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到了李铭的办公室,李铭一进门就先开了口:“抱歉,我并不是针对你,早上在你办公室跟你交谈时总感觉你很奇怪,所以才去查了下巴尼的情况……”
“李铭博士,”罗克珊妮不打算让李铭博士说完,她转身把办公室的门关上,继续说道:“这是我疏忽了,关于巴尼的事情,目前为止我还没向人事部门报备,一会儿我就去准备材料。”
李铭看着罗克珊妮的眼睛,感觉她有些紧张,似乎不想就此话题展开交流。
但越是这样李铭就越觉得有必要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与罗克珊妮一同走到窗前,然后继续问道:“你刚才说这是你的主意?董事会不知情?”
罗克珊妮点了点头。
“我不太清楚伊莱博士究竟给你的指令和权限是什么,但我很确定我们实验室之前没有任何一个高层有过私人保镖,连丹尼·路易斯都没有。”李铭试图将话说的更明白一些。
罗克珊妮双臂抱在胸前望向窗外的街景,故作轻松的说:“我说了这是我的主意,伊莱博士并没有给我下什么指令,你可以给他打电话,他完全不知道有巴尼这个人,更不会知道我要给你配备私人保镖的事情。我来这个实验室已经两个多月了,还记得吗?我当然知道这事没有先例。”
李铭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说:“我的身份和工作性质不至于配备私人保镖,你要跟我说实话。”
罗克珊妮听到“实话”两字,一脸严肃的回答道:“李铭博士,我的职责就是确保你的万无一失。你对于IPCB很重要,你对于……我们实验室也很重要。我早上跟巴尼聊了好半天,他很专业,会跟你保持相当距离,绝不会妨碍你的日常生活的。”
“听着,我不认为我在那个电视节目上说了什么话会让伊莱博士如此重视我,”李铭感觉自己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但他还是把这个话题摆上了桌面,“是的,我很不理解。我一直在问自己,我的价值在什么地方,伊莱博士莫非未卜先知吗?我有什么地方值得IPCB这样做?我没有找到答案,但我一直在尝试说服自己,你们能见人所未见。看,今天又给我一个惊喜——一个私人保镖。这我真的不能接受,太过了。”
罗克珊妮意识到了李铭情绪的变化,她向前走了一步,用一只手轻抚在李铭的肩膀,尝试了更加坚定的语气和目光:“以我的判断,你确实需要一个巴尼这样的保镖。”
李铭还想说话,被罗克珊妮用手势打断了,她继续说:“李铭博士,你信任我吗?请你不要再追问了,请相信我。”
“相信你?不,这不是信任的问题。”李铭似乎是在跟自己说:“知道我现在怎么想的么?我觉得我有点像一张巨大的信用卡,在透支着很多东西,我觉得你们最终会对我失望,我自己也会对自己失望,我并不是一个天才!”
说话间李铭博士竟然都快要哭出来了,这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的。身边跟着个保镖又没什么不好,自己何必去人事部查巴尼的资料呢?不,他现在的表现已经跟巴尼没有什么关系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积累,李铭的情绪总要有一个出口。他的情绪终于到了这个临界点。
罗克珊妮也很清楚这一点,她轻轻拍了拍李铭的肩膀,希望能帮助到这个突然有些崩溃的男人。
李铭站在窗边上半天没说话,只是看着车来车往。
“我没有做好一个助手的工作,我应该早就觉察到你的情绪的。”罗克珊妮终于开了口:“请你不要自责,我换位思考了一下,这确实挺让人煎熬的。”
李铭感觉将自己的感受说出来以后舒畅了不少,回应道:“难道你就不能让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找到我么?”
罗克珊妮知道自己必须说点什么了,面前这人不能倒在这里,他有他的使命要去完成,而她也有她的使命。
“博士,我能相信你么?”
李铭没理解罗克珊妮的意图,说:“当然,你是我的助手,我们之间当然要互相信任才可以的。”
罗克珊妮转了个方向面对着李铭,李铭也照做。
“博士,你对IPCB公司的历史熟悉吗?”
李铭摇了摇头,心中暗道:来了。他等待罗克珊妮给他一个答案。
罗克珊妮继续说:“你我现在都是IPCB公司的一份子,而IPCB公司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风投公司,它的另一个身份是启明公司的分支公司。关于启明公司,相信你应该也有所耳闻,伊莱博士在这个古老的公司处于非常重要的位置。而你是这个公司重要的目标之一,这是我目前能够跟你说的情况。至于为什么公司会在你身上投入如此多的经历,这件事情只能等你将来亲自问伊莱博士。”
“启明公司?”李铭博士张大了嘴,他当然听说过这个神秘的公司,在人类的历史上,这个公司出现过数次,曾经深深的影响过人类历史命运,但又神龙见首不见尾。关于它的一切都像是神话传说,曾有人说工业革命的发起者正是这个公司的影子公司,还有传说这个公司在历史上操纵过多次世界大战的进程,更有甚者认为这个公司是外星人成立的,拥有大量天外科技。自己竟然跟这个公司扯上了关系,这实在是让李铭大吃一惊。
罗克珊妮见李铭博士被镇住了,趁热打铁说:“IPCB公司的真实身份是一个秘密,只存在在这个房间内,我能相信你么?李铭博士。”
李铭点头说:“事情总算有点进展了不是吗?你可以相信我,我不会告诉任何人。那么巴尼也是公司的人?”
“这个我不能说,而且你也不能问他。你只需要把他当作你的私人保镖就可以。”
“那么我会遇到危险吗?”
“启明公司不会随意挑选人作为重要目标,通常这些被当作目标的人,其他组织也会盯上。所以,是的,李铭博士,我们会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