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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一次交手

当苗启把秋桑从峡谷中带出来的时候,秋桑就一直在拼命地挣扎,而且苗启还从秋桑的眼中看到了一种更让他感到难以理解的东西。

是仇恨么?

后来苗启将她扶上了马车,她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并且很快就睡着了。

就在秋桑睡着的时候,苗启仔细地看了看她,发现她的手脚到处都是淤青,看起来不像是走路走的。

苗启明白在她离开龙角城的这段时间里,她一定吃了很多的苦,也许是饱受了太多的精神刺激,她的情绪才会看起来那么不正常。

可是事情似乎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几天以后,苗启出门去给秋桑找衣服,因为他看到秋桑的衣服实在是太破了,而等他回来的时候,秋桑已经醒了,并且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把剑,竟然要杀他。

当时那把剑就抵在苗启的脖子上,可是苗启的心里除了吃惊,并没有感到害怕。

苗启想不通秋桑为什么要杀自己,他感到脑袋里一片混乱,后来他盯着秋桑那通红的眼睛,想要和她说些什么,可是这时,秋桑却突然扔掉了手里的剑,快速的跑出了门。

这一切来得太过的突然,苗启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实际上秋桑也是如此。

几个月前,苗启将虞昭等人带出了龙角城,秋桑的心里本来是非常的感激,可是那天她刚把记有神通的皮卷交给了苍禾,她的父亲便人头落地,而她自己也开始了她生不如死的生活。

她明白这一切都是阴谋,那个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的苗府少主,实际上却是一个阴险小人,他所做的这一切,无非是为了骗取她手上的神通。

在她的眼里,苗启远比那个试图玷污自己的奴差还要可恨,还要让人恶心。

可是却又是这个人,在她最无助的时刻,花了十几袋金子,将她从奴差的手里解救了出来。

秋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她在最后的那一刻,放弃了杀人的念头。

此刻的秋桑只是想跑,远远的离开这里……

可是这一天,老天爷却又再一次和她开起了玩笑。

青婴草十分的罕见,它只生长在峭壁或者是山石的缝隙中,据说初夏时节,青婴草的露水十分的珍贵,只一滴便可以起到疏通经脉,洗髓强体的功效。

这便是青婴甘露,几乎在所有的药典中,都能找到这个名字。

庄祝与他的同伴,花了几天几夜,才采集到这一小瓶的甘露,这天他们高高兴兴的返回苗府,却没想到突然从山上窜下来一个人,连人带瓶子,把庄祝撞在了地上。

望着地面上七零八落的瓶子碎片,这帮人顿时傻了眼。

“完了,碎了……”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男子,呆呆地说道。

“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差点丢了命才采到的啊……”

当看到瓶子碎在地上的时候,庄祝整个人都懵了,别看只有这区区的一小瓶,没准就能让他一举后天巅峰,现在所有的希望,伴随着他这一摔,全都泡汤了。

庄祝的眼睛慢慢的变红了,接下来,他一把揪起了倒在地上的秋桑,“啪”地一声,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甩得够狠,只见秋桑的嘴角,很快就溢出了鲜血。

“没长眼的臭丫头,看我不打死你!”

庄祝恶狠狠的揪着秋桑的脖子,抬起手来还要打,却听一旁有人说道:“算了庄哥,反正都碎了,你就是打死她也没有用啊!”

“要不然趁这个月还没过去,过几天我们再去弄点?”

“弄个屁,昨天我在悬崖上吊了一整晚,你们却跑去睡觉了!”一个胖子气呼呼地说道。

“谁睡觉了,要不是我拉着绳子,你早掉下去了!”

“你还有有脸说,要不然下一次,把你吊在那试一试?”

这时庄祝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听着耳畔乱哄哄的争吵,不由得更没好气了:“你们有完没完!”

他这一嗓门下来,周围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过了会儿,庄祝慢慢地冷静了下来,这时他盯着秋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记得刚刚这个女孩好像是从山上跑下来的,于是便仔细地打量起她来。

刚才被撞倒的时候,庄祝还以为是个叫花子,直到这时,他才发现,面前的女孩虽然衣衫褴褛,看起来脏兮兮的,但是在那凌乱的头发下面,隐藏的却是一张绝美的容颜。

庄祝托着秋桑的下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随后啧啧的说道:“臭丫头,想不到还挺俊的,你刚才怎么从山上跑下来,难不成是偷东西的?”

