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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97.处理

纪商心里一沉,压制住心中的暴怒,回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发现她只是焦急地看着自己,并没有因为对方的侮辱而愤怒,他略略松了口气,看到别人的目光都移向自己的母亲,那里看不出他们的眼神充满轻蔑,不由得挪动自己的身影挡在商翎的面前,挡住别人的目光。

忽然他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会才停下来,转而冰冷看着纪峰说:“纪峰,你不也是没有证据证明我不是我爹的儿子吗?”

“还需要证据吗?”纪峰说,他转着一圈,一副向围观人展示自己所说的事是真的一般表情,“你长得和你爹相差甚远,我们有理由相信你不是你爹的亲儿子,如果你不是纪家的人,就不能霸占纪家的祖业!”

“说的好,你认为我不是我爹爹的儿子没有关系,其实这里所有人不相信我是我爹的儿子也没有关系!”纪商鼓着掌,很清淡地说,忽然表情一凝,语气中带着一股冰寒说:“但我爹爹相信了我是他的亲生儿子就足够了,因为我的户籍是我爹爹亲自去顺天府办理的入户手续,上面清清楚楚的写明了我和我爹是亲子关系,房产契约上也请了士绅做了公正,证明我是这个家的合法继承人,并且继承了我爹爹留下来的一切产业,否则我也当不了锦衣卫!”

“这是不合法的!”纪峰大声说道,“你在纪家的族谱上没有名字,所以你不是纪家的人!”

“我承认自己和你们纪家没有任何关系,成了不?”纪商冷傲地说,“至于我到底合不合法继承我爹的产业,我也不想跟你争辩什么,反正这事在顺天府衙里有备案,清清楚楚表明这个家是属于我纪商的产业,你们今日拿着棍棒进来,就是私闯民宅,我可以杀了你们也不用受到任何惩罚,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在这里杀了你们,因为在这里杀了你们会弄脏我的家!”

“哈哈哈,好笑,荒唐,有本事我们去衙门对质!”纪峰说,他的眼睛发红,带着一丝疯狂之色。

“确实是要去衙门一趟了!”纪商冰冷地说,“但不是去顺天府,而是去北镇抚司!唐校尉,动手拿人,如果遇到反抗者,杀。。无。。赦!!”

“遵命!”唐毅领命,上前抓人,三叔公一家人太知道进了北镇抚司衙门的结果是什么了,被吓的脸色发白,就连现在还嚣张不得了的纪峰也露出了惊慌之态,不住后退,楚大夫见此等情形,连忙跑过来,张开双臂挡住唐毅的去路,喝道:“住手!”

唐毅不敢向楚大夫动粗,回头看向纪商,纪商上前几步说:“楚大叔,请你让开一边,这些人不值得同情,干什么还有护着他们!”

“是啊,楚大叔,你忘了他们先前是怎么骂你的话有多恶毒吗?”唐毅帮腔说。

“我被骂几句又没有少两斤肉,小商摆明了要诬陷他们牵涉到谋反的罪案当中,他们一旦进了北镇抚司衙门,岂能活着出来,这可是人命,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将他们带走!”楚大夫说,“小商,大家一人退一步,海阔天空,放了他们如何?毕竟他们是你的亲人。”语气中带有一丝哀求。

“放了他们?”纪商说,横眼向三叔公一家五人看了一遍,冷笑说:“楚大叔,我只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落水狗要一棍要打死,否则反而会被它们咬伤,今日出了这事,如果我不下狠手处理,别人岂不是以为我纪商好欺负,如果我有一天像我父亲一般殉职,我母亲岂不是被他们赶出家门,无家可归,你现在叫我放手,是不是太妇人之仁了!”

“小商,你说的事不会发生的!”楚大夫说,他现在感到头皮发麻,很难应付纪商的狡辩。

纪商笑道:“不会发生,我只不过是出了一个月的公差没有回家,他们就上门驱逐我的母亲,你还说这事不会发生?”

“我是说我不会让你母亲受到别人的欺凌!”楚大夫说。

“楚大叔,你是看着我长大的,知道我的为人,我是不会将自己的命运寄放在别人的身上,斩草一定要除根,他们既然想要驱赶我的母亲,夺我家业,我就让他们以命抵债!”纪商的话越说越冰冷,到了后面已经杀气腾腾。

其实北镇抚司衙门只处理皇家钦案,也就是说落到锦衣卫手里的人都是******,所以才会有进了北镇抚司,九死一生的传说,其实是因为皇家为了巩固权力,对******的无情打击,才会让人进了诏狱出不来,至于民事案件,锦衣卫是无权审理。

纪商家里发生的事是民事案件,北镇抚司无权审理此案,纪商要想北镇抚司做出审理,必须要有理由让北镇抚司相信他的三叔公一家牵涉在谋反的事件里面。而纪商手上并没有任何案件是牵涉谋反事件当中,他现在就算将三叔公一家五人全部逮进诏狱,过了两天还是会被放出来,或者移交顺天府衙门处理,而他也会因为滥用权力而被监察司责罚,得不偿失,所以他现在是外强中干,否则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和这些侵犯了自家利益的人说那么多废话,直接动手将他们打残,扔进诏狱,然后买通行刑使,在刑讯的时候弄死他们。

围观的所有人之所以没有看出纪商的顾忌是因为纪商一开始表现的很强硬,有恃无恐的样子,而且嚣张到一出来就直接动手砍了纪亮全的一条胳膊,众人都被他的残酷的手段吓到了,所以才会对纪商的谎话深信不疑,根本没有想过纪商是在狐假虎威,利用众人对锦衣卫的职能不清楚而吓唬他们。

“你们快走,这里由我来处理!”楚大夫回头对着纪商三叔公一家子叫喊道。

三叔公一家五人已经被纪商的手段吓怕了,这时听到楚大夫的叫喝方才醒觉,慌乱地抬起腿部受伤的纪东全要离开这个修罗地。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纪商说,他忽然越过楚大夫,拔刀在手,追上三叔公一家子,纪峰和纪岭回身拦住,纪商毫不客气,一刀直接插入纪峰的身上,纪商只是想要他们深信自己要将他们一家子弄进诏狱,所以这一刀只是插在纪商的上肩膀,并没有伤及他的要害。

“住手!”楚大夫赶了过来,“小商,你给我住手!”

