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丰对于20世纪末期的那几年印象最深的是有个“傻子”人们都叫他“喜逢”,听说是因为他精神有问题,有时候连家人都打,因此他的家人就不要他了,任凭他流浪在街头。但在陆羽丰看来他可能一点都不傻,他通常都是欺负那些年骂他或者嘲笑他的人,有时候为了填饱肚子也会捡垃圾或者拾那些别人丢掉的东西,实在饿的不行他也会抢别人的东西吃。
因为当时陆羽丰还小大概也就两三岁吧!陆羽丰的母亲是卖凉皮的,每次出摊都把陆羽丰放在农村人常用的架子车上。而喜逢每次见到陆羽丰都会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并且还会帮着照看陆羽丰,时至今日陆羽丰想起来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见到自己就笑,陆羽丰想可能是由于自己小时候长得胖乎乎的比较容易接触。并且还能陪喜逢玩,估计是在喜逢的意识里把陆羽丰当成了他的朋友吧!最主要的是陆羽丰的母亲经常会把一些别人吃几口剩的凉皮给他,让他填饱肚子。
后来陆羽丰长大了,不在坐在母亲的架子车上,而喜逢每次见到陆羽丰的母亲出摊的车上没有陆羽丰的踪迹,就会问陆羽丰的母亲:“那娃咋不见了,你咋不把娃拉上”。陆羽丰的母亲总是告诉喜逢:“娃都长大了,上学去了”。大概陆羽丰在喜逢的印象里永远就是那个胖乎乎的小孩,永远也长不大。那时还能见到喜逢流浪的身影,过了不久听说他被拉到别的地方去了,从那以后陆羽丰就再没见过那个总冲自己笑,总是流浪街头的身影。
陆羽丰常常在想其实喜逢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因为自己的母亲常常给他一些吃的,所以他因为感恩才帮母亲照看自己。一个被称为傻子的人都知道感恩,而现在生活在物质条件那么好的条件下人们缺失了本该有的那一份纯真,多了一些算计。
陆羽丰之所以总喜欢怀念20世纪末期的那段时光,不仅是因为那个时代曾有他童年的记忆,更是因为那时候人心是肉长的,而现在是铁打的;是因为那时候社会是热心的,而现在是冷漠的;是因为他经历过那时候的美好,也经历过现在的龌龊,所以自己才有资格揭露去批判现在社会人心的丑恶。
有人说:“生活就像忐忑,即使没有歌词,也能惊心动魄。”对陆羽丰来说生活中惊心动魄的事也有不少。
据陆羽丰回忆,幼时老天并不是特别眷顾他,正如梦里佛对陆羽丰说的那样你需要更多的经历来书写你人生的历史长卷,而故意安排了那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故事。
每当对着镜子时,看着镜子里那个个子不高、脑袋不大、肤色黝黑的臭小子,总觉得这小子肯定发生过什么大事。因为在靠近眼睛的周围有两处明显的伤疤,深深地印在了这张还算俊俏的脸上。
一处从左眉的眉中延伸至眉尾,足足有两三厘米长。关于这道历史的光荣印记,陆羽丰早已没有一点印象了,只是从母亲那里得知了一些而已。母亲说,那是在一个停电了的夜晚,他点着蜡烛在收拾锅台上的碗筷,没注意陆羽丰在干什么,突然就听到陆羽丰站在切菜的大案板边嚎啕大哭,那哭声撕心裂肺的。于是母亲赶紧拿了蜡烛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拉过陆羽丰一看,顿时吓了一跳,此时的陆羽丰眼角开裂鲜血直流,映着那被风吹的摇摇晃晃的微弱烛光显得格外渗人。母亲二话没说,一手按住血流不止的伤口,一手抱起陆羽丰就朝诊所跑。
到了诊所就往里蹿,大夫一看此时满脸嗜血的陆羽丰也是一惊,忙问怎么了,一边已经便开始着手检查伤口。凭着多年的经验快速清洗了伤口周围,打了麻药,然后对伤口进行了消毒,然后进行了缝合,最后轻轻地将伤口包上。然后配了些药给母亲,叮嘱母亲了一些注意事项就让我们回去了。
后来才知道陆羽丰这傻小子,竟然在那个乌漆墨黑的夜晚把自己的眼角撞在了案板的角上。也许正是因为饱受疼痛,才让这小子成长了不少。
另一处在两段眉毛的正中间印着一道刺眼的疤痕,就好像为了要证明那里就是眉宇之间的中点一样赫然的树立了一道不一样的风景线,这道疤大概是陆羽丰三四岁的时候留下的。当时陆羽丰的一个叔叔想要装修自己的房子,便让陆羽丰的父亲去帮忙搭把手,可是陆羽丰非哭着喊着要跟着去,母亲再三阻拦未果。没办法只能让陆羽丰跟着父亲去了,刚开始的几天陆羽丰跟着叔叔和父亲进进出出,玩的不亦乐乎。
眼看着装修的差不多了,陆羽丰的叔叔对陆羽丰说:“明天做完叔叔给你买糖吃,好不好?”
