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灵刚一走,围观的人群里立即‘哄’地像是炸开了锅,无不纷纷对徐飞鸣指指点点,嘲讽讽刺奚落,各种难听的言语扑面而至。
哼哼,先过得了鬼谷小试再说吧。
一个人若是从讨厌再到反感再到恨,那么这种仇恨就会根深蒂固,吴胜对徐飞鸣正是如此。
吴胜偷偷狰狞一笑,拉了一把尹四平,低沉道:“走!”
“走了,走了,你们都给我离开,我师弟他需要休息!”
上官明月看着乱哄哄的场面,皱着眉头,立即忙着赶人。
而,徐飞鸣微微一笑,却说道:“师姐你和胖子也离开吧,我想静一静。”
上官明月一怔,心里突然莫名涌上一股落寞,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这话从徐飞鸣嘴里说出来,就是这么难受。
“好……好吧…”
“你好好休息……”
上官明月也只能顺从地走出房间,心里莫名地乱想,看来他还是在乎那个女孩的,不然他怎么会这样愤怒,还跟她打赌。
其实徐飞鸣根本没多想,他只是想有一个安静隐蔽的空间,引出奇异珠子给自己疗伤,除了天灵和地穴两脉门的淤塞无法排除,对于其他脉门这奇异珠子还是能发挥出特殊功效的。
……
…
月影山下,一直忐忑地等着南宫灵回来的南宫傲,一见南宫灵就迎了出去,忙问道:“灵儿怎么了,飞鸣有没有改变对南宫家的偏见?”
南宫灵朝南宫傲瞅了眼,带着大小姐的蛮横道:“爹,他就七段术脉的实力,还那么不识抬举,干嘛非要给他面子!”
说着南宫灵又把装着‘术气丹’的木盒子往桌面上狠狠一放:“两年后就算他有参加百宗大会的能耐我也不怕,我南宫灵一定让他臣服在我面前!”
南宫傲拿起盒子看了又看,嘴里喃喃:“原来只是七段术脉而已,如今都已经十六了,如果在十八岁之前还没凝结出术根,这实力跟废物也没什么区别嘛,还是灵儿聪明,没有把这么贵重的丹药给他……”
术气修炼,基础由为重要,而基础当中又以凝聚术根最为重要,术脉和品阶境界的分水岭就在于此。
在中州这片大陆上耗费一生都无法凝聚术根的人也都是大有人在,南宫傲当然有理由怀疑只有术脉七段的徐飞鸣的能力。
“好了,都是爹的错”
南宫傲略想后转而安慰宝贝女儿道。
谁知南宫灵从小就一股大小姐脾气,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一想刚才那场面又是气冲冲道:“爹你放心,我已经跟那小子打了个赌,整个沐风派和他那些师兄弟们都可以作证,他抵赖不了,到时候你就看着他是怎么臣服在我面前的!”
“打赌?”
南宫傲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虽说是个女儿,但一点也不比男孩差,特别是这两三年来,南宫灵的超人天赋也显露了出来,使得南宫傲更是欣慰。
……
…
两天后。
因为徐飞鸣的缘故,鬼谷弟子们百无聊赖地在樊庄多呆了一天。
兽潮被消灭,樊庄里的百姓也渐渐回归,大群大群的百姓都涌向月影山感激沐风派,而前来支援的鬼谷却被凉在了一边,这让鬼谷弟子也难以再呆下去。
徐飞鸣收回奇异珠子,这是两天来他第一次走出房间,不过这两天的闭关使得他身上的伤势已经好了八九成,再做些调养就能完全康复。
此时沐风派大堂,大堂内加了桌子,桌子上放有酒肉水果等一些简单的食物,鬼谷门弟子和沐风派三殿弟子宛如卿客分坐两边,正享受历来的庆功宴席,这也是这片大陆上独特的文化之一。
又是因为徐飞鸣的缘故,月影弓今天也就跟着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辅助士兵一同离开沐风派,这让许多沐风派弟子都心有不甘。
特别是那凌青山,灌着酒一杯又是一杯,眼睛时不时朝徐飞鸣背后的月影弓看去。
在充满排斥的气氛里,这走过场的庆功宴也很快结束。
“明天一早,晚辈还需要把‘奇异物件’送回鬼谷门报告,就不多留了”
身为队长的上官明月起身恭敬地行了礼说道。
穆青也是通情达理之人,眼下樊庄百姓也正回归,正等着重建,也不多留,起身说道:“那就不强留你们了,回去的时候记得代我向堂主问好!”
“晚辈牢记于心!”
“呵呵,那我送送你们!”
穆青呵呵笑着,陪着鬼谷一众走下山去,那凌青山也跟了出来。
山下,穆青一直看着徐飞鸣,趁着他刚好走在后面便悄悄把人拦了下来,从衣袖里拿出一块黑色铁片,交给徐飞鸣道:“这铁信请代我亲手交给许宗堂主!”