秋桑没有回答。

“怎么和死人一样,和你说话呢,你知不知道这可是苗府的地界!”

“难不成是个傻子?”

看见秋桑自始至终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目光呆滞,有人不禁开始怀疑了起来。

庄祝冷哼了一声,说道:“管它呢,反正人倒是挺漂亮,不如带回去玩玩。”

众人一听这话,不由得愣住了。

“庄哥,你来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一瓶子的甘露,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没了吧?”

随后,庄祝的目光移到了秋桑的身上,猥琐地笑道:“弄没了我的东西,总得要点补偿吧……”

“我看这主意不错!”一旁有人附和道。

接下来,庄祝拽着秋桑便往山上走,可是刚走了没几步,忽然看见前方有个人朝他走了过了,后来他停下来脚步,当看清这个人的脸,庄祝不由得愣住了。

“呦,这不是少主么?”

这时,苗启的目光移到了秋桑的身上,当看到秋桑脸上那道清晰的掌印时,他的脸色立即就变了。

“你要带她去哪?”

“我准备带她回来找个地方洗干净,如果少主感兴趣,不如和我们一起回去?”庄祝怪笑着说道。

苗启曾经听说过庄祝这帮人,知道他们无恶不作,眼下要是让他们把秋桑带走,那还了得?

“放开她。”

这时,站在庄祝旁边的几名男子,相互间看了看,都显得有些茫然。

“少主,这丫头弄没了我们的东西,我们只是想她身上找点补偿,你不会为难我们吧?”

“我说了,让你放开她。”

一听这话,庄祝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今天我就要带她走,你能拿我怎样?我叫你一声少主,不过是给你面子,在我眼里你不过就是个废物!”

苗启面无表情地盯着庄祝看了一会儿,随后慢慢地朝他走了过去。

“怎么,就你这个废物,难不成还想和我动手么?”

说着,庄祝便拔出了挂在腰上的剑。

“庄哥,别冲动!”

一旁的人见他要对苗启动手,都是不由得变了脸色。

就算苗启再不济,他好歹也是苗府的少主,庄祝要是伤了他,过后上面要是追究起来,就凭他们几个可是承受不了。

庄祝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可是后来无论他怎么忍,心里面还是越想越气。

费劲千辛万苦采集到了一整瓶的青婴甘露就这么没了不说,想要找个女人解解闷,却又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人给带走了,而这个人竟然还是苗府公认的废物!

那时,苗启正拉着秋桑往山上走,忽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幅画面,在这幅画面中,苗启看到庄祝手拿着剑,快速的朝他冲了过来,然而当苗启转过身去的时候,他看到庄祝并没有动。

苗启当然知道这不是幻觉,前些日子他经过反复的训练,现在他用天目去看东西已经是非常的清晰了,而且他的天目还伴有一种神通的存在,能够在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便能提前的看到这件事情的经过。

就像现在,他刚转过身去没多久,庄祝就真的提剑朝他袭了过来。

在过去,苗启从来没有和人交过手,一方面的原因是因为他太弱了,如果换作往常,面对这种情况,苗启可能会惊慌失措,可是现在他的心里反倒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前些日子在水府,有好几次苗启和谛见打的不分上下,当然,当时的谛见并没有动用全力。

自从苗启学会运用天目与宿命神通之后,他的内心深处便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正是因为这种自信,让他此刻变得格外的冷静。

那时,他看着冲过来的庄祝,忽然间闭上了眼睛。

之所以闭上眼睛,是因为只有这样,他的天目才能看的清楚,而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他眼前的景象却又发生了变化。

现在苗启的宿命通拥有两种能力,一种是预见,一种是缩短时间。

比如这时庄祝挥剑的速度明明很快,可是让苗启来看,却简直比蜗牛爬还要慢。

所以苗启根本没有动用法力,便一次又一次地躲过了庄祝的攻击,而他自己感觉庄祝的行动缓慢,他应对的也很缓慢,可是在别人的眼里,他的速度和反应却是极快的。

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快!

“怎么会这么快!”庄祝感到无比的吃惊,他周围的人也是看傻了眼。

如果按正常的情况来说,一个人能有如此快的速度和反应,那么这个人的身法必定是达到了无影无形的境界,而要想达到这个境界,就算有名师来指导,没有几年,十几年的功夫,也是不能达到的。

可是苗启现在才十几岁?

