烈,为父日盼夜盼,总算盼到你回家了”传话之人话音刚落,就出来一个衣冠楚楚的英气男子。‘衣冠禽兽’此刻的玖津想到了这个完全可以形容眼前这个男人的词语,除了这个词便没有其它更恰当的词来形容。
“儿臣这不是回来了么,父王不必太想念儿臣。倒是父王的记性越是不好了,儿臣早已经不叫敖烈了”玖津故意将儿臣二子咬得特别重。不是他自己说此子血统不纯不配拥有龙族的名字么。
归根结底要不是龙王老儿找到了玖津母亲,半面血族的女王曼珠半面。说爱上了她并睡了她。
最后得知她身世,她竟是外来妖族血猎族。不惜追杀了一年,从而亲手杀了她。却是保住了年幼无知的敖烈,也就是玖津半面。说得好听是善良不伤无辜,说的不好听就是做作。
“……”龙王倒是沉默了。过了好久才开口道:“你这次来是……”
“总算切入正题了,这次来就是为了一件事。从你这取得定海神针”玖津直入主题说出了此次来的目的。
龙王皱皱眉头,但眼珠子不经意在打转定是想一个万全之策。
“这……”他狐疑地看着我们二人。
玖津就这样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如果这次没有借到。那么就得花耗千年功力用自己的精血铸造趁手的兵器才是。
“这是轩辕剑铸造神图你拿去。”他很慷慨地拿出一张泛着金光地图纸交到玖津手中。
“让父王破费了,竟然割舍了一直很宝贝的轩辕剑神铸图”玖津眼底泛起寒光。果真……玖津眸子不动,倒也是接过了图纸。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西海那座冰冷的宫殿。玖津越来越肯定杀母之仇必当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