陆羽丰这个小胖子对吃没有任何的抵抗力,连连点头表示“好、好、好”。就这样第二天为了能够吃到糖,陆羽丰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一整个早上都跟在叔叔的背后像个小尾巴一样。中午时分叔叔要把剩的材料放到杂货室的柜子上,结果陆羽丰也跟着去了杂货室,抬着头看着站在柜子上的叔叔,突然意外发生了。
柜子上的叔叔一不小小心踩翻了放在柜子边上的一大块木料,不巧的是这一大块木料奔着陆羽丰的脑袋就去了。由于陆羽丰来不及闪躲,顺势就被落下来的木料砸中了,不偏不倚正中两眉中心的中点。当砸中陆羽丰的那一刻,陆羽丰一手捂着被砸的地方夺门而出,飞奔到父亲的怀里又一次的嚎啕大哭起来,父亲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拉开陆羽丰捂着脑袋的手就看到鲜血正在往外喷,这时叔叔也从柜子上面跑下来看陆羽丰的伤势,并且抱着陆羽丰就往医院跑,好在叔叔家到医院不到100米。
当他父亲和叔叔抱着陆羽丰还没到医院大厅,陆羽丰的父亲就喊着:医生,医生快点救救我孩子呀!大厅里的人才看到一个父亲抱着一个满脸是血的孩子冲了进来。
一个年龄大概四五十岁戴眼镜的中年男医生,跑了出来看了一眼大厅的情况,镇定的招呼后面跟着的助手准备手术,显然对这种紧急情况见怪不怪了,或者说是已经麻木了。然后吩咐另一个助手直接带着陆羽丰的父亲向着手术室的方向去了,陆羽丰的叔叔此时赶紧去办理了相关的入院手续。
等陆羽丰进了手术室,父亲正面盯着手术室门上的灯眼也不咋一下。父亲可不想他就这么的在失去一个儿子,此刻,父亲的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心中也在向佛祖祈祷,求佛祖保佑陆羽丰能够平安无事。
办完住院手续,陆羽丰的叔叔也赶紧来到手术室外等着,他心里也知道孩子这次要是出事了,他可就在也没脸见这个大哥了,所以他也在祈祷,祈祷着陆羽丰能够化险为夷,平安无事。
也许,是他们的真诚祈祷感动了佛祖,也许是陆羽丰的任务还没完成佛祖不想他这么快离开这块人杰地灵的土地。
手术室的门刚一动,医生刚踏出一只脚,陆羽丰的父亲和叔叔就冲上前去问:“孩子怎么样了!”
医生摘了口罩,扶了扶眼镜,慢悠悠的说了句:“孩子没事,麻药过了就能醒了。不过孩子失血过多身体很虚弱,最好就是给孩子补一补,让孩子静养一段时间。”
陆羽丰的父亲听到医生这么说,缓缓地舒了口气,悬到嗓子眼的那颗心终于可以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