纪商冷冷一笑,拔出插在纪峰肩膀上的刀,长刀一被拔出,顿时带出一股鲜血喷薄而出,楚大夫连忙拿出金疮药,给纪峰止血包扎,忙碌了好一会,而纪商却说:“你们跑啊,看我到底敢不敢动手杀人!”

三叔公一家子这一回知道纪商的心到底有多狠了,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他们的双腿像筛糠一般打颤,一言不发。

“唐毅,过来绑人!”纪商朝后面招了招手说。

“小毅,你给我站住!”楚大夫站起来,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喝住拿着绳子的唐毅,他见纪商不听他的劝,一定要拿人,抬头看向商翎,大声叫道:“大嫂,你劝劝小商吧,毕竟你们是一家子,做事不能做的那么绝!”

“楚大叔,他们今日过来驱逐我母亲,做的事就不绝了吗?”纪商反驳说!

“你住口!”楚大夫怒瞪了他一眼,又朝商翎望去,其实听到楚大夫的叫喊,院子里所有人都看向商翎,商翎是个识大体的人,她知道纪商是一家之主,所以自从纪商回来之后,她就没有开口,全听纪商的处理此事,让人都大家都知道纪商才是这个家的主人,想不到楚大夫会将她牵涉进来做决定,她一时好为难,如果不劝的话,别人会以为他是个狠毒之人,如果劝了,又会伤及儿子的面子,所以她一时很犹豫。

“大嫂,难道你真的想要小商的手中沾了自家人的血了吗?”楚大夫见商翎站在那里不说话,不由得焦急逼劝起来。

“我手上已经沾有了他们的血!”他晃动着被溅到血迹的手臂说。

“你住口!”楚大夫说,现在‘住口’这个词已经成了他的口头禅了,“只要不是死人的血,都能洗干净,所以不算是沾了血!”

“原来如此!”纪商说。

楚大夫的话说不服纪商,不过说服了商翎,只见她开口说:“商儿,楚大夫说得对,他们是你的亲人,就算千不对万不对,你也不能杀了他们!”

“我不容许任何伤害你的人!”纪商说,他其实见到三叔公一家人的恐惧表情,知道自己的威吓效果已经达到,就是没有一把梯子下台,现在商翎一开口相劝,就是给他一把下台的梯子,让他顺坡下驴。

“不会的!”商翎说,她走了过去,将已经被吓糊涂的三叔从地上扶起来,并拍掉他身上的灰尘说,“他们不会再做这等事了!”三叔公好像受宠若惊一般任由商翎扶着,一动也不敢动。

“娘亲,你真的决定放过他们?”纪商问,他的眼尾扫过三叔公一家子的脸,发现他们都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嗯!”商翎轻微笑了笑,“他们如果被你诬陷至死,别人会怎么看你,我不想你当一个不择手段的锦衣卫,我最希望你成为你爹爹一般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纪商叹息说:“既然如何,那我放过他们就是了。真可惜,只要我在犯罪名单上加上他们几人的名字,明年今日我们就可以烧点纸钱给他们了!”纪商就算放了他们也不忘恐吓一句。

楚大夫见纪商决定放过他们后,表情松了下来,说道:“早应该这样做了!”

纪商负责商翎,看到三叔公一家还定定的站在那里,脸色一沉,怒喝道,“既然我母亲求情,我就放过你们,怎么还不走,想要我请你吃饭吗?”

三叔公一家如梦初醒,互相搀扶着要离开。

“慢着!”纪商忽然又大声喝道。

三叔公一家子以为他要反悔,全身僵硬地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楚大夫也是这般心思,叫道:“小商,你想要干嘛?”

“楚大叔,你放心,我不会再为难他们!”纪商说,然后又很不友善地盯着三叔公说:“我只是让他们将他的手臂捡回去,放在我家,难道还要我帮忙拿去扔掉吗?”

纪岭连忙回去将纪亮全的手臂捡起来,扶着家人一同离开纪商的家,他们这一次以为能够霸占纪商的家,想不到弄得一个孙儿断了手臂,成了残废,一个孙儿大腿受伤,以后要拄着拐杖走路,还有一个儿子的肩膀中刀,以后再也干不得重活,而且还不能向对方要医药费,真是损失惨重,让他们一家子垂头丧气,欲哭无泪。

锦衣卫的职能是监视百官和捉拿谋反者,为什么平民百姓这些无关人员也会对他们非常痛恨,其原因就是他们滥权的时候会随意诬陷无辜之人,而北镇抚司只会审查首犯对那些被诬陷的平民根本不闻不问,所以才会让底下的校尉为了报私仇而诬陷无辜之民,所以引来民众的愤恨,在整个大明朝,只有牟斌和袁彬两人为锦衣卫指挥使的时候,因为每个被逮进诏狱的人都会被他们提审,所以那时候的锦衣卫的诏狱内是没有无辜之人,其他的市区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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