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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曾经有个少女

“你喜欢做府主吗?”

苗启盯着苗禹的眼睛,如果这时苗禹点头的话,他一定会说“那你就做吧,我不会和你争的。”可是对方也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很干脆的摇了摇头。

这时候苗启才发现,原来苗禹是他在苗府唯一一个有共同语言的人。

后来,苗启慢慢地坐在了地上,欣赏着水中央那个跳舞的少女,那是他见过的最圣洁的生命,可是少女的舞姿虽然好,却只是在一味的翩跹,旋转,看久了他忽然觉得有些枯燥……

“那你喜欢做什么?”

苗启又把目光转移到了苗禹的身上,那时候他发现苗禹的眼睛就像莲花池中的水一样,很平静,也很干净,可是正因为没有一点情绪的波动,一味的遵循着某种规律,又感觉很无情。

“你喜欢做什么?”苗禹反问道。

苗启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特别感兴趣的东西,如果说是人生目标的话,那这个目标在一般人看来其实很简单,那就是活下去,可是后来他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

苗启记得小时候,自己生了一场大病,爷爷背着他四处求医,去了许许多多的地方,可是没有治好。

那时候,他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死了,而爷爷则是在抱着自己哭泣,说他对不起自己……可是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活了下来,然后每隔一段时间,他还会犯病,病的十分痛苦,像是快要死了,而每次犯病的时候,他都会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在那间简陋的小屋中,夕阳的余辉把一切都照得明晃晃的,在他半昏半醒之间,总有一个女孩在照顾他,为他擦拭额头上的汗水,替他换衣服,而当他在夜晚每一次被噩梦惊醒的时候,借着皎洁的月光,他都会看见枕边那个女孩安详的睡容,细长的睫毛,薄薄的嘴唇……

那时候他感到非常的恐惧,想要叫醒身边的那个女孩,可是却根本动不了身,也张不开嘴,挣扎的话全身就会像被一万只蚂蚁啃食一样,让他在这种痛苦中,再次昏迷过去。等天亮了,他醒来就会发现自己正躺在苗府中,身边没有了女孩,只有他的爷爷。

可是每次当他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女孩是谁,爷爷就只有沉默,问得急了,爷爷就会告诉他要好好修炼,不然的话,他不会活过成年……

这么多年,苗启一直在很努力的修炼,目的就是为了活下去,可是除了活着,苗启还有一个心愿,那就是找到曾经的那个女孩。

这时,苗启看着在水中央跳舞的少女,总有一种感觉,如果现在这个少女停下来的话,那他看到的一定是那个女孩的脸……

“为什么她在跳舞,怎么就不停下来呢?”

苗启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可是又觉得这么说不对,因为准确的说,这个少女其实不像是在跳舞,她只是在转,在旋转。

旋转……

这两个字,就像雷一样在苗启的耳畔炸响,这时他忽然发现,女孩转动的方向,速度,竟然与星辰的自转是一样的!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又有数不清的猜想与假设纷涌而至,充满了他的脑袋,他感觉这时自己与真相只有一步之遥,时空的真相,宇宙的真相,就藏在那个旋转的少女中……

忽然,苗启透过少女的身体,看到了构成她身体的每一个粒子,竟然是一颗颗运动的沙子,而他再仔细去看,发现沙子也不见了,他看到了无数的星辰,以及那片浩瀚的宇宙……

人的身体其实就是一座宇宙。

想到这一点,紧接着又有一个更加不可思议的假设出现在了苗启的脑海里。

如果人的身体是一座宇宙,那么无数的星辰组成的宇宙会不会是一个生命呢?

……

那时,水府中的众人,都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第十幅图,突然,他们发现水中央的少女不见了,而苗启也是再一次从图中消失了。

他们还没有弄清发生了什么事,这时挂在石壁上的那十幅图里的世界,便发生了巨大的动荡。

土地在崩裂,天空在破碎,宇宙中所有的星辰都在同一时刻解体着……

而那些身处在图中少年,包括苗禹,这一刻都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卷回到了水府,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一脸的茫然,不过很快的,他们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

当挂在石壁上的十幅图消失以后,一幅更为巨大的图出现在了石壁上,那里没有星辰,没有土地,只有一个人盘坐在那茫茫虚空中,而这个人就是苗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一脸的愕然,随后他们的目光便转移到了谛见的身上,而此时的谛见也同样是呆呆地看着图中苗启,似乎比任何人都显得吃惊。

“九方天下尊,十方是罗汉,十方归一,优昙花开……”

谛见喃喃地说着,身体也跟着不由自主的颤动了起来。

他记得过去有个古老的传说,如果有人能将十方大观图全部融合在一起,那么优昙婆罗花便会再次出现在人间。

所谓优昙花开,便预示着佛将降生在人间。

可是一直以来,谛见都不相信这是真的,直到现在他看到十幅图融合在了一起……

“前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苗三庚一脸不解的问道。

众人也都在直勾勾地盯着谛见,这时,只见他终于张开了嘴:

“其实这十幅图都只是残片,据说如果能把它们融合在一起,最后形成的那个图可以洞见宇宙的真相,可是这种事从来也没有出现过。”

最终的图,宇宙的真相……

听了他的这句话,苗三庚也好,苍禾也好,都是震惊到了极点。

其实他们也是第一次听说还可以把这十幅图融合在一起。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在整个苗府所有的孩子中,苗启向来是被认为根基最差的,可是现在却是他做到了从古到今所有人都没有做到的事。

就在苗启把宇宙与生命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他发现周围的一切全都消失的,现在他身处在一片茫茫的虚空中,无数的星辰在他的眼前飞速的掠过。

之前,苗启总是在一个一个是去观察星辰的运行轨迹,这就好比在沙子堆里去看沙子,后来他忽然想到,为什么不跳出这个沙子堆,站在外面去看这整片的沙子是什么样子的,也许那可能是一面土墙,一块石头?

就这样,苗启一眼便看尽这虚空中的所有的星辰,终于他看到了一根草,而它是由无数的星辰构成的,他又看到了一个人,也是由无数的星辰构成的,最后,他看到了一个世界,一个拥有着七彩祥云,凤凰宫殿的神世界……

“这是……上界?”

苗启惊得目瞪口呆,后来他还想再仔细去看,可是这时眼前的景象却突然消失了,那些宫殿与花草树木又变成了星辰,而后这亿万星辰便以极快的速度朝他飞来,变成了一个个小光点,进入了他的两眉之间……

再后来,虚空消失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苗启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水府,此时此刻,他看到周围所有的人都像是在看怪物一样的盯着自己。

整座水府死一般的沉静。

过了会儿,苗三庚打量着苗启,慢慢地张开了嘴:“启儿,你感觉怎么样?”

这时的苗启被周围无数的眼睛盯在身上,显得微微有些不自然了。

“爷爷,我没事。”

苗三庚听他这么说,可是脸上却依然布满了担忧,刚刚他看到无数的星辰,变成一道道光点,飞进了苗启的眉心,可是现在他看了看苗启的眉心,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三庚,你的事一会再说,现在我有话要对苗启说。”

谛见淡淡地说了一句,接着便朝着苗启走了过去。

看着他那一脸严肃的样子,这时苗启的心里突然有些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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