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柯带着不安的心在街上转了一圈又一圈,累了他就蹲在地上休息一会,休息完了,他便又起身走着,走着,直到空寂的巷子里面只剩下他一个人,世界好像抛弃了这个可怜的人,他还在那里走着,时不时会有滴水的声音萦绕在耳,外面那般的灯火辉煌,他却龟缩在一个黑暗的小巷子里面。
他的脑海一片空白,不知所从,不知所去,也不知为何而生,为何而活,似乎所有人都把他忘记了。红头发早已进入了梦想,她酣甜的睡着了,直到第二天天亮,日月又开始重新运转,她们又开始重新生活。
珍珠在手必然会惹来羡慕,美玉在怀必然遭来妒忌,美女在于侧必然惹来烦恼,所以美女当造金乌藏之!张柯的内心翻滚着,今天的祸事全是因为别人的羡慕,嫉妒,恨···只是因为自己拥有着一块像美玉一样的女人,所以要想把美玉留在怀里,就要挺起腰来,证明自己的可以保护自己的美玉。
天亮了,他想了一晚上,终于战胜了自己心里的魔障,然后快步的朝着宿舍走去。
“怎么才来了,昨天开房去了。”高飞躺在床上看着一脸沮丧的张柯说道:“几次啊!这么憔悴。”
“几次屁呢?昨天有人来找我没。”
“找你,谁闲的蛋疼了找你。”
“啊!没有啊!”一晚上白逃了,结果是一场虚惊:“我靠,李阳你个王八蛋,居然骗老子,诅咒你生了孩子没**。”张柯的内心狠毒的骂着。
“没有。”
张柯说着躺在了床上,他想要睡觉,可是脑子里面还有很多毕海霞,所以他要在那里翻滚一会,昨天让她伤心了,自己要怎么弥补呢?哎!
“毕海霞和你好了。”
“没有。”
“还没有呢?都那样了,还没好,骗人呢?”高飞激动的说着:“什么时候一起吃饭呢?”
“吃屁呢?”
“你怎了,屁屁的,是不是你吃了屁了。”
张柯不想再和他拌嘴,他想美美的睡一觉,但是在睡觉之前要给她发个信息。
“对不起,昨天晚上让你失望了,以后不会了。”
接着他就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是因为夏冬的电话,“洗刷刷,洗刷刷······”
“喂!困死了。”
“夏冬啊!不去了。”张柯说着挂了电话,然后继续睡觉。
“洗刷刷,洗刷刷······”
“喂!夏冬啊!真的不去了,昨天一晚上没睡觉,谢谢你的好意。”
他又进入了梦乡···
“你来了。”
“我来了,这是那里。”
“你睁开眼睛看看吧!”
张柯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只见一只可怜的蜜蜂被一根长长的大头针穿透了身体,它的表情没有痛苦,只是浮现着一种不甘心,双目里面带着呆懈的光,两根触角长长的向两边伸延着。
“这是那里,你是谁。”
“我是谁,我就是你。”蜜蜂嗡嗡的说着,张柯可以听懂它的语言,口气里面带着不安于痛苦。
“你就是我,胡说。”
“对,我胡说。”
“啊!原来是你。”张柯似乎认出了他,所以激动的说着:“原来是你,色盲蜜蜂,原来是你,我还以为你死了。”
“是的,我马上就要死了。”
“你马上就要死了。”
“是的,它们宣判了我的死刑。”
“为什么?”
“因为我亵渎了女王大人的英明领导,嘲讽了她滑稽的贪婪,鞭策了她那颗奴役着我们的心。”
“所以你要死了。”
“是的,这是改变不了的现实。”
“你害怕嘛?”
“不害怕。”
“你的爸爸妈妈呢?”
“我没有爸爸妈妈。”
“你的女朋友呢?”
“我也没有女朋友。”
“那你有什么?”
“我只有我自己。”
“不,你还有巴菲。”
“巴菲,是的,我还有巴菲,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对,你还有巴菲。”
“巴菲,再见了。”
“我会救你出来。”
“你救不了我,因为我就是你。”
突然张柯发现他在和自己说话,他变成了那只色盲蜜蜂,长长的钢针穿过了他的肠胃,他的身体动弹不得,每一次呼吸都带动着疼痛,所以他的呼吸很微弱,远处几只蜜蜂嗡嗡的飞了过来,它们的身后还有临刑者巨角天牛,巨角天牛挥动着巨大的夹子。
夹子上面带着冷酷,无情,果决,没有同情心,只有一个巨大的夹子,在几秒钟就会把你的脑袋夹下来,张柯的内心感到了害怕。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快出来,我不死。”
没有人理会他,没有人同情他,巨大的夹子放在了他的脖子上面。
巨角天牛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丝得意的微笑,杀人如麻的他早已成了冷血的魔鬼,张柯顿感脑袋像是被某种东西撕裂了一样,疼痛无比,鲜红的血像是垮堤的洪水喷涌而出。
“啊!······”张柯猛然惊醒,他坐了起来,汗水湿透了他的被子。原来是一个梦,在看看外面,天色已经黑了。
张柯拿起手机看了看,毕海霞没有回信息,不由得一阵失落的感觉涌上心头。
“狗懒子,做了什么梦了,吓死老子了。”张小花慢慢的探出头来叫道。
“梦见了,梦见有个天牛割了我的头。”
“哈哈···”张小花突然笑了起来:“伙计还以为怎么了,是不是做了什么缺德的事情,遭报应了。”
“没有,我没有做缺德事吧!”
“不给伙计要电话号码?”
“去去,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快睡个哇!”
张小花对着张柯瞪了一眼,然后把头蒙在了被子里面,睡去了,不过刚刚过了一分钟,他又探出头来说:“伙计睡不着么?”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
“李阳来了。”门外有人叫道。
张柯的心在刹那开始猛地抖动起来,来了,来了,该来的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