“我?”
“徐飞鸣怔了怔,也只好接过,他也猜不出这穆青到底为何找他,而不是上官明月。
“嗯”
穆青点了点头:“各位我就送到这里了,接下来你们就自己小心,一路顺风!”
“穆掌门请回吧!”
鬼谷弟子同声道。
这些人离开后,一直跟在穆青后面同样热爱射术的凌青山犹豫地问了句:“那人真的是北境名将徐战天之子?”
穆青一愣,脸色严肃道:“月影弓你有本事可以夺回来,但他的身世切不可传出去!”
穆青说完拂手回去,其实他早就收到了许宗的信鸦,只是做了个决断而已。
夜色沉静。
鬼谷弟子并未耗费术气疾行,步入江州县城境内时,已是入夜时分。
知道是江州,徐飞鸣突然想起进入鬼谷测试时看到的一号强人,江州鬼手张三儿。
当天入选鬼谷大殿之选十多二十人,许宗堂主选了自己和胖子之后,还有十六七人,按道理以许宗的个性当然不会放过江州鬼手张三儿这样的奇才,只是就那后再没有过那人的消息,如今想起还真是有趣。
徐飞鸣低头想起吴胜当时的表情于是笑了笑。
“笑什么呢?”
“不会是想那姑娘了吧?”
身穿黑袍走在前面的上官明月回头勉强一笑。
“放着眼前的大美人不想,想她干嘛!”
徐飞鸣抬了眼,本性难移,顺着调侃一句。
“哼!”
“小心我剁了你的狗爪!”
上官明月却是抿嘴一笑。
如今她已不是当初那个处处看顺徐飞鸣的上官明月,对徐飞鸣这种吊儿郎当的品性,她也知道只是玩笑话。
玩笑?
上官明月愣了愣,不知道为何这样想。
“你小子是不是又对师妹毛手毛脚了!”
吴胜看着扎眼,冲了上来揪住徐飞鸣衣领瞪眼着眼睛。
“大师哥!”
“你干嘛呢!”
“他人就这样,哪里像你们个个老古板,没一点乐趣!”
上官明月一着急赶紧拉住吴胜。
“师妹,你刚开没见他那个笑,就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别上他的当!”吴胜依旧不依不饶,战斗的时候需要人手才勉强忍住,如今多一个还觉得扎眼,吴胜可不怕动手,倒还希望动手,刚好有个理由痛打一顿这左看右看都不顺眼的小子。
徐飞鸣一看吴胜那个表情又不禁想起他和江州鬼手张三儿的对局,禁不住又是一笑,心里暗暗道‘还好那江州鬼手有点良心没把他鸟窝给掏去’。
“你还笑!”吴胜看那徐飞鸣表情就是来气。
“你笑什么!”
上官明月也是着急,虽然离开樊庄,平息兽潮的任务已经完成,但是护送这‘奇异物件’的事情却才开始,要是半路出了乱子,恐怕又再次丢掉对帝国乃至整个人族来说最有价值的情报。
“噢,我只是想起那江州鬼手张三儿,这不正是江州么?”徐飞鸣装作委屈道。
吴胜一听,顿时觉得面红耳赤,若是不当天那张三儿一上来就攻自己下盘,也不会让他过得了,如此丢人的事情也不能说出来,只好瞪了眼徐飞鸣,把气咽回去。
“不就是个人名嘛,有什么好笑的?”上官明月歪斜着脑袋疑惑问了句。
徐飞鸣一看那吴胜脸色不对而且都已经把脸转过了一边,嘴角弯了弯,笑道:“大师哥当天卡关,他最清楚,你问他吧!”
“哎,大师哥我说是吧!”
吴胜顿时脑门冒汗,宰了徐飞鸣的心都有了,不过依然还得赔笑道:“呵呵,是…是挺好笑的!”
气氛缓和,上官明月本就有颗少女的心,就好奇道:“大师哥,快说到底什么好笑的?”
“这………”
吴胜一怔了许久,不知怎么开口。
见好就收,本来就是徐飞鸣的本性之一,心里轻哼一下,笑道:“那张三儿长得就跟个猴似的,看着就好笑,对吧,大师哥”。
吴胜一听,这个贱得到底,阴人不出一点味的小子还有点口德,尴尬一笑附和道:“对对。”
“嗤”
“这有什么好笑的”
上官明月撅起小嘴顿时失望,不过眼前一亮,却说道:“我觉得大师哥才好笑!”
当年进入鬼谷,吴胜天资一般,因为是西北统兵吴山贵儿子的原因没少被许宗抓去开小灶,所以留下了不少狼狈事情。
一茬刚去,又来一茬,陈年丑事就如此被抖了出来,吴胜真是恨得那个去,简直就抬不起头。
鬼谷弟子一边走一边听着上官明月说,时不时哄哄笑起。
只有那吴胜,脸色一白一红地跟在后面,无可奈何,心里直发狠‘这小子故意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