在此之前,庄祝和其他人一样,一直以为苗启是一个废物,他甚至连不到一百斤的铜鼎都举不起来。

可是现在苗启的表现却又说明了什么?

这巨大的反差让庄祝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小子,你以为你速度快就能赢我么,老子我就耗你,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这时的庄祝也看出来了,苗启仅仅是速度快,反应灵敏,而他的法力并不高,也就仅仅才后天中层的修为而已。

庄祝料定,只要就这么不断的消耗苗启的体力,用不了多久苗启就会支撑不住,更何况他的身体本来就比一般人要差。

可是这时,庄祝一剑刺过去,剑却拔不出来了。

这是为什么?

庄祝仔细一看,脸色顿时一片苍白。

那恐怕是庄祝一生中见过的最可怕的景象……苗启只用了两根手指,便夹住了他的剑!

如果是两个剑士相斗,一名剑士想要羞辱另一名剑士,通常会用两根手指夹住对方的剑,当然苗启不知道这个含义,可是庄祝明白!人在遭到羞辱的时候,一般会感到愤怒,可是庄祝却没有,因为这的的确确是他全力刺出的一剑,而苗启也的的确确用两根手指就夹住了。

这说明了什么?

庄祝感觉思绪都有些混乱了。

接下来苗启反手夺过了庄祝的剑,而当他开始用剑的时候,庄祝才明白了什么叫剑,什么叫剑道!

他的剑是那么快,不拖泥带水,他的闪是为了刺,而他的刺是为了找出你的破绽,接下来最后的一剑,才是致命的一击。一切一切,行云如流水,浑然若天成,即使让一名剑道大师来看,也找不出一丝的破绽。

可是苗启根本不懂剑法,他甚至连一套剑法都没有掌握,之所以能做到这一切,是因为他能够提前看到对手的每一个反应,而且宿命通的另一种能力是缩慢时间,剑出剑落看似兔起鹘落之间,可是就是这一瞬间的功夫,在天目里看却如同一个老人在蹒跚行走。

就这样,前前后后加在一起,也不过是几个眨眼的功夫,庄祝便被苗启一剑刺倒,这还是苗启手下留情,不然这一剑他完全可以刺到庄祝的喉咙上。

“你,你是人是鬼……”

这时,庄祝倒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苗启,鲜血从他的大腿上往外上,可是他却好像浑然不知。

此时此刻,他仍处于极度的震惊之中。

“我当然是人,不过你要成为鬼了。”苗启说道。

一听这话,庄祝像是明白了什么,脸色一白,马上跪倒在了地上,“少主,小的冒犯,恳求少主大人大量,饶我一命……”

“少主,庄哥他也不过是一时生气,冲昏了头脑,并不是有意冒犯少主,您有所不知,那个丫头弄没了我们辛辛苦苦采集到了青婴甘露,庄哥这才……”

说话的男子没好意思再往下说下去。

这时,在场的人都一脸紧张的盯着苗启,他们明白刚刚庄祝动手在先,现在苗启就算是动手杀了庄祝,也没有人敢说他什么,毕竟他贵为少主。

庄祝浑身颤抖着,现在他真的是怕了。

其实当时他只是想教训一下苗启,并没有杀他的念头,可是他没有料到,苗启的实力竟然如此的可怕……

接下来,苗启扔掉了手里的剑。

其实刚刚苗启也只是吓唬他一下,并没有真想杀他,现在刺他一剑,也算是给秋桑出了口恶气,如果再纠缠着不放,那就真的是没有必要了。

“算了,你们走吧……”

庄祝一听这话,呆了好半天,之后他连叩带谢,慌慌张张的带着身旁的几个人,往山上跑去。

跑了一阵,这时,庄祝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头望了望。

“庄哥,你别生气,大不了过几天找些人,暗地里把这小子给弄一顿!”

庄祝没好气的道:“弄什么弄,你嫌我命长是不是?今天发生的事,你们谁也不能说,别忘了要是让上面知道了,不光是我,你们都得死,明白吗!”

“知道了,我这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随后,庄祝叹了口气,一脸不解的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不是说这小子残废一个,不能练武么,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厉害了……”

“是啊,我也从没见过动作这么敏捷的,而且他的剑法也很高超……”

这时,在场的人也都是一脸的不解。

“算了,别想